“你怎么好意思?你的脸皮是龙皮做的吧,珀西?”弗雷德说,“去年是谁让我们和哈利、和邓布利多保持距离的?”
“他还特意给我写了封信,”罗恩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他说哈利精神失常,有暴力倾向…”
“我记得去年暑假他也说了一大堆可怕的话,”金妮愤怒的尖叫着,“他说自从他进了部里,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挣扎,摆脱爸爸的坏名声,他还说爸爸没有一点抱负,害得我们一直过得拮据,一直没有多少钱——”
“真可怕,你们之前居然没有告诉我他还说了这些话,”莉安喃喃的说,“我宁愿交出我古灵阁所有的金币,只求成为莫丽的亲生女儿。”
“那时候你在养胎,没怎么出门,”小天狼星耐心的说,“每个家族总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人,像我就是。”
“但你是正确的那个。”罗恩嘟囔道。
“我知道应该为谁效忠,”珀西高傲的看着所有人,用不耐烦的腔调说,“我会忠于魔法部,你们真是蠢到家了——哎呦!”
金妮发出了一声怒吼,抄起桌子上的防风草根酱朝珀西脸上泼去,乔治和弗雷德紧随其后。
珀西愤怒的冲出家门,哈利回来后他立刻跟着怒气冲冲的斯克林杰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莫丽无助的掉眼泪。
“别哭,妈妈,”金妮拍着她的背,“没事的…”
“就是,”罗恩说,“他是这么个蠢猪,不是什么损失,是不是?”
莫丽抽泣得更厉害了。
“你没答应他什么吧?”小天狼星急忙问道。
“没有,”哈利火大的说,“他说为魔法部效力是我的义务!但我认为,把人关进监牢前先查明他是不是食死徒才是魔法部的义务,我对魔法部很失望,要么是福吉,人差点在眼皮底下被杀了还假装天下太平,要么就是他或者巴蒂·克劳奇,关押无辜,还想假装有救世之星在为他工作!”
“我甚至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还适不适合我了,”莉安沮丧的说,“我不想抓无辜的人。”
“那不是你们的错,”亚瑟耐心的说,“莉安,你不能辞职,你跟唐克斯的情报很有用,要知道金斯莱被派去保护麻瓜首相了,我们需要在傲罗指挥部有自己的人手。”
“我明白,”莉安低声说,“我会的,亚瑟。”
小巴蒂慢悠悠的喝着樱桃汁,“再过几个月就不能去了,生完孩子再说,唐克斯可以自己顶一阵子…吧?”
他不确定的说,“她这个状态…怎么解决呢?”
卢平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活像屁股下面有钉子在扎着他似的,让他坐立难安,最终,他一溜烟的逃跑了。
“我还有任务,我得先回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天狼星迷茫的看着兄弟的背影,完全摸不着头脑——他脑子里没有爱情那根弦儿。
莉安想到唐克斯那副为爱憔悴的样子,不禁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
“唉,不要爱上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哈利他们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迷茫的看着她,莫丽也不哭了,恨恨的点了点头。
莉安非常得意,这可是她的肺腑之言呐,想想七年级刚开学那两个多月,那些辗转反侧和食不下咽,这可是她的亲身经历!
等等…亲身经历?
她哆哆嗦嗦的往旁边看去。
小巴蒂对她露出了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凶狠的笑容,牙关紧咬。
“我突然觉得,”她很慢很慢的说,“我应该在陋居住几天。”
“又在说胡话了,”小巴蒂轻声的说,“莫丽已经很忙了,你就别给她添麻烦,咱们家里有三个小精灵,一个专门照顾你,另外两个照顾孩子们,刚刚好。”
“没错,这多清闲,”芙蓉表示了支持,“你留在这里是想喂鸡吗?”
莉安磨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芙蓉。
这个不合时宜的家伙总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小巴蒂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淡定的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孩子们见不到莉安会闹腾很久。”
“行,那你们先回去吧。”莫丽没看懂侄女求救的眼神,只觉得她怪怪的。
与众人告别后,莉安无助的被小巴蒂拖回了祖宅,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巴蒂…”
“叫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干嘛?”小巴蒂慢条斯理的脱掉衣服,等待变形,他懒散的倚在床头,翘着二郎腿。
“我不是说你…”她硬着头皮说,“是卢平…”
“噢,原来我被扫射了。”小巴蒂慢悠悠的说,把她拉到床上,扒掉碍事的长袍,四个月的肚子几乎看不出来,他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干嘛——”
莉安看着小巴蒂的头贴在肚子上,无奈的问,“你到底要干嘛,四个月感觉不到的。”
“我在对她说话,”小巴蒂说,“爸爸马上就要来陪你玩了。”
“你说什么?”莉安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小巴蒂正在慢慢变形,他的声音变回了他本来的音色,“我马上就要陪她玩了,我要让她动一动,不能这么懒,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如果她长得太大,你会有危险的。”
“你…”莉安瞠目结舌的望着他,舌头仿佛都不会说话了,“你…你在开玩笑?”
“满三个月了,她很稳,”小巴蒂的长腿就像章鱼一样灵活,立刻缠住了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乖乖的,别挣扎。”
“我…你…唔唔!”
“你什么你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哼…让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好好疼爱你…”
那天晚上莉安枕着他的手臂,聆听他起伏的呼吸声,安然入睡。
入睡前,她模模糊糊的想,或许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是这个家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他早已存在于这个家中,从那个夜晚一直到现在,在那漫长的名为时间的旅程之中,他们错失的年月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太长时间,太多岁月,他们触碰过又留在身后的所有生命,这一切原本很可能不会发生,可又确实发生了——时间,正如那天半夜,他们拥抱着睡觉那样,时间一直都是他们为以后拥有彼此的人生所付出的代价。
遇到他之前,遇到他之后。
在遇到他之前的一切,没有生机、空洞,只是惶惶度日,在遇到他之后的一切,激动人心又让人害怕,像站在一座响尾蛇山谷之上看到的海市蜃楼。
“坏蛋…”她喃喃的说,眼睛慢慢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