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我都没见过…而且我必须得补充一句,金妮的装扮不是很得体,裙子的开口太低了…”
莉安没什么反应,而金妮翻了个白眼,又偷偷去看哈利。
“好了,威廉·亚瑟,请携手芙蓉·伊莎贝拉…”
在最前排,莫丽和德拉库尔夫人两人的手帕都已被幸福的泪水浸透,吹喇叭一样的抽泣声也在后排响了起来,这肯定是海格拿出了他那块标志性的桌布大小的手帕开始哭泣。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那个头发蓬乱的司仪在比尔和芙蓉头上一挥魔杖,奇幻的银色小星星在他们四周升起盘旋,随着乔治和弗雷德引领的一片掌声,金色的气球纷纷爆炸,变成一只只快乐的飞鸟和金色的挂钟在空中飘摆,美妙的乐曲声也随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司仪再次开口,“请全体起立。”
除了穆丽尔有些抱怨,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司仪再次挥动魔杖,帐篷随之消失,他们刚才落座的座位也飞了起来,天空幻化成华美的金色的拱顶,令人叹为观止,随后,一点金光从场地中央向四周铺展开来,变成一个巨大的舞池,刚才飞起的座椅纷纷落下,围着一张张的白色小桌分布在舞池周边,乐队也随之登上了舞台。
“太棒了,我饿坏了!”当罗恩看到各处突然冒出来的侍者们用银盘端着南瓜汁、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小薄饼和三明治的时候发出了由衷赞叹。
莉安耸耸肩,拿过一杯火焰威士忌小口抿着,在最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想尽量远离她的穆丽尔姑婆。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亚瑟领着德拉库尔夫人走向舞池,后面跟着莫丽和芙蓉的父亲。
几秒钟后,大部分姑娘被他们的舞伴带着,站起身脚步轻盈的滑向舞池,只有莉安独自一人慢慢的喝着酒,闭着眼睛享受音乐的美妙。
可是莉安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穆丽尔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开始喋喋不休的跟其他人聊起她的事。
“我这个侄孙女呀,总是倔得要死,完全像她父亲!吉迪恩就是这样!她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奔放的法国女人——喏,就是吉迪恩的妻子,这孩子整天冷冰冰的,跟我也不亲近,怎么会讨人喜欢呢?我都怀疑没有男孩儿追求她,按我说,她就应该——”
“穆丽尔姑婆,我已经结婚了。”莉安闭着眼睛提醒道,她口气里火药味很浓。
“噢,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呢,”穆丽尔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她撇了撇嘴,“没准儿是贪图我们普威特的财产呢,毕竟以后就连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可得想好了,他让你们的长子姓普威特恐怕就是没打好主意,甚至纵容你不冠夫姓,哪个男人会这么窝囊,还不如找个更好的小伙子,就是你这个性格得改改,哪个男人会真的喜欢一副臭脸呢?”
“我管他喜欢什么。”莉安不耐烦的说。
“还是个傲罗,整天打打杀杀…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穆丽尔不满的嘟哝着。
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大步走开了,她从旁边走过的侍者手里拿过一块三明治,在拥挤的舞池边缘穿行。
她想给比尔和芙蓉送上贺礼,可他们正被祝福的人群包围着,她只好靠在一根金柱子上注视着翩翩起舞的人群,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跟小巴蒂跳过舞,七年级的那场圣诞舞会他们和不同的人跳了舞,哪怕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感觉却像隔着几光年那样遥远,像两颗不住在同一星系的小行星。
但没关系,组成他们身体的所有元素都是千百万年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球核心里造就的,当恒星被撕裂的时候,它会将自己生命过程中创造的所有元素炸入空中,然后死去,这些元素将在宇宙中铺开形成星云,在星云的中心有一团小小的光,新的恒星重生于消亡恒星的残余,经过了上百万年周而复始,在这个死亡又重生的宇宙循环中,这些元素又聚合起来又分崩离析,最后它们聚在一起,他们出现了,他对她来说永远都是独特的。
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
夜幕降临,浮在半空的金色灯笼照亮了天棚,蛾子开始在天棚下成群飞舞,人群头顶上悬空飘浮的一瓶瓶香槟酒,结婚蛋糕被切开,顶上那两个凤凰模型活了过来,它们展翅飞走了。
此时狂欢的气氛越来越浓,越来越没有节制,弗雷德和乔治跟芙蓉的一对表姐妹消失在黑暗里,而查理、海格和一个戴紫色馅饼式男帽的矮胖巫师在墙角里高唱《英雄奥多》。
一声刺耳的嘎嘎尖笑打断了愉快的气氛。
“丽塔·斯基特?噢我喜欢她,总是读她写的东西!”
穆丽尔帽子上的羽毛上下翻飞,她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酒,“知道吗,她写了一本关于邓布利多的书!”
另一个年迈的男巫气愤的看着她,头顶上还戴着一顶被虫蛀了的土耳其帽——埃非亚斯·多吉,凤凰社成员。
“你好,穆丽尔,”他火气很大的说,“我们正在谈论——”
“把你的椅子给我,我都一百零七岁了!”
韦斯莱家的另一个红头发的堂哥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穆丽尔用惊人的力气把椅子转了圈,放在多吉旁边,然后扑通坐了下去,他们那张桌子上还有哈利。
“又见到你了,巴利。”
(穆丽尔记错了哈利的化名。)
“埃非亚斯,你们刚才在说丽塔·斯基特什么?你们知道她写了一本邓布利多的传记吗?我迫不及待的想读呢,我得记着在丽痕书店订购一本。”
听了这话,多吉沉了脸,表情僵硬,可是穆丽尔一口喝干杯里的酒,用瘦骨嶙峋的手朝旁边一位侍者打了个响指,要求斟满。
她又喝下一大口香槟,打了个响嗝,才说道,“没必要看上去像两只青蛙标本似的!阿不思在变得这么德高望重、受人尊敬之前,曾经有过一些非常滑稽的谣传呢!”
“无中生有的乌鸦嘴。”多吉的脸变得像萝卜一样通红。
“随你怎么说吧,埃非亚斯,”穆丽尔咯咯的笑着,“我注意到你在报纸上的那篇讣文把不好处理的地方一带而过!”
“很遗憾你这么想,”多吉口气冷淡的说,“我向你保证,我写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你都说那是谣传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莉安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冷静的有些格格不入,“婚礼上不要谈论这些事,很煞风景。”
“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穆丽尔听到她的反驳,愤怒的冲她尖叫道,“法国女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跟你母亲一样无礼、莽撞、不知所谓!如果不对我客气点,我就在遗嘱里取消你的继承权!”
“求之不得。”莉安阴沉的说。
这边的争吵声吸引了查理,他一边道歉一边把莉安拉走,穆丽尔就像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昂着头,一会儿大声批判莉安是个即将被骗光普威特财产的、脑子不清醒的小崽子,一会儿又恶意的揣测邓布利多的母亲坎德拉生下了一个哑炮女儿,把她囚禁在地窖里,并且信誓旦旦的宣称坎德拉想杀死女儿阿利安娜,但是没来得及这么做就死去了,她怀疑是阿利安娜可能为了自己拼死反抗,在搏斗中杀死了坎德拉。
“她喝多了就这样,”查理搜肠刮肚的安抚着气得想弑亲的表妹,“她明天肯定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莉安抬起手,刚想打个响指把穆丽尔的嘴巴用香槟的瓶塞堵住,一个银色的大家伙就穿透舞池上方的天棚掉了下来。
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的落在大惊失色的跳舞者中间,人们纷纷转过脑袋,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的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莉安和查理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宾客惊恐的大喊大叫,他们开始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因为此时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经被破坏了。
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卢平和唐克斯也都举着魔杖,他们同时大喊,声音在四处回荡。
“Protego! ”
凤凰社的几人给自己加了铁甲咒后,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莉安看到哈利三人被惊恐的宾客撞得东倒西歪,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小天狼星带着幻影移形了。
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嗖地掠过一道红光,不知是昏迷咒还是更加凶险的钻心咒,几人只能打起精神对付食死徒。
“有十三个人,居然还有德力士,他又被施了夺魂咒!”唐克斯挥舞着魔杖大喊,“现在食死徒和魔法部是一回事了!”
“没错!”卢平一边跟食死徒搏斗一边大喊道,“快掩护其他人离开!有些人不会幻影移形!”
莉安标记了两个食死徒,魔杖里又快又狠的射出几个昏迷咒,但她很快就停了下来,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兀且怪异。
“Imperio. ”
小巴蒂摘掉了兜帽,五指张开,慢条斯理的放在莉安头上,接着稍稍用力,让她原地转了个身,面向自己。
莉安的焦虑一扫而空,只感觉朦朦胧胧的轻松和快乐向自己袭来,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很多人正在看着自己,但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丈夫的手,那么温暖,令人安心,她顺从的被他抓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食死徒一边和凤凰社成员搏斗,一边意味不明的望着他们。
凤凰社的人且战且退,一个个逃走了,唐克斯和卢平看到小巴蒂出现,微微松了口气,最终逃到场地边缘幻影移形了,小巴蒂朝后面挥挥手,“你们分成两组,一组拷问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另外一组进去搜!”
“那这个…”一个食死徒偷偷觑着他的脸色,又瞟了莉安一眼,小声说道,“我记得她是个傲罗。”
“这个女人今晚是我的。”
其他食死徒恍然大悟,他们邪恶的笑了笑,一头冲进陋居里搜查。
亚瑟和莫丽已经被束缚咒绑住了,他们简直惊呆了,但小巴蒂不易察觉的对他们眨了眨眼,两人那颗提着的心暂时又落回了肚子里。
不多时,一个食死徒在陋居里惊叫道。
“这好像是那个和哈利·波特形影不离的韦斯莱男孩儿!”
“把他带下来。”
“可能不行,”另外一个搜查的食死徒惊慌的从陋居里跑出来,呼哧带喘的喊道,“他好像得了传染病,是那个什么…散花痘!”
“是吗?”小巴蒂意味深长的看了被绑住的莫丽一眼,“把他们两个也带进来。”
小巴蒂上了歪歪斜斜的楼梯,莉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们还没走到罗恩的卧室门前,那里面就传来一种可怕的半是吮吸半是呻吟的声音,还伴随着类似阴沟里散发的难闻气味。
等他进了门,便看见“罗恩”蜷缩在床上,张着嘴巴呼呼大睡——其实是韦斯莱家的食尸鬼,双胞胎给它变了形,务必让它看起来和罗恩的外形一致。
“是那个韦斯莱,”一个食死徒用兜帽蒙着脸,嫌恶的说,“红头发,满脸雀斑,特征都对得上,但现在他身上长了那么多脓疱,这家人真是心大,小儿子快死了,还在给另外一个儿子办婚礼。”
小巴蒂注视着“罗恩”,他看起来的确很恶心,身上穿的是罗恩的一套旧睡衣,头发浓密,身上布满红得发紫的水疱。
“罗恩·韦斯莱?”他的魔杖轻轻一点,“罗恩”醒了,流着口水哼哼唧唧,对他点了点头。
“没错,散花痘,离他远点。”
小巴蒂下了楼梯,对其余食死徒偏了偏脑袋。
“如果有凤凰社的人,把他们带到客厅里,我亲自拷问,其他人随意。”
几个食死徒应声而去,他们粗暴的推搡着看起来吓傻了的亚瑟和莫丽,嘴里叫着“老实点!”间或夹杂着亚瑟的怒吼“别碰我老婆!你们这群蠢货!”
韦斯莱夫妇被食死徒们用魔杖举起来,像扔两块猪肉一样扔在沙发上,等陋居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四人时,小巴蒂坐在他们对面的扶手椅上,用了闭目塞听不让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拍了拍手,束缚咒解开了。
“辛苦了,莫丽,亚瑟,我看其他凤凰社的人都逃走了,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