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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少爷少爷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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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执拗,“我要跟着少爷。”

君临没管他,按照上一条时间线的轨迹,拔腿就跑。

他卡着时间,按道理来说,应该在这个拐角和少女撞上,却没有,少女站得老远,眼神不明看向他。

二姐也有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

他循着轨迹,再次来到假山后,这次甚至还没藏起来,就看到大哥站在假山之间等着他。

大哥也有。

“大哥。”

“嗯。”大哥没发觉什么异常,微微点头,“这是在躲谁?”

君临如实答:“小六。”

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行为归于正常,让大哥看不出破绽,就像上一次,站在了大哥的旁边,扒着假山的一处凹陷,踮脚,穿过细长的竹叶看小六。少年跑着穿过了廊道,还在叫着:“少爷!”

大哥就站在他的背后,应该靠得很近,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君临浑身都是僵硬的,回头,却发现大哥站得并不近。

手伸过来扯了扯他的脸,又用手把他的下巴包裹在内,懒洋洋地捏了捏,“乖。”

祁不定转了转眼珠子,心里的小算计一个接一个,却没说话,缄默着。

大哥伸手揉他的头:“走吧,今晚宿在我院里。”

君临:...?

他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被牵起来了,他磕磕巴巴道:“我比较认床,可能...”

大哥语气轻松,把他的话驳回去:“那你以后都来我院里睡,认一认床。”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君临吃饭时味同嚼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大哥就支着头,时不时还要给他夹菜,慈爱道:“多吃点,太瘦了。”

他试探地问:“大哥准备的寿礼是什么?”

旁边的奴仆看见大哥的示意,呈上来一件长盒,打开,一只白玉笔。

君临多看了两眼,询问:“大哥明日是要...”

大哥接他的话,仿佛知道他的困惑,一并解答了:“明日一早就带给爹,我喜清静,不参加寿礼,会一直待在院子里。小临,还有什么要问吗?”

君临:...这人明显早就知道他有记忆了,还在这里逗他。

他的筷子在螃蟹上戳来戳去,故意把碎屑弄得飞溅,他气闷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突然笑了:“太明显了。”

君临蹬了一脚大哥的腿,也发觉了大哥故意逗他玩的心思,问:“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大哥点头,敞开天窗说亮话:“我记忆里你乖巧怯弱。”

君临用同样的话术:“我记忆里你温和可靠,你不是大哥,而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大哥又用哄孩子的那种语调,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柔和:“那小临应该是只可爱的兔子小妖。”

君临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炸毛:“祁不定!你说话正经点!”

祁不定上半身斜斜依靠着扶手,翘着二郎腿,白衣微皱,长发倾斜,他迎着夜明珠的光芒,异常乖巧:“好。”

怎么这么乖?

君临扯回正常话题:“你我都没有记忆,也不清楚来处。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我们被困在这里遭遇劫难的一天,而且你还在其中扮演着最重要的环节。”

祁不定:“嗯嗯。”

君临继续说着:“叶逢明显也是有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的,她也是外来者。她貌似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如果我们三个人分别落入这三具身体里,可以简单假设,这三个身份都在这一浩劫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祁不定:“嗯嗯。”

君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我记忆里什么也没有,而且从上一个时间线里叶逢的反应来看,她应该也很意外,你...”

祁不定:“嗯嗯。”

君临阴沉着脸:“你说话!”

祁不定支着头,明明整个人都是清冷的,眼睛却很亮,含着面上没有的笑意,丝毫没有紧迫感:“正经的话是没有的。”

君临切切实实气到了,怒吼:“祁不定!”

祁不定坐直身体,“我的记忆大致可以分为三段,第一段是我年少,与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是鲛人里武力最强的,而且修为也最高,因此我也是我们那一代里最早上岸的,那个时候,抓捕鲛人并不盛行。安稳度过几年,只是我的修为只能维持我化成人形,上了岸,其实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鲛人族的天才,海底霸主,上了岸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后来,抓捕鲛人成了热潮,我被认出,被抓,被囚禁,辗转于人手。后来,你应该能猜到了,我回到了海底。”

祁不定用族人的自由换取自己的自由。

君临点了点桌子,也许是祁不定的态度给了他可以下命令的错觉,语气理所当然:“你明天不要再弹琴了,还不知道时间线会重复多少次,你先试试不弹琴。”

祁不定先点了头,又摇了头:“没用的,有没有我差别不大,位置已经暴露,要么死伤无数地被抓捕,要么毫无痛苦地被抓捕…”

君临抬眼看他,还没说什么呢。祁不定的声音戛然而止,答:“好。”

他还想说点什么,对上祁不定的脉脉黑眸,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叶逢敲响了门,没得到回应,直接后退几步准备翻墙。

蓄力跑,到了墙边,鞋摩擦着墙面,随后一手扒住墙头,一鼓作气爬上去,头上的钗子被她扔掉了,她刚要喘口气,就对上一双惊讶的眼睛。

准备前来开门的君临仰头,看着毫不优雅坐在墙上的叶逢。

叶逢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张张嘴:“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鲛人吗?!”

君临瞪大了眼睛,提醒:“叶逢,我们的院墙其实都是摆设,你用尾巴可以直接游进来。”

叶逢沉默片刻,微微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活动了脖子,她语气凶巴巴的,不肯承认:“我在炼体!懂不懂啊,人类有一种修炼方法就是炼体!”

君临哦一声,也不开门了,重新回了房间,留下一句:“你继续。”

叶逢:…?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给个台阶下!皮痒了吧!

院子里的人手都听从差遣前去准备寿宴,院子上下只有三位主子,坐了一圈开始沉默。

叶逢的眼珠子转啊转,最后落到了祁不定手里的茶杯上,蓦然站起来,殷勤地倒茶,以非常明显的角度撒进去了一大包药粉。

药粉入水不溶,祁不定和君临两人看着她面色逐渐尴尬。

“啊哈哈哈,这茶有点难倒啊!”叶逢尴尬道,心里把珍珠骂了好几遍,尽量用衣袖挡住另外两个人的视线,一边控制着茶壶让水流得慢些,可随着水缓慢与杯缘齐平,那杯底的药粉依旧灿若星辰,似是要闪瞎她的眼。

君临的目光已经称得上鄙夷了。下药都下不明白,就敢直接单枪匹马冲过来,若祁不定真是个大魔头,估计叶逢已经躺着了。

祁不定的目光从叶逢的指尖,扫到缝隙里满溢的茶,语气宠溺:“小妹,你还好吗?”

叶逢撑着笑,只想把自己埋进土里,脑子一抽,拿起茶杯就往旁边倒,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哎呀,这杯子里进虫子了。”

好在另外两个人都没有拆穿她,仿若不知般安坐。叶逢松了一口气,刚消停,脑子里就又咕噜咕噜冒馊主意。

“我先走了。”君临站起来,打了招呼就走。

叶逢自认身负阻止祁不定的重任,坐在椅子上,决心今日就缠着大哥了。

君临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祁不定才温吞地瞥了一眼叶逢,伸手为两人都倒了茶。哒,茶杯被放到了叶逢的面前,祁不定伸手,示意她喝。

“多谢大哥。”一经方才之事,叶逢也觉口渴难耐,一杯下肚,还不忘吐槽,“人类的水真难喝。”

视野里的祁不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茶水映照着那人的面孔,声音冷淡:“这样的才叫下药。”

少女的头啪一下磕到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

他一路走向前院,一路上遇到的小厮都低眉垂眼喊他少爷。红绸已经铺到了廊里,翠绿的竹子从一旁伸出来,乍一看,俗不可耐,艳红色的绸缎刺得眼疼。

他率先回自己的院里,拿上寿礼,小六像尾巴一样紧紧缀在身后,叽叽喳喳,从大的人类习俗说到老爷要求,只为了让他戴上玉冠。他烦了,站在原地:“戴,现在就戴!”

“我为少爷重新束发吧,少爷的发乱了。”

君临搓了一把脸,长长舒口气:“小六,再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小六顿时委屈了:“少爷是不喜欢我了吗?少爷是有烦心事吗?少爷...”

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少爷少爷——

君临脾气爆,随意撇了手边的一根竹枝,手指翻转,竹叶锋利的尖端扫在小六的颈上,声音冷沉:“你很烦。”

小六的声音戛然而止,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君临转身,张嘴,发出一声诧异的呢喃:“少爷?”

少爷好像不大对劲。

不远处的船朝着这片碧波荡漾的天空杀来,长街热闹非凡。男人亲自张罗着寿宴的布置,没有丝毫架子,满堂大紫大红的配色,艳俗刺眼。

“爹,”君临一边打量一边把盒子放到了男人的手边,“寿礼。”

“不对!对对对,把它架起来,对对对,就是这样,”男人指着,手摸到茶杯一饮而尽,这才扭过头来看他,又不知被什么吸引了视线,抬头,粗声粗气说着,“你!不准偷懒!看着点!那灯笼还是好不容易搭线买来的,比夜明珠好看,贵得很!”

君临坐在原地没动。

男人终于得了空,把寿礼放到了一边。按照人类的习俗,是不能当面拆礼的,见他面色阴沉,关心道:“可是昨夜没睡好,面色怎如此差?”

“爹,你是族长。”君临扯着笑,让自己显得有几分过去的样子,按照原计划念词,“鲛人族遇到危险你...”

“啊不行!你那块布铺地上,布料太小,放屋檐上不合适,不如铺地上...”男人扭过来,对上君临的死鱼眼,挠挠头,莫名心虚,“小临刚刚说什么?啊,鲛人族遇到危险?一般遇不到的,海底没人敢招惹我们,你若是没事就去找你二姐玩去吧,你大哥喜清静,莫要随便打扰。”

君临知道自己是被当成小孩看了。

祁不定来送寿礼的时候就看到君临窝在角落,坐在小凳子上,背对着案席,面对着墙,低头,露出一截脖子,高束的黑发因为低头而垂落。

“有心了。”爹说了一句,随后就移步门口看着仆人挂匾了。

祁不定朝着外面看,黑压压的船影已然笼罩了半条长街。爹又喊着要奏乐,于是欢庆的声音摧枯拉朽,也许其中带些法力,顺着气流的方向,乐声贯长街,惊人频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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