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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妈妈没什么用,什么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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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时间过得很快,事情发展的速度也很快。一边是网络上林柏和夏未不合的舆论疯狂发酵,一边又有营销号剪辑两个人在综艺里的爱情故事,紧接着她俩在淮城面馆吃饭时的商业吹捧,又炒上了热度。

影渡这边趁热打铁,立马召开发布会。

镁光灯在宴会厅穹顶下织成光网,金佳城抚平香槟色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主席台左侧空着的座位贴着烫金名牌——林柏。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莅临。”夏未拨开垂落的发丝,黑色高定西装衬得她像柄出鞘的利剑,“今天不仅是影渡影视与Infinity的合作发布会,更是诚邀林柏女士做Infinity品牌代言人…”

“林女士为什么没来?网络上流传林柏和Infinity主理人夏小姐不合是真实的吗?”《京城周刊》记者突然起身发问。

金佳城将掌心压在大理石台面,摆出一副笑面佛的样子,“林老师演戏演的快要猝死了,我放了她小半年的假,让她休息去了,现在这个时间,她现在应该还在旧金山睡觉呢。”

记者席响起骚动,夏未突然轻笑出声,“看来这位记者朋友的网速不是很快啊,首先我和林老师之间从来没有不合的说法,其次今天她没有来发布会现场我和金总都没有任何意见,最后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林柏在粘稠的黑暗里跋涉。视网膜残留的灼烧感尚未褪去,耳膜却灌满飘忽的呼唤。那个声音像浸了蜜的蛛丝,缠绕着她脚踝往更深处牵引。

“小柏,往前走。”

“不要回头,往前走。”

她机械地挪动双腿,直到精疲力尽整个人栽进虚空。

意识再次浮出水面时,林柏从卧室的床上醒来。她看着打通的窗户,眼里满是陌生。晨光正舔舐着纱帘,玉兰枝桠在窗玻璃投下颤动的阴影,细碎花粉在光柱里浮沉。林柏盯着书桌上泛黄的《训诂学讲义》,指尖拂过自己在教案上批注的“之乎者也”,是自己写的字,字迹的弧度与自己的分毫不差。

咚咚咚。

卧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门轴发出熟悉的滞涩声响。穿碎花围裙的女人端着牛奶,身上沾满了煎蛋的焦香。她眼尾已经爬上了细纹,但眼角上方和自己如出一辙小痣依旧随笑容跃动。

周婉晴,林柏的母亲。

“小柏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是感觉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妈,我九点钟有课。”

“你爸去京城出差去了。”周婉晴将温热的瓷杯推过来,杯底与木质桌面的碰撞声异常清脆,“别墨迹了,快去洗漱吃点东西吧。”

“哦。”林柏回过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吧。”

梦外,这边的刚召开完发布会,夏未便直接回到了医院,林柏从ICU转到单人病房的时,颅骨引流管就已经撤走,手背扎着留置针,输送着各种药水,带着氧气罩安安静静的睡在病床上。

夏未把所有的工作带到了Echo,几乎住在了林柏病房里。她伸手抚摸着林柏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的眉间,喃喃开口,“我用整个Infinity做你的后盾,我和Infinity都不能没有你,快点醒过来吧。”

夏宥胜带着妻子陆和君刚到病房外,来的路上夏宥胜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告诉了妻子。

他们在门口就看见这么一幕,陆和君看见女儿痴痴的模样,难免会心疼,但又没办法去责怪林柏什么。

“老夏,林柏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未未这样,我挺担心。”

“渺茫。但不是没有希望,至少刚刚报告出来,说林柏的脑电波很活跃。”

陆和君叹了一口气,走进了病房,夏未看到母亲过来,立马准备起身迎接,陆和君摆了摆手示意夏未坐好。

“爸,妈。”

陆和君用热毛巾敷上女儿满是血丝的双眼,关切的抱住了女儿,“未未,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妈妈看见你这样也会心疼。”

“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林柏还会醒过来吗?”夏未现在只想要林柏醒过来,在林柏清醒的时候告诉她,她有多爱她,她想和她在一起。

“会的,听你爸爸说,小柏是个好孩子,吃过很多苦,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小柏这次也会走过来的。”

梦里阳春三月,林柏坐在大学校园的长椅上,将教案摆在一旁,抬头看着高悬枝头的玉兰花,橘色的夕阳逐渐隐退,迎来了一天之中短暂的二十分钟蓝调时刻。

蓝调背景显得高悬的玉兰花越发白洁,林柏用手机拍下这一幕,抱起教案转身离开回家。

钥匙还未插进锁孔,门边被率先打开,母亲脸上洋溢着喜悦迎接着她,“小柏回来了呀?”

林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段时间她白天上课,大学课排的不算满,她基本上下午都能离校。林远也出差回来了,林柏只知道他带了一堆京城的特产,结果并不合周婉晴的胃口,被唠叨了好久,结果又被外派出差了,林柏甚至没见上一面。

周婉晴最近新开了一家花店,叫晴天柏树。

林柏觉得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单纯的为了将她和自己的名字放在一起的行为很幼稚。

她躺在秋千上荡啊荡,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提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晴天柏树就行,雨天柏树就不行了,我还要雪天柏树呢。周婉晴你好幼稚。”

阳光照进花房将她包裹,她脸上堆满了笑容,穿着咖色的裙子,围着黑色的围裙。打包着花束,抽空白了一眼在秋千上翘着二郎腿啃苹果的林柏,“哪里幼稚了,这是妈妈对你的爱,你不爱妈妈吗?”

“周婉晴,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天天爱不爱的。”

“对啊,我都五十多岁了,当然得趁着活着的时候多说说,死了就没遗憾了。”

林柏从阴凉地秋千上翻身下来,将果核扔到垃圾桶里,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周婉晴身旁,她俯身趴在了周婉晴腿上,阖眸享受着午后的光辉,和周婉晴一同沐浴在阳光里。

“不许胡说。”,

周婉晴抚摸着林柏的发丝,将林柏杂乱的长发打理顺,满眼都是对女儿的爱,“小柏,在这里你开心吗?”

林柏抬起头不解看着母亲,“怎么了妈妈?怎么突然这么问?”

周婉晴抚摸着林柏的脸颊,“觉得能见到你真好,妈妈没什么用,什么也帮不了你。”

“妈妈,你好奇怪,突然说这些。”

“感慨一下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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