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大家都忙的不行,柯谅行想要过没羞没臊的生活也不得不因为出差终止了。
“你不能请假和我去吗,明天是跨年夜后天是元旦,我们去约会吧。”
陈凭正在看店里未来一个月的企划书,一年的营业额一半都是靠着一个多月,他明年能赚多少钱也看这个了。
红灯亮了,柯谅行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伸出另外一只手挡住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陈凭,我在跟你说话呢。”
陈凭掀开他的手,“好好开车”,边说边在电脑上标注上自己的意见。
盛辛作为大老板上次开月会给他放权了,为了分红他一定要好好干。
柯谅行不爽且没有素质的按了下喇叭,他自认是个工作狂,但也能找出谈恋爱的时间来,不像陈凭,工作和生活分不开。
“到了。”
陈凭头也不抬的抱着电脑就要走,被柯谅行拽了回去,两个大眼瞪小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你出差注意安全。”
柯谅行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用力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才放开他,“你也是,我大概五天,要给我发消息。”
陈凭给他亲完,“知道了,再见”,说再见的时候眼睛还在瞟电脑,柯谅行哭笑不得的目送他离开。
走到楼梯间遇到了闻历,他背着一个很大的包,乖巧的叫了声大凭哥。
陈凭应了一声,对方没有再说话。
“看见了?”
闻历眼神闪躲,拉着包袋的手紧了紧,“大凭哥,那个是,你女朋友吗,好酷。”在他的眼里,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人是个酷拽主动类型的女孩,可那个女孩和包厢里的客人好像啊,该不会是姐姐妹妹之类的吧?
陈凭放下电脑,看着有些忐忑的闻历,“你觉得她是女孩子?”
他这样问,闻历反而有些发愣,“不是吗,总不可能是男...”
“是,他是男人”,陈凭打断他说道:“下次可别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女孩,不然你的工作就没了。”
闻历本来脑袋就小现在更是不够用了,愣了半天,等电梯开门了才说:“可你们刚才......”,亲嘴了。
男生跟男生之间也能亲嘴吗,那不是和女孩子才能干的事吗,为什么他们也会那样做,朋友关系好到可以亲嘴吗?
“小历,刚才的事你就当作没看见,别多想。”
陈凭不打算和他说太多,虽然他经常关照这个才成年的小傻子,但是总归是同事,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和其他同事去说这件事。
闻历问:“不能让大家知道吗?经理呢?”
“最不能知道的就是那个大嘴巴,算帮我个忙,行吗?”
闻历就听到帮忙了,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第三个人,不,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店里的营业额瞬间翻了三倍,忙不过来只能招了一批临时工,尽管做了入职前培训,但小黄毛精神小妹管理起来十分困难,陈凭每晚忙的晕头转向,不是这个不上班就是那个要跟着走,或者是对客人大呼小叫。
这边忙,工地那边管的就少,老马说想给大家定点水果啥的带回家过年,他说一切都由他作主,只要把收据给他看就行。
柯谅行出差回来后就不太忙了,天天在陈凭耳朵边跟苍蝇似的嗡嗡叫,说要约会要去外面玩儿要旅行要享受生活。陈凭让他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方案,在pass掉三分之二的方案后,只留下了吃饭和散步。
一两次约会还好,天天在外面吃,一是钱包支撑不住,二是经常去的那家店的店员已经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位经常坐包厢的客人。
柯谅行对比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想要在大街上手拉手,但他小时候看多了,不但没有习惯,反而更加不喜欢带着攻击性和不怀好意打量的眼神。
好在柯谅行在吃的上面不作妖很好打发,听陈凭说要在屋里做饭给他吃还很高兴,一顿三餐嚷嚷着要吃红豆饼。
陈凭吃饱了就换他吃,方便快捷,福利满满。
“你能不能别每次跟饿狼扑食似的,我的腰快断了!”
柯谅行酣足的给他揉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吃饭像饿狼,我吃你像饿狼,没毛病。”
陈凭反手想拿枕头砸他,结果动作幅度有点大,腰更疼了。
“你还有力气吗?”柯谅行略带挑衅的问。
男人不能说不行,陈凭翻过身,朝他竖了个中指,“老子我比你身体好力气大。”
柯谅行凑过来粘粘乎乎的亲了亲他的嘴角,“不能骂脏话,非要说的话,请把‘子’换成‘婆’,你觉得怎么样,老婆?”
两人出了一身的汗,贴在一起别提有多难受了,陈凭推开他,钻进被子里,“别烦我,我眯一会还要上班呢。”
这么荒淫无道的生活,他觉得自己迟早要静静人亡。
“你中午三点才起来,一定睡不着的。我们去趟超市吧。”
柯谅行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周末时光,两人一个白天上班一个夜里上班,聚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用来睡觉可惜了。
陈凭瞥了他一眼,“你没吃饱?”
他今晚只做了三个菜,两个菜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加上做了运动,饿了也正常。
“肚子吃饱了,但是下面半饱”,柯谅行伸手够到床头柜的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套没了,我们去买吧。”
陈凭无话可说,一脚把他踹下床,“滚。”
柯谅行爬了起来,“我滚去哪里啊,这里是我的床。”
自从两人说开了以后,陈凭就在柯谅行的大卧室里安家了,不愧是几万块的床垫,躺着舒服的不行,就连衣帽间也挂上了他的衣服,客卧被冷落的彻彻底底。
不对,前天倒是临幸了一次,至于原因,是因为这张大床被玩的水淋淋的......算了,黑历史不提也罢。
见陈凭不理他,柯谅行捏着他的手指,“陈凭,你理理我嘛,我睡不着,做红豆饼给我吃吧。”
“冰箱里有,自己去拿。”
柯谅行:“那些不是要带给陈岸哥的吗?”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去看看我哥”,陈凭从床上坐起来,“我去趟医院。”
“我们一起去吧”,柯谅行说道:“上次陈岸哥说空调吹的不舒服,我让人买了一床被子,还有巧克力,一起给他带过去吧。”
陈凭愣了一下,“我哥什么时候说的?”
柯谅行;“我出差回来那天去看过他,星期二也去过。”
身为弟弟,还没有一个朋友去的勤快,真是罪过。
柯谅行看他发呆,接着说:“怎么了,我去过就等于你去过了嘛。还是说,你吃醋了?”
“别胡说八道,你从以前开始就对哥哥很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柯谅行笑道:“陈岸哥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我愿意对陈岸哥好,不用感谢我,让我吃饱就行。”
陈凭也笑了,“不可能,快去穿衣服!”
春节店里放四天假,除夕夜陈凭借了柯谅行的车回老家,陈岸知道了,非要给柯谅行打个电话,感谢之余客气地邀请他一起过节。
当看到屁颠屁颠的坐在驾驶座的柯谅行,陈凭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烦躁,只是提醒他注意言行举止。
“我很见不得人吗”,柯谅行很是委屈,委屈的狐狸眼都变成耷拉着的可怜狗狗了,“你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不给名分也不给爱吗,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别学电视。”
陈凭捏了捏他的脸蛋,最近两人看了八点档的狗血家庭伦理剧,真是害人不浅,“我家人受不得刺激,等以后我们真的安...”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到时候再慢慢告诉他们。”
柯谅行抓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陈凭没有说话,在看到陈岸时,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刘玉茹因为照顾老人的关系已经半年没见过两个儿子,儿子们一回来激动的拉着左拥右抱,看大儿子精神气很好高兴的不行,在知道有捐献者愿意给陈岸捐出器官时,更是高兴的泪流满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岸啊太好了!”
陈岸安慰着妈妈,“这次多亏了小柯。”
“小柯啊,谢谢你啊,你是我们家的福星!我们这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刘玉茹说着就要跪下去,柯谅行眼疾手快的连忙把她扶起来。
“我没有做什么,只是顺嘴问了朋友几句而已。是陈岸哥运气好,那位捐赠者时日不多了,估计今年年底之前陈岸哥就能做上手术。”
刘玉茹拉着他的手,“我知道,那么多人等着用你一定是花了大功夫,我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姨,真不用谢我,我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把陈岸哥当哥哥对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柯谅行和母子两人在屋子里你谢我我谢你,陈凭在屋外拿着菜篮跟在奶奶屁股后面。
奶奶在院子里种了一小片菜园,爷爷和爸爸走后她便和叔叔一起住,叔叔去年刚二婚,一家子过的紧巴巴的,加上生病,比记忆里的样子更加瘦小了。
“奶奶,冷死了你戴个手套啊。”
“你说什么?”奶奶身体骨硬朗说话中气十足就是耳朵不太好使。
“我说戴手套!”陈凭大声吼了回去。
“不习惯,戴手套哪里好干活”,奶奶从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塞进陈凭怀里,“给奶奶拿着。”
“奶奶我不要”,陈凭不用打开看就知道肯定是钱,“我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难能要你的钱,你拿去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
“我有钱”,奶奶充耳不闻,往他兜里塞,“不听话,快拿着,不然我扔地上了。”
“你就是埋地里我也不要”,陈凭说。
“你是不是嫌弃奶奶只有这么一点钱就不要啊。小凭啊奶奶也想多给你一点,可你也看到了,奶奶老了没什么本事,只能给你这么多。”
陈凭半蹲下来平视奶奶苍老的面庞,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太重的痕迹,生活也给这个年迈的老人带来了太多无法愈合的伤痛。
“不是的奶奶,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哥哥和妈妈,我希望你能过好,你不用担心我。”
奶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颤抖着摸陈凭的脸,“可奶奶希望小凭过得比我好,只要小凭过得好奶奶就高兴,比吃了什么都高兴。我的小凭才这么小过得太辛苦了啊,奶奶看了心疼。”
陈凭眼眶红了,“不辛苦奶奶,我一点都不苦。我有家人,有朋友,没什么苦的。”
“是是是,我看你那个朋友是个有能力的,你跟着那样的人能学东西,但自己也要留个心眼,知道吗。”
“知道了。”
和奶奶聊了天,陈凭去鸡圈里逮了只鸡,抓着脚要去杀。柯谅行觉得好奇,跟着去看,结果一晚上都没有碰那一盆黄焖鸡,只吃糖醋排骨和菠萝饭了。
看了春晚,发了压岁包,春节就算过去了。乡下空旷,没有暖气,比城市里冷很多。
陈凭今天碰了冷水,手关节一直红红的,不出意外的话,冻疮会找上门来。他爬上床打开电热毯,舒服地叹了口气。
柯谅行带了一后备箱的礼品,别的价格陈凭不清楚,但茅台很贵,六瓶茅台怎么也要小两万块。
今晚开了一瓶茅台,他喝了不少,不过酒量好,没有像叔叔一样耍酒疯。
柯谅行洗漱完,连忙跑进屋子里躲进被子里抖的跟筛子一样,“好冷好冷。”
陈凭把他裹的严严实实,怕他冷,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有尘土味的毛毯压在最上面。
柯谅行抱怨道:“好重啊。”
“乡下就这条件,谁叫你要跟来的。”
“我早上去疗养院给柯新月送了东西,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跟你回来呢,还有个暖床的。”
陈凭没有真的不让他来,“这床硬,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睡着。”
“你在我就能睡着”,柯谅行从被子里摸索着抓住陈凭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捂着,“没有带药过来,可千万不能长冻疮啊。”
“没大事。”陈凭对这样的关心感到有些别扭,想要把手抽出来,柯谅行不让。
“你再动我就夹在胳肢窝给你捂着。”
两人面对面,陈凭都能看到柯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