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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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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TV后台茶里司的对话框闪烁个不停,林镜棠收起手机,看到周叙白笑容欠揍地伸出一只手,冲她“say Hi!”

茶里司就是周叙白,周叙白就是茶里司。

林镜棠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天的聊天中她不是没有过怀疑,茶里司的语气太像她认识的周叙白了。

那年十七岁的周叙白看似喋喋不休,实则真诚热情有分寸。

还有向阳生日宴那次。

她告诉了茶里司之后,周叙白凭空出现。

上飞机前林镜棠故意告诉茶里司自己要回家乡看玉石。

她没指望真会看到周叙白,但怀疑像牙尖的蚂蚁咬住她的心,她迫切的想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测。

——周叙白从来没让她“失望”。

“我需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叙白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不是什么跟踪狂和变态,我从来没有故意隐瞒过我就是茶里司,就像你没告诉过我Moon是林镜棠一样,是你没有问我,我和你保证,如果你问我茶里司是谁,我一定告诉你。”

废话,她需要告诉他Moon是她么?

她那段时间勤勤恳恳的直播,是个人都知道她是谁好么?

林镜棠皱着眉头,犹豫道:“你……”

“你先听我说,查理斯是我的英文名。Charles,但是输入法打出来就成了茶里司。”周叙白说,“可能是我最近喝了这个品牌的奶茶?”

林镜棠忍不住要打断他:“我……”

周叙白抢在前面道:“我也不是那种没事就在网上看美女露大腿的男人,这款软件翔哥拉着我投资了,我不过是作为投资人,看看我投资的产品运营怎么样了。”

林镜棠叹了口气:“周叙白……”

周叙白又道:“我真没有瞒你的意思,不信你现在发信息问茶里司,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周叙白还真打开了后台,用茶里司账号发了条“我是周叙白”给林镜棠以证清白。

林镜棠:……傻缺玩意。

林镜棠没眼看,她摆摆手,继续逛市场:“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脑干缺失的人走一起。”

周叙白不依不饶:“市场就这么大,我也要逛,怎么离你远一点?你以前还夸过我聪明学东西还快来着。”

林镜棠笃定道:“不可能。”

周叙白跟在林镜棠的后面:“你忘了我的英语是谁教的了?原本八九十的卷子因为你我考到了一百四十五,林镜棠,你是贵人多忘事吗?记性怎么这么差呢?”

林镜棠被专卖成品玉石饰品的摊位吸引:“我高中毕业七八年了,谁还记得七八年前的事情?”

哪怕在一中那样扔个石头随便扔都能砸到学霸的地方,周叙白也是百人榜上高处悬挂的存在。

他与年级前十名的林镜棠的差距只在英语。

对于周叙白而言,英语单词像是在课本上爬行的毛毛虫,语法更是绕得他头晕,在林镜棠担任他的家教替她补习英语后,他曾偷偷算过林镜棠熟背下一篇过百单词的英文文章需要花费的时间——

林镜棠只需要七分钟的时间。

他不信记忆超群的林镜棠会不记得连他都没忘记的事情。

“可是我记得。”周叙白替林镜棠挑了个戒指,“有关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银色的细圈开口戒,绿到发油的水滴形蛋面周围镶嵌了一圈小碎钻,在灯光下玲珑剔透。

林镜棠也被戒指吸引了目光,赞叹道:“这个真好看。”

摊主见来了生意,主动拿来了镜子,邀请林镜棠试戴。

“你喜欢?”周叙白凑了上来,“我送你。”

林镜棠举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放了下来:“谢谢,我再看看吧。”

两人离开了摊位后周叙白问林镜棠:“喜欢为什么不买?逛了这么久没有看好的吗?”

林镜棠犹豫道:“都很好看,但是总觉得送人的话有点……”

“那个蛋面不错,很适合送给女性长辈。”周叙白好奇道,“你想送给谁?”

林镜棠:“我想选一个送给我妈妈,还想送一个给裴准的小姨,都说玉石能保平安,我希望挑一个符合他们气质的。”

周叙白怀疑道:“你要送给裴准小姨?你见过他小姨了?你们什么时候见的?”

周叙白的“死亡三连”吵得林镜棠头疼,她问:“你特么有病吧?!周叙白,我买东西关你什么事?。”

裴准小姨曾经拖裴准送给她一条爱马仕的丝巾,橙黄的丝巾上花里胡哨的图案,林镜棠转手挂到二手网站上买了小几万。

虽说如今要和裴准分手了,但总归要还礼物的。

万一人家说穷人家的女孩就是爱占小便宜那还得了?

“你这么喜欢他?”周叙白冷嘲热讽,“他都要带你去见家里人了怎么不陪你来潮汕?反而和他的律助去了澳洲?”

周叙白“呵”了一声:“看来他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喜欢你。”

林镜棠懒得理他内心的独角戏,不以为然:“你也知道他去澳洲?”

“看来他真的没告诉你啊。”

周叙白说:“我不仅知道他们去了澳洲,还知道他们孤男寡女在酒店里共度了好几天,你说巧不巧,那家酒店是我前几年投资的,大堂的经理见到裴准后主动将他和女人的照片发给我。我看两人神色慌张,不像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啊。”

林镜棠冷笑:“侵犯顾客的肖像权和隐私权,你们酒店做法也不光明啊。”

周叙白找了处阴凉坐了下来:“林镜棠,以前我俩谈恋爱的时候我连上个卫生间都要同你汇报,怎么到了裴准这里连出国你都不闻不问……看来你两的关系实存名亡岌岌可危啊。”

“所以我俩才会分手,上学的时候你总是因为我过度插手你的生活而和我闹脾气不是么?”

林镜棠也累了,她让周叙白往边上挪一挪,腾个位置给她:“他既然说了有事,我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周叙白纠正道:“我俩分手是因为你单方面甩了我。”

“小心眼的东西。”林镜棠嘲讽道,“这点破事记这么多年。”

广州的天气比南京要热上许多,市场外的扇叶麻木转圈,每个人的汗臭在空气里发酵,地面腾起的灼热将路旁的植物晒得蜷曲萎靡,快到傍晚了太阳依旧炎热,晒得人巴不得当场脱层皮来凉快凉快。

林镜棠的脸上泛着红潮,汗珠在挺俏的鼻尖上清亮欲滴。

林镜棠使唤周叙白:“去,去给老娘买份水果。”

周叙白起身,叫住了在市场外面推着自行车卖甘草水果的小贩。

等周叙白回来时,林镜棠理所当然地霸占了整张凳子,她用手撑住后背,紫色纱裙垂落在地面上,被风吹带着飘摇,林镜棠两条细白的腿随意地搭放在凳子上晃荡。

周叙白将手里的水果杯递给林镜棠。

最上面青黄色的凤梨和粉色的芭乐被甘草汁浸得油亮,周叙白要了靠近冰块的水果,杯子外层都带着厚厚的凉意。

林镜棠接过水果杯,道了句谢。

小贩的西瓜甜脆水多,一口下去消散不少热气。

女孩的嘴角有溢出来的西瓜汁,晶莹的汁水留在唇上,衬得本就红润的嘴唇像玻璃一样。

周叙白突然很想尝尝,她唇上西瓜汁的味道。

周叙白装作不经意问:“你在裴准面前也这么吃西瓜吗?”

由小腹腾起的火烧到了心口,是陈年老醋味的。

林镜棠被问得莫名其妙:“我说你丫的是不是暗恋裴准啊?我吃西瓜还能怎么吃?我不仅这样吃,我还嘴对嘴喂他。”

没想到周叙白当真了。

“可是你从来没喂过我西瓜。”

林镜棠翻白眼,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林镜棠去翻包,她问周叙白:“多少钱,我付你。”

周叙白伸手:“一千美元,只接受现金,不接受转账。”

“那就欠着吧。”林镜棠不翻包了,她将腿放下,给周叙白让座,“给你占座费,两千美元,我接受现金,也接受转账。”

周叙白坐到了林镜棠的身边,去看女孩认真地挑杯底的西瓜。

“我没有那么多现金。”周叙白认真道,“但是我可以陪你逛街,用我的时间来抵账。”

南珠集团的太子爷,观金的老板要陪她挑玉石,这和带着封狼居胥的将军上战场有什么区别,林镜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林镜棠要与周叙白击掌:“成交。”

周叙白笑了起来,嘴角右边的酒窝浅漾:“成交。”

一直逛到了晚市,林镜棠也没找到心目中送给妈妈的玉石。

有周叙白这个鉴宝专家陪着,林镜棠倒是淘了不好物美价廉的好货,有阳绿的戒指,碧玉的手镯,还有飘花的银镶项链。

周叙白听林镜棠要在太平南路开店后觉得可行,但是他不建议两人在义乌那边进太多的货,理由也很简单。

首饰卖的本来就是设计性和独特性,与其追求便宜把鸡零狗碎挂满一屋,不如精益求精,将辐射的人群定义在二十后期的人群里,去追求品质。

周叙白说这话的时候拿了一个芙蓉种的佛公给林镜棠看,小小的佛公淡绿色的,半透明的材质,整体色调十分好看。

周叙白告诉林镜棠这款在观金算得上个月的销冠了。

林镜棠摩挲着手里的佛公,她在观金店里看到过这块差不多的佛公,只不过观金的价格是这里的两三倍。

周叙白说的话也是林镜棠想的。

这家店是她的心血,如果只是卖普通的小首饰,那别人为什么去选择她,而不是选择别人家。

大家的设计、材质都差不多,同样的起跑线上,她想跑得比别人更远、更快,就得有自己的特色,有别人做不到,想不到的特色。

这也是她特地跟着江凛来广州的原因。

小小的佛公镶着18K的金边,放在灯光下也没有任何的瑕疵,林镜棠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林镜棠将周叙白拉到一边,问他:“我想要这个,你觉得这个底价值多少钱?”

周叙白去看林镜棠拿的佛公,估摸道:“都是做手镯剩下的料子,这么小,这么薄的芙蓉种,三百不能再多了。”

林镜棠心里有了主意,回头信誓旦旦地与摊主杀价:“五十。”

周叙白被口水呛得差点咳嗽,抬眼间,他看见摊主脸都绿了。

林镜棠还以为摊主没听到自己说的价格,刚要再说一遍,就被周叙白捂着嘴拖走了。

皂香和木质烟草气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鼻腔,恍惚间,林镜棠看见男人西装袖口下藏起的白色疤痕。

像僵死的虫子,黏附着在他的手腕上。

林镜棠想去看更多,男人却松开了手。

林镜棠呼吸一滞,小声地咳嗽了起来。

周叙白说:“你这样砍价会被揍的。”

林镜棠瞪大了眼:“为什么?”

“因为你在无理取闹。”周叙白说,“这行有个规矩,你只要砍价了,那说明这个东西你是诚心要,最后两人商量好价格了你必须得买。”

林镜棠看着周叙白:“你怎么知道。”

她听裴准说南珠集团有自己的矿场,观金有自己的设计师,观金本季度需要用到的宝石玉石都有专人送到他面前过目。

林镜棠想不明白周叙白来这种二级市场干什么。

总不是和她一样,来这里挑小便宜给店里进货的吧。

“这个市场我来过很多遍。包括你刚刚砍价的摊主,我前几年来的时候他就在这边。”周叙白说,“一个地方一个规矩,而且这里都是老人,最好不要坏了他们的规矩。”

林镜棠以为周叙白在唬自己,嘟囔道:“这里又不是矿场,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镜棠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里不是二级市场,但是这里是她的家乡。

她毕业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要回广州。

林镜棠怔怔的看向周叙白。

她在等周叙白骂她,骂她自作多情,想得太多。

未曾想,周叙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广州的时候顺道过来。”

他的手心还有着她刚刚遗留下来的温热潮气,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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