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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翟时的故事(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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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陈家独女陈雯接管了公司,这期间翟时帮了不少忙,外人都称赞二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可没有人知道,他们眼中所谓的金童女此刻正准备离婚。

离婚协议书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陈雯的签名已经赫然在上。

翟时盯着那份文件看了足足十分钟,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墨水几乎要干涸。

“犹豫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陈雯坐在对面,指尖轻叩桌面。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挽起,像个真正的掌权者。

翟时抬头,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陈雯脸上,让她看起来几乎透明。

“太快了。”他听见自己说,“外界会怎么想?”

“外界?”陈雯轻笑,“我们已经演了三个月的恩爱夫妻,足够体面了。况且...”她顿了顿,“我答应过你,只要我拿到陈家,就放你自由。”

钢笔终于落在纸上,翟时签下名字的瞬间,感到一阵奇异的空虚。

他的婚姻,一纸契约,就这样结束了。

“恭喜你,重获自由。”陈雯收起文件,起身时突然停下,“他在等你,你知道的。”

翟时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当然知道“他”是谁。自从那日在陈氏集团就任仪式上重逢,翟弛的影子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不可能。”翟时低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陈雯挑了挑眉,最终什么也没说,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翟时一人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手机震动起来,是翟绍文的消息:【明天家宴,七点,别迟到。】

简短的命令,不容拒绝。

翟时盯着屏幕,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家宴意味着要见到翟弛,在翟绍文眼皮底下装作一切如常。

夜幕降临,翟家老宅灯火通明。翟时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翟时坐在主位,旁边是聂萍。而翟弛——他穿着深蓝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正低头与堂妹说话。

“阿时来了。”翟绍文抬眼,声音洪亮,“坐下吧,就等你了。”

翟时僵硬地点头,目光扫过餐桌,唯一空着的位置在翟弛对面。他走过去坐下,餐盘碰撞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刺耳。

“听说你和陈雯离婚了?”父亲开门见山,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翟时的手顿在半空,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是的,昨天。”

餐桌上一片寂静,翟弛抬起头,目光如炬,但很快又垂下眼睑,专注地切割盘中的牛排。

“胡闹!”翟绍文猛地拍桌,“陈家现在势头正好,这种时候离婚,对集团有什么好处?”

“爸,”翟时放下餐具,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这是我和陈雯共同的决定。”

“共同决定?”翟绍文冷笑,“我看是那丫头利用完你就甩了吧?”

翟时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余光瞥见翟弛的手指也收紧了,但对方始终没有抬头。

“老翟,”聂萍轻声劝道,“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翟绍文哼了一声,转而谈起公司的事。翟时机械地应和着,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对面,他不记得他和翟弛有多少次四目相对。

晚餐后,翟时借口抽烟来到花园。夜风微凉,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你很少抽烟。”翟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偶尔。”翟时没有转身,烟头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

沉默蔓延。远处传来宾客的笑声,衬得花园更加寂静。

“陈雯告诉我了。”翟弛终于开口,“你们离婚的事还有你们之间的交易。”

翟时吐出一口烟圈,“嗯。”

“那你现在...”

“我不知道。”翟时打断他,声音沙哑,“我真的不知道。”

翟弛走近一步,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阿时,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该放你去过正常的生活”

“什么是正常的生活?”翟时终于转过身,月光下翟弛的轮廓镀着一层银边,那么近又那么远,“娶妻生子?经营公司?假装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翟时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翟弛,我搞不明白我自己在纠结什么,我也知道那样的生活是轻松的,我也想我们都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我不想爸妈伤心,也希望你能如愿,我以为我和陈雯结了婚所有的事情慢慢就会归于正常。可是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翟时抹了把眼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夜风突然变强,吹乱了翟时的头发。翟弛想伸手替翟时拨开眼前的发丝,却发现手抖得厉害。

“现在呢?”他听见自己问,“你能想象了吗?”

翟时沉默了很久,久到翟弛以为他不会回答。

“不能。”他终于说,“但我必须学会。”

远处传来翟绍文呼唤的声音,两人如梦初醒般拉开距离。翟绍文站在门廊处,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阿时,进来一下。”父亲的声音不容拒绝。

翟时掐灭烟头,最后看了翟弛一眼,转身走向宅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而不真实。

书房里,翟绍文正在翻阅文件。见翟时进来,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坐。”

翟时在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

“陈雯父亲刚才来电话,”翟绍文开门见山,“他对你们离婚很不满。”

“我们已经谈好了”

“这不是谈不谈好的问题!”翟绍文猛地拍桌,“翟氏和陈氏有七个合作项目在进行,现在外界都在猜测离婚原因,股价已经跌了两个点!”

翟时握紧拳头,“我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翟绍文冷笑,“当初要结婚的是你,现在要离婚的也是你。你当婚姻是什么?儿戏吗?”

窗外的树影在墙上摇曳,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翟时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伪装。

“爸,”他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我爱的是别人呢?”

翟绍文的表情凝固了,“谁?”

空气仿佛凝固,翟时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在舌尖打转,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算了。”他颓然靠回椅背,“不重要了。”

翟绍文审视着他,眼神逐渐软化,“阿时,你是我唯一的儿子,翟氏的未来在你手上。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翟时所有的挣扎。他机械地点头,起身离开书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走廊尽头,翟弛靠在窗边,月光为他勾勒出一道银边。

他们隔着长长的走廊对视,谁都没有向前一步。

最终,翟时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关门的瞬间,他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那一夜,翟时做了个梦。

梦见十五岁的自己和翟弛在湖边钓鱼,他钓到一条小鱼,兴奋地叫翟弛来看。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少年脸上,那么明亮,那么鲜活。

醒来时,枕边一片湿凉。

三天后,翟时收到一个包裹。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谁寄来的。

里面是一本泛黄的诗集,书页间夹着一张书签,上面写着:”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翟时翻到折角的那页,是里尔克的《秋日》:

“无家可归的人啊,此刻你终于无比从容。”

他的眼泪砸在书页上,晕开了墨迹。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默剧,翟时全身心投入工作,用一个个并购案和财报数字填满每一分钟。

陈雯偶尔会来公司,带着各种合作提案。他们渐渐形成一种奇怪的友谊,不谈过去,也不谈感情。

“翟弛去瑞士了。”某次午餐时,陈雯突然说。

翟时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切着盘中的牛排。“我知道。”

“他走前找过我。”陈雯搅动着咖啡,“给了我一些东西。”

翟时抬头,对上她复杂的目光。

“你们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她顿了顿,“他让我转告你,他不会回来了。”

餐厅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很远,翟时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你还好吗?”陈雯问。

“很好。”翟时放下刀叉,“下午还有个会议,我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没有回头。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那么明亮,却照不进他的眼睛。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翻不完的日历。

翟时学会了在董事会上侃侃而谈,学会了在慈善晚宴上得体微笑,学会了做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只有在深夜独自回到空荡的公寓时,他才会允许自己想起那个名字。翟弛,像一句咒语,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五年后的春天,翟时在巴黎出差。塞纳河畔的咖啡馆里,他正审阅合同,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杯美式,谢谢。”

翟时猛地抬头。隔着两张桌子,翟弛正在点单。

他瘦了些,轮廓更加分明,眼角有了细纹,却依然挺拔如松。

仿佛心有灵犀,翟弛也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好久不见。”翟弛走过来,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

翟时合上文件,努力控制住颤抖的手指,“好久不见。”

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天气,咖啡,巴黎的博物馆。谁都没有提起过去,也没有问对方的近况。

就像两个普通的旧识,偶然重逢。

走出咖啡馆时,夕阳将塞纳河染成金色。翟弛朝左,翟时向右,就像多年前那个夜晚,在翟家花园分别时一样。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回头。

回到酒店,翟时打开行李箱,从夹层里取出那本泛黄的诗集。书签还在原处,字迹已经模糊。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从未注意到的小字:

“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你的爱人。”

窗外,巴黎的夜色渐浓。

翟时合上书,轻轻放在床头。明天还有会议,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生活总要继续。

而有些故事,注定只能在记忆里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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