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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2-10、婚期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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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炳权两个月内三次送我回家之后,村里人开始传我们俩搞对象的事。

母亲也终于察觉出来了,在院门口堵着我和余炳权,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搞对象哩?”

我没有说话。

余炳权笑着说道:“姨你眼睛真厉害,咋就看出来了?”

母亲看了眼余炳权,说道:“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回来,村里头人早就看出来了,咋不早跟我说?”

余炳权扭头看着我,回道:“我听莎莎的,我名声不好,人家莎莎不想说,我也不敢说。”

我尴尬的笑着,“我爸爸忙的不在家,我没顾上说哩。”

母亲看着余炳权,笑着问道:“打算结婚哇?”

余炳权点着头肯定的说道:“结哩,只要莎莎愿意,我马上就让我爸找媒人过来说和!”

母亲试探着问道:“没说给多少彩礼哩?”

我生气的朝母亲说道:“妈,我们两个这八字还没一撇哩,你咋张口闭口就提彩礼哩?”

余炳权则扭头看着我,说道:“咋就八字没一撇,你要是愿意,我这会儿就回去跟我爸妈说去,彩礼肯定往高了给!”

母亲乐呵呵的笑着,说:“我就是问问,你看看莎莎着急的!”

中午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母亲一边端饭,一边给炕上的父亲和君君说了我和余炳权的事。

父亲皱着眉,缓缓的说道:“那余炳权,名声在咱们村可是烂透了,莎莎你好好考虑考虑哇!”

母亲则摇着头说道:“哎呀,都是咱们村人瞎说哩,莎莎说人家余炳权不抽烟不喝酒的,是个好后生哩!”

父亲捏着烟盒,面色沉重的看着我,问道:“那余炳权天天在村里头游手好闲的,还经常跟朱旺家那个大儿子,叫啥,叫个朱建平的,在他们家烫料子,这是真的哇,朱建平他奶奶说的。”

我盘着腿,低声说道:“哪有经常,一个月也就一两次,再说,那烫料子,又没瘾,就是烫个红火。”

父亲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我:“那他天天啥也不做,以后结了婚你们吃啥,还天天张口问你公公婆婆要钱?”

我连忙解释道:“余炳权说他爸爸给他在县里头买了个工作,在烟草局上班呀,正经单位哩。”

父亲把烟盒扔到炕上,叹着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你个人看着办吧,我是不建议你嫁个这种人,村里头人说他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母亲坐在炕沿上,笑着说:“呀,你就想的可美哩,人无完人,那余炳权要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哪能看上咱们这种人家哩!”

父亲低着头不说话,君君端着碗问了句:“咱们这种是啥人家?”

母亲扭过头,幽幽的说道:“穷人家。”

我们都各怀心事的吃着饭。

午休过后,君君去了学校,家里只剩父亲、母亲和我。

父亲穿好鞋站在地上,语重心长的说着:“莎莎,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定夺哇,爸爸就是提个建议,嫁人还是得看人品哩,人品不行别的说啥也没用!”

我点点头。

父亲穿着上工的衣服出了门。

母亲坐在炕上,朝我说道:“你爸尽说些没用的,要我说,嫁人就看两点哩,一是得有钱,二是肯给你花,你看看你爸爸人品咋地,村里头人人夸的老实人,有啥用,你想念个中专还供不起哩!”

我坐在母亲旁边,沉默着。

母亲继续说道:“咱们村谁不知道你的学习水平,那是上清华北大的料,咋就连个中专也没上?外人都知道是你没考好,你妈心里头明明白白的,你就是不想上了,你知道咱们家供不起你。”

母亲说着,开始用手背擦眼泪,“因为咱们家没钱,你吃了多少苦,君君吃了多少苦,妈妈说起这些事情就伤心。”

我也哽咽着,说不出话。

母亲擦干眼泪,又说道:“余炳权家里头有钱,又愿意给你花,还要啥哩,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谁没个小毛病!”

我点点头。

“你这十一月份才整十九了,还不能领结婚证哩,你们两个再谈上半年,相处相处,明年暑假看个日子先把礼办了,等你满二十岁了再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上。”

快过年的时候,余炳权的父母来我们家商量我们的婚事。

一大早,母亲便乐呵呵的开始准备饭菜。

父亲则一声不吭的蹲在院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十一点多的时候,余龙和牛翠萍走进了院子,余炳权则提着一大堆东西跟在他们身后。

余龙走到院中间便大声朝我父亲喊道:“哎呀亲家,我们今天过来商量两个娃娃的婚事哩!”

父亲站起来,局促的点着头。

母亲则满脸笑意的走出来,笑着朝三人打招呼:“啊呀,快进来上炕,外面冷哩!”

我从灶房搬了个炕桌放在炕上,擦干净,又铺上桌布。

余炳权把拿着的东西一股脑都放到了灶房。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一桌人热热闹闹的寒暄着吃饭。

饭毕,才终于一句接一句的说到了结婚的事宜。

余龙盘着腿坐在炕中间,缓缓说着:“炳权跟莎莎都不小了,炳权过完年就二十三了,莎莎年底也二十了,该结婚啦!”

母亲笑着附和“就是就是。”

父亲则抽着烟点头。

余龙继续说道:“我看明年农历五月份有几个好日子哩,咱们给两个娃娃把席面先一办,等莎莎满二十了,再去领证去!”

母亲笑着点头:“呀,亲家跟我想一处去了。”

余龙看了看我父亲,又看了看我母亲,询问道:“那彩礼的事情,你们啥看法?”

父亲低着头不说话。

母亲则讨好的笑着说道:“给多少都行,你们是大户人家,看着给哇!”

牛翠萍双手握着水杯,幽幽的说到:“咱们这边习俗,一般就是个三五万,五万也可多了。”

父母都沉默着。

余龙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说道:“这样哇,我们家炳权不成器,你莎莎是个好女儿,彩礼按高了给,六万六,你们看咋样?”

父亲惊诧的看着余龙,母亲则笑的合不拢嘴。

余炳权楞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道:“啊呀,我还不知道我老子这么有钱哩!”

牛翠萍则大惊失色的叫嚷着:“余龙你疯啦,咱们家哪有那多钱哩,去年炳梁结婚也才给了六万六。”

余龙扭头看了一眼牛翠萍,“昂,炳梁结婚给六万六,炳权结婚就给不起啦?”

牛翠萍皱着眉,不满的嘟囔着:“那人家炳梁媳妇儿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家里父母都是检察院的!”

余龙冷笑一声:“咋,咱炳梁高攀人家了,就多给钱,炳权这儿,就舍不得啦?”

牛翠萍冷着脸不说话。

我有些尴尬,六万六确实已经非常多了,我们村嫁姑娘,彩礼普遍都是三万八。

我想说话,却被母亲偷偷拉住了。

余龙看了余炳权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为人父母的,也是想让孩子好好儿成家立业,过好生活哩,炳权在咱们村名声不好,但是他根子没坏,莎莎你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结了婚以后你可得好好规劝他哩!”

我还没说话,母亲便抢着说道:“啊呀,亲家你放心哇,我们家莎莎从小就懂话,以后肯定好好跟炳权过日子哩!”

我礼貌的笑着点头。

余炳权也嘻嘻笑着说道:“爸你放心哇,我肯定跟着莎莎好好生活哩!”

余龙朝余炳权翻了个白眼,又转头朝我说道:“莎莎,我们家也没别的要求,嫁妆啥的就算了,意思意思准备就行,我就一个硬性要求,就是你跟炳权结了婚以后,不管出了啥事,都不能离婚。”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余龙会说这样的话,那个时候在我们村,离婚是非常稀罕的事情,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婚。

我看着余龙,木讷的点点头。

母亲笑着说道:“啊呀,亲家你这要求相当于没有要求么,我们莎莎肯定不跟炳权离婚,真要到了那一步,我拼了老命也得给你拦住哩!”

余龙也哈哈的笑着说:“不至于不至于。”

那顿饭上,我母亲收了八千八的订婚钱,也定了我们结婚的日子:二零零三年农历六月十八。

父亲鲜少说话,母亲则兴致盎然。

我像是被半推半就赶进池塘的鸭子。

订婚之后,我依然在县城上班,母亲曾多次劝说我:“余炳权家里头在县城有好几间门面房(商铺)哩,你跟他商量商量,让给上你们一间,你在县里头开个小店,不比在酒店上班强?”

可是我不能,在彩礼这件事上,余龙已经给了我们很多恩惠了,我不能再贪得无厌的去伸手要。

余炳权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让我搬出宿舍,到他在县城的房子里和他一起住。

我同母亲说了这事,和我想象中一样,母亲把头摇的飞快:“那可不行,你俩还没办酒席哩就住一起,这事传出去让人笑话哩!”

我拒绝了余炳权的要求,但他却并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说着:“你愿意就过来,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哩?你妈说的对着哩,没结婚就是,咱村里头人嘴多,不一定说成个啥哩!”

那时候我对余炳权,又喜欢,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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