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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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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柔软好温暖的床!

心里升腾起满足感,这样温暖柔软的感觉跟那晚亲谢枕年的脸一样。

夏穗的身体一沾到床,再加上她本来也有些困意,想直接躺下了。

见她坐下,谢枕年便凑过来,一只手撑在她的腿边,将她半包围起来。整个床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凹陷下去。

“昨晚睡得舒服吗?”

谢枕年的目光定格在他脸上,话语中带着她难以辨别的意味。

夏穗虽然窝囊,但也觉得这是一个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好机会,难得他主动提了,她于是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她淡淡道:“还行。”

“还行?”

谢枕年忽然伸出手,掰过她的下巴,强迫她以正脸看自己。

“可是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很多怨言呢?”

夏穗嘟囔道:“那本来也只是一张木椅子,怎么能当床睡呢?”

她腰都快睡断了。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便睡这里吧。”

此话一出,她眼睛都亮了好几个度:“当真?!”

“不过,”谢枕年话锋一转,“若是我阿娘再向你问起这种话,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夏穗也个聪明人,言下之意即是要她在老夫人面前好好维护他们这段感情。

他好不容易装病,才换得了这么个机会躲避和那些世家女的联姻,若是让他母亲或者叔父知道他们感情不和,必定又要张罗着给他重新联姻或者纳妾了。

夏穗本来还很高兴,脑子里忽然又想到谢枕年与人同睡,很可能会激发他的心病,怕他半夜又起来发疯,她讪讪问道:“我睡大床,那王爷睡哪儿?”

谢枕年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站起身来:“还能睡哪儿?”

他看了那张长长的小木椅一眼。

夏穗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冷笑道,哼,你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睡一晚就知道了。

“行了,伺候笔墨,我要处理公事。”

虽说是休沐日,但夏穗看他今天也忙得厉害。他不是在处理公文就是在看书练字,连午膳也没吃两口,又匆匆回到桌子旁。

这么刻苦自律,她看着都累。

夏穗在一旁给他研研磨,递递书,就此打发了半日。下午得了他的吩咐,替他誊书,不过磨了半天洋工,书上一个字也没写。

小桃进来给她倒了杯水,见她悠闲懒散的样子,与认真严肃的谢枕年简直是两个极端。她凑在夏穗耳边苦口婆心劝道:“小姐,王爷看书看了一天了,你一个字也没写,真的没问题吗?”

夏穗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远远地看了端坐在书桌旁的谢枕年一眼,他眉毛微蹙,专心致志,丝毫没注意这边。

她小声道:“能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入场为官。”

小桃也跟着看了看谢枕年,也许是被他那副勤勉用功的样子所感染到,回头又看到自家小姐这副不思进取的模样,又劝道:“小姐!你没看到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嘛。”

“那我努力还有什么用?”

小桃被她噎住,她虽然知道自家小姐自幼冰雪聪明,但她看着面前一字未动的本子,怕她受罚,实在也有些忧心。

“那小姐吃点苦,赶紧把王爷让你抄的书抄了吧。”

“不着急,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会慢慢抄的。我抄得这么快,说不定他又会给我另一本。”

如果肯吃苦,那享福的就另有其人。

两人你来我回的说了这么多句话,也没见谢枕年抬头朝他们这边看过一眼,可见他确实是十分专注。

夏穗拉了拉小桃的袖子,示意她蹲下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去我房里,在我枕头底下帮我把小话本带出来。”

小桃一听,连脸色都变了,她不是没见过她家小姐那些小画本,那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是万万不可让谢枕年知道的。

她低声惊呼道:“小姐你疯了吗?这可是在王爷的房间,要是被他看到可怎么办?!”

夏穗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带的纯文字版的。而且,你没到看他的眼睛只长在书上?其他东西对他来说跟瞎了一样,不会被他发现的。”

小桃犹豫半晌,还是乖乖去了。

她拿着那些小话本过来,一路上都有些心慌,藏着掖着放到夏穗的膝盖上。

但夏穗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它摆到桌面上:“你这样心虚,倒更容易惹人怀疑。”

小话本的封面都是她亲手做的,本来还是粗制滥造的,但是保险起见,她后来又改进了一下,现在足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她甚至还在开头的那几页放了几张知乎者也的大道理,当真让人以为是什么诫子良书。

小桃给了她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转身要走,夏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立刻把她叫回来,说道:“你抽空出府一趟,找几个给人家哭丧的来,要嗓门大的,哭的惨的那种。我有事交代给他们办。”

小桃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是她吩咐的事,向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尤其是看她现在这副颇为认真的样子,应当是有什么正事,于是火速去办了。

夏穗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个下午,余光瞥到谢枕年站起身,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她立刻把那本书垫到本子下面,开始装模作样抄书。

“休息会儿,准备用晚膳吧。”

头顶传来谢枕年温润好听的声音。

她休息了一下午呢。

但她合上本子,装作劳累的样子也动了动脖子。

两人一起出门,便看到小桃正领了三四个人回府。夏穗看到他们,转头对他说道:“王爷,你自己先转转,吃晚饭前我会回来的。”

谢枕年也不问是什么事。

看那些人的穿衣打扮,多半是底层平平,也可能是府上新买回来的下人之类的。

菜一上齐,夏穗刚好踩着点回来了。

她一屁股坐下,同他客气了两句就开始动筷。她吃的很餍足,脸颊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甚是可爱。

谢枕年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这些年来,很少有人跟他一起吃饭。有时皇宫设宴摆席,人倒是多,歌舞升平,也很热闹,但他并不觉得放松,时刻警惕着别人话里话外对他的弹劾,也用心计回答那些对他的明朝暗讽的话。

有时候谢府宴请宾客,官员们推杯换盏,脸上洋溢着虚假的笑,口中说着恭维的话,他也觉得疲于应付。

一场宴会下来,他只觉得无比心累。

热闹都是他们的,他什么也没有。

夏穗是例外。

从没有人在他面前吃东西吃的这么欢快。看她吃饭的时候,给人一种莫名的安静和幸福感。

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尔虞我诈,在她面前,这种肮脏东西好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她只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面前的美食,单纯美好得让人也跟着放下心防。

晚风推开窗户跑进来,他明明滴酒未沾,但此时被温暖和煦的风一吹,他好像有些昏沉迷醉。

“枕年!”

身后传来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夏穗和谢枕年应声回头。

谢枕年看到来人后,目光怔了怔,但随即很快就恢复平静,朝他恭敬地行礼,叫了一声叔父。

是谢朝恩。

夏穗迅速打量了那个不怒自威的老者一眼,也站起来,跟着行礼请安。

谢朝恩说话的音量不高,但每个字铿锵有力,如雷贯耳:“来祠堂。”

他说完,朝着夏穗也看了一眼,转身便走。

想跟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夏穗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

看谢枕年起身,她心里其实还没有决定好,但脚已经跟着迈出去半步。谢枕年回头望了她一眼,那是一个制止的眼神。

换了往常,她肯定是不会去了,不管是遵从谢枕年的旨意也好,还是按这个紧张严肃的情形来看,现在她还是万事不沾身比较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谢枕年离开,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隐隐的焦躁和不安。

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美食,此时也已经毫无胃口。

她总觉得自己也要去的,应该要去。

谢朝恩带着谢枕年来到祠堂。祠堂修得宏伟庄严,只有这样才配得上谢家满门忠烈。

神台上摆放着谢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是谢枕年的父亲和兄长。

“跪下!”

下人已经捧了戒尺过来,把戒尺送到谢朝恩的手里,所有人回避。

但谢枕年依旧站着没动,冷冷开口道:“叔父要罚我,也该让我知道为何受罚。”

“混账!”谢朝恩见他这副硬气不知悔改的模样,心里更是来气,“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

谢枕年扯了扯嘴角:“叔父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谢朝恩既然能知道,必定是有人看到他在花楼,然后捅到他叔父面前了,此时说谎也没用。

“非休沐日,朝中官员禁止寻花问柳。你八岁入朝,十岁为官,连这种低级错误也要犯吗?!若是让不怀好意的小人知道,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让谢家的脸往哪儿搁?!”

谢枕年低笑一声,转头看向谢朝恩的眼睛,眸光阴郁:“叔父便认定我是去狎妓的?”

“不管你是不是,但你去了那种地方,还让人看到,抓住了把柄,就该罚。”

他话音未落,门口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声,下人拼命地拦着夏穗,大喊道:“大人与王爷正在谈话,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谢朝恩看了岿然不动的谢枕年一眼,明显看到他眼眸中的神色变了,眸子亮了亮。

夏穗看见谢朝恩手中拿着一把那么长那么宽的戒尺,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下人的阻挠,跑过去挡在谢枕年面前说道:“叔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谢朝恩脸色铁青,对她训道:“你既已嫁进来成了端王府的王妃,却管不住自己的夫君,这是你身为正妻的失职;其二,你身为王妃,今日擅闯祠堂重地,不守规矩,也该重罚!”

他扬起戒尺就要落下,夏穗也难得勇敢一回,仍旧站在谢枕年的身前没有躲开。

但疼痛并没有如她料想那般落在身上。

谢枕年站在她身后,抬手稳稳地按住了他叔父的手腕。

她稍稍往后退一步,便可以靠到谢枕年宽阔厚实的胸膛上。那一瞬间,巨大的安全感如山崩海啸般将她团团围住。

谢朝恩眯起眼睛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又重新被怒火所掩盖。

谢枕年定定地望向他,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犹如一幽深潭,一言不发,从头到脚显示出几分倨傲。

他按着他叔父的手,手上微微加大了力道,逼迫他把抬起的戒尺放下来,另一只手把夏穗拉到身后。

“这件事与她无关。叔父要罚,罚我一人便是。”

夏穗抬眸看他,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冷静优越的侧脸。

怎么回事,明明他都快挨打了,可是,他看起来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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