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缘故。”
若凶手是在梦境之中杀人,而死者只是在外呈现出了与梦中同样的死法,这就可以解释为何案发现场并无他人存在过的线索。
迦境思忖片刻:“却也不是全部死者都符合这个条件。”
巫岐也思考了一下:“……那么应当考虑,对方也有通过梦境干涉现实物体的能力。”
比如,推动落石;比如,使用绫罗。如此才能够布置矿工与织女之死。
又或者,可以利用梦境挑拨人心,如此才能解释贾掌柜之死。
“真是个中高手啊。”巫岐叹道:“我们再去看看喜平。”
作为始作俑者,喜平的尸身没能得到太多特殊待遇——他也躺在义庄里,和那些他口中可以践踏的弱者们相同;但他还是有些“殊荣”的,具体表现在被严格看管起来,避免再生变故。
巫岐看着他的面容。尽管颈部伤口狰狞,他的表情却尚且能算平和。既不是自戮之人该有的决绝和绝望,也没有大奸大恶之人该有的凶戾与狂妄。
他躺在那里,像睡着了,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安宁。
“他先在现实里杀死了自己?”
“恐怕如此。但小僧以为,这应当是仪式的一部分。”
通过仪式,才能做到将整座镇子的人类拖入梦境。或许正是喜平将自身也作为仪式的一部分,才能在梦境中拥有如此之多的力量。
迦境道:“检查过了,他的确只是凡人。”
“掌握秘术的凡人啊……”巫岐轻叹:“……我们在他身上搜出了法宝的残片。尽管已经损毁了,但看上去像是个小旗子之类的东西。”
“招魂幡?”
“这是最有名的幡类法宝吧?的确有可能是类似的存在。”
巫岐捋顺了一切:“这么看来,这就是一个凡人得到秘宝秘术之后日益膨胀,迷失自我的故事吧。”
凡人喜平,偶得秘宝。发现只要祭以生魂,便可以凡人之身操纵秘宝,畅游梦境,乃至成为梦中主宰。由于其颠沛流离的境遇催生出扭曲的心性,便想要借此报复人类,施展屠杀,从而展开十人之死的仪式,最终使噩梦降临。
然而因不敌亭曈二人,又不愿引颈受戮,或许本也就有自毁倾向……遂最终决定自戮。死前亦催动秘法毁去法宝,绝不使其落入敌人之手。
“……这些死者,包括喜平自己,魂魄也都不在。”巫岐道:“嗯……也不难解释。作为凡人维持这样诡异的梦境,困住多位修士,与元婴期修士战斗,乃至很可能借助梦境布置了天地迷阵……恐怕,就是以这些灵魂为薪柴,才有可能做得到吧。”
所以,这就是发生在十影镇的这场灾难的真相……
……吗?
分明这样捋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一些细枝末节的谜团,也能在之后的调查里明晰。可侦探的直觉在跳跃,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大脑中嘶吼:
【不对!不对!你遗漏了什么!你忽视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巫岐喃喃,不自觉地捏住额前一缕白发:“究竟是哪里……”
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