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吧?”
“好。”她接过,手上按键声不停。
“我姐姐刚给我发了信息,说可能车可能会晚点,她感觉火车在某处停了很久。”沈唤笛道,“你方才从那边过来,有见大屏幕上有更新吗?”
林郁野调低了音量。
还不待回答,电子播报已给出答案。
晚点二十分钟。
不算太晚,每年的春运本就是一场人与天气的鏖战。
这样的晚点已是幸运的险胜。
“还好我姐提早三天请了假,如果是除夕那天回,人肯定更多,像是开水里下饺子一样?”沈唤笛自顾自地说着,再沉默下去,她会耽溺在慌乱里。
“林郁野。”
“嗯?”少年正喝着水,喉结滚动,发出单音词。
“你今年过年打算怎么过?”
“你呢?”他边反问边盖上了瓶盖。
沈唤笛歪着头畅享:“姐姐在经开区租了短期房,听说附近也有万达广场。应该会买衣服?吃点好吃的?再看场电影?”
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在家过年时,一般就是干活,看春晚,睡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所以这次想趁着假期继续感受陌生的南城。”
“我说完啦,轮到你了。”她神采奕奕,眸子闪着光。
林郁野忍住想要摸着她头发的冲动,撇过脸看着人来人往,语气平稳:“父亲说除夕回,然后会同往年一样,在凌丛宇家一起过吧。”
沈唤笛很想俏皮地说“那和家人在一起,真好呀。”但少年努力遮挡的侧脸满是落寞,让她难以开口。
林郁野藏匿起方才的失神转过脸,见沈唤笛双目微怔,眉间微绞,满是担心。
如何都不敢再让她心疼。
于是他的话拐了弯,说出心中所想:“沈唤笛,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他憋在心里将近一周的问题。
看着她,认真说道:“我想你快点回来。”
张扬黏人。
这是沈唤笛再次敏锐感受到的。
每个人都有好几层透明罩来应对这个世界。高冷如寒霜只是林郁野的表面,白雪之下是炽热的岩浆,再往里探寻,是即化的绿洲。
可很多人只能看到林郁野的第一层保护罩,受不了雪山的冰冷,于是放弃。或许曾有人触碰过雪山之下,但受不了洋葱的辛辣,于是放弃。
现在,沈唤笛似是抵达了他内心深处,那片如春绿洲。
顶灯光落在他身上,拢上了一层冷白光晕。清冷一如初见。
沈唤笛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细软的茂发,像是哄孩子一样:“我会很快回来,等我呀。而且你如果有事呀,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扬了扬小灵通。终于不再觉得自己的一切“拿不出手”。
少女眼角弯弯的模样让林郁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附和着耳机音乐唱出了声:“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他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可嘴角抑制不住,像是许久没吃过糖的孩子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糖果。
也有人曾对他说过,那些“会很快回来”的人最后通通都离他很远很远。
隔着大海,隔着生死。
但他知道,沈唤笛说的“等我呀”,那么她一定会回来。
书上说,人依旧是原始动物,表达感情的本能是亲吻。
现在他很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