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商人的信誉做担保,“买”来了,就可以放心的将忍者当保镖用。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寻思着她明明是招美男子的,为什么突然冒出个忍者要来打黑工?
打黑工找爷爷去啊!
她以看稀奇的心态,翻了下那边送上来的小册子,哦,还是个熟人——
月光氏出身,就那个透遁家族。
虽然透遁那个消除气息的隐身能力,仿佛是被写轮眼和白眼一起克死了,基本没法在正面战场混,但刺探情报,当当暗卫,还是相当可以的。
漩涡水户撇了下嘴,正想说“送去国守那里吧”,结果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它居然也带了画像?
恰逢此时,门扉边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
大中宫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刚才看到月光这个姓氏时,似乎不自觉的点了下头——
应该被侍女误会是许可了吧?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等人绕过屏风时,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是挺眉清目秀一小哥。
浅棕色的头发半长,有很好看的卧蚕,年龄正处在少年转向青年的尾巴梢,个儿虽然挺高,但肩膀还不算宽阔。
这人并没有直视上方,绕过屏风后,直接单膝跪地,立场摆的很正,俨然是真心要做个忠心耿耿的好家臣。
不过大概是习惯使然。
跪稳后,青年的眼角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室内,然后几不可查的抬了抬眼睫,用一种仿佛羞涩的神情做遮掩,虚虚打量过了漩涡水户所在的方位。
一旁,同时进来的商人站了个比较边角的方位,简单问好后,就开始了所有中介都会的自卖自夸环节。
可能是为了抬高物价吧——
搁现代社会里,你下了战场改行当保镖,叫“有正常的职业规划”,但在这里,忍者规避战斗可以简单概括为废物。
废物没价值的好吗?
所以商人介绍这位忍者退出战场的经历时,用词异常的模糊,仿佛深有苦衷,甚至还用一把“断掉的名刀”来比喻他。
漩涡水户无可无不可的听着。
她对招人没兴趣,之所以能耐心让他哔哔到现在,是因为她在这个月光垂首跪下的一瞬间,生出了股莫名其妙的熟悉。
熟悉哪呢?
漩涡水户静静的打量他,从长相、画风、肢体习惯一路排除到查克拉流动。
可能是盯着看的时间太久了视觉扩散,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人的五官都漂移了一下,整张脸只剩一片吸光的漆黑。
等等——
漆黑?
这个熟悉的状态,福至心灵般的让她想起了几天前印堂发黑的姑父。
大中宫面无表情的揉了把眼睛,心想自己两次看到人黑脸,仿佛都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别不是人家身体没问题,是她眼睛有问题吧?!
漩涡水户下意识提取了一波查克拉。
精神力量正常,肉|体力量正常,融合成查克拉后,流动路线也正常。
没病啊?
眼前发黑,如果不是已经得了什么病,那难不成是青光眼白内障的前兆?
漩涡水户抿了抿嘴唇,起身后撩了把衣摆,两步跳下了台阶,踱步到那人身前。
虽然商人找上来的那个步骤,显得有点儿戏,但一个陌生忍者能被送进宫城,证明他最起码经过了三道检阅关卡。
一是查过他没有携带危险的武器。
二是查过他没有被人在脑子里塞什么触发性的幻术。
基于白莲的前车之鉴,以漩涡家现在的戒备强度,这种有求而来的类型,甚至可能被一刀切的暂时封印掉所有查克拉。
换句话说:肯定无危险。
于是大中宫也没多浪费什么时间,直接示意他:“把手给我。”
半跪的身影顿了下,安静的伸手。
漩涡水户拢着宽大的袖子,谨慎的将两根手指头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脉搏有力,身体健康。
她眉头微皱,不太相信自己业余的把脉水平,遂改用神乐心眼,整个笼罩住了眼前的人。
嗯……
生命波动还算稳定,精神波动有点混乱,现阶段的主要情绪,似乎是因为她的存在而——紧张?
光看外表,掩饰的还挺好嘛。
可惜,结合他那个逃避战场投奔贵族的人设,这些情况,倒还都在正常的反应区间内。
他是健康的。
‘那果然是我出问题了吗?’
大中宫忧愁的摸了摸自己美丽的眼睛。
临转身前,她无意扫过脚边安静的人影,再次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即视感。
他好像有些……过于驯服了。
漩涡水户将目光落在青年垂首露出的后颈上,又次第扫过他半垂的眼帘和捏紧的手指。
——来应聘做家臣的,不往忠诚可信了靠,表现的这么驯服做什么?
她思维一转,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你……知道今天是在选什么吧?”
垂首青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坦然答曰:“知道。”
漩涡水户于是暗暗哦了一声,心说这就是不介意陪床的意思呗?
因为表现的足够听话(让伸手就伸手),还算进退有度(心慌但是端住了架子),搞暗示搞得也挺含蓄(说明有情趣),水户以全新的目光打量了他两秒,居然莫名有点中意,很想直接让他入选算了。
但这毕竟是个忍者。
姑妈是个持续性野心丛生,间歇性认清现实的女人,送个有战斗力的忍者给姑妈睡,感觉跟给她递了把刀一样。
漩涡和白眼日向家不一样,不是全员全天都开感知技能的——
这人如果一腔愚忠,真上了姑妈的贼船,借血继能力刺王杀驾怎么办?
就别说刺王杀驾了。
他借能力的盲点,搞死几个早年和姑妈有冲突的族人,水户都是要追悔莫及的!
啧。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排他去爷爷那打黑工吧。
对于旁人的思考不过一闪而过,斋宫殿下还是觉着自己的眼睛问题比较重要——
直接开个量子速选吧!
十个人一排,二十个人一组。
外面那群人本就经过海选,用不了一半个小时的,就能把这边的事情搞定。
完事她先去加贺谷长老那里问问,漩涡这边不行的话,正好千手的族人在做客……
大中宫一面发散着思维,一面想挥手示意宫内官去带人。
结果刚要转身,脚边那个青年便抬手揪住了她的袖子。
漩涡水户一愣。
严格来说,这个行为是可以被界定为“冒犯”的——
不要觉得冒犯而已,搁封建社会,御前失仪也是一种可以拿来抄家灭口的罪名。
御令中宫的派头没那么大,但规矩总是有的。
这人这么搞……
她低头,那人抬头,眼神对上的瞬间,本来正皱眉的大中宫下意识“咦”了一声。
她突然知道那股即视感是哪来的了。
漩涡水户于是又给身子转了回来,稍稍躬下身,认真打量起了这个人的眉眼。
我们前头写过了,这人是挺文艺挂的长相,还有卧蚕。
但在没有仔细描述的部分,他是个下垂眼——
因为表情大多时候很安定,哪怕气质不符,也有种客观存在的莫名狗气。
微妙的像表哥。
然后,因为是主动来应聘陪/床业务的,他肢体上似乎专门在凹一种驯服的姿态。
但硬凹的毕竟不天然,看着就带着点割裂感,割的……有点像姑父。
不过姑父是不正常人装正常,他是正常的人装不正常,所以他“像姑父”和“像表哥”的时候一样,都只像了那么两三分!
想到这里,漩涡水户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惊奇了。
人有两三分相似是正常的,但他居然像了这么两个人,还正好给捏一起了?
“这能是个真人吗?”
她嘟囔类似的话,心态却并不怎么严肃。
——毕竟是过了宫城三道检阅,又被她用神乐心眼上上下下打量过的人,比起戒备,真的是稀奇更多点。
而在公主殿下带着些异常兴味的注视中,月光氏出身的青年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睫毛微颤,仿佛刚才突然主动扯人的不是自己。
但仔细往下看看,这人手上动作也没停:
他用不必支撑身体的那只手,慢条斯理的顺平了衣褂因动作产生的褶皱,露出了被挡住大半的腰带扣。
那是个雕刻挺好看的玉扣。
纤长的手指将其拨正,恰好能让居高临下的公主看到。
漩涡水户也确实看到了。
——说玉算抬举它了,这约莫只是一块有点玛瑙化的石头,但重点并非材质。
重点是:它这个花纹,好像是金露梅啊?
漩涡水户学做花笺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说花笺传信,多是为了爱情,而作为怅然之花的金露梅因,常被用来代喻两心之爱。
它的详细寓意是——
“不如怜取眼前人。”
说完水户自己先愣了一下。
怜取眼前人?
怜谁?
他吗?
那谁来怜?
漩涡水户脑子里姑妈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想起了自己被暗自瞟了好几次的方位,被主动扯住的袖子,还有亮到了眼皮子底下的腰带扣。
‘哦。’
大中宫长长的拖出一声感叹,懂了:他是要我怜。
这倒也不算稀奇。
之前在楼上眺望时,柱间能听到的声音,她自然也能听到,但这种人之常情,水户一直不太在乎。
眼前这个……
约么是那奇怪的两三分相似确实还挺好玩,漩涡水户虽然没答应,也并没有生气。
她以格外新奇的眼神,第三次打量了他一遍后,缓缓抬手,将曾经拿来把脉的两根手指,虚虚的搭在了青年俯首时露出来的那截后颈上。
肤质冰冰凉。
月光本能哆嗦了一下,没有躲开,头反而更低了点。
漩涡水户纯是一时兴起,但因开着神乐心眼,她在这一瞬间接收到感官信息,和日常简直大相径庭——
和习惯性将其理解为羞涩和不适应不同
——在被碰到后颈的瞬间,眼前这人的神态,虽然还是设想中那一挂的,肢体语言也几乎没有,但刹那间涌现出的情绪,却是微弱但极其尖锐的戒备与针对。
细细辨别一下,甚至还有些迫切想要反击的杀意在!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等他勉力适应了些,又故意加大手指的力道蹭了两下。
烦躁和杀意二次出现了。
哦。
这下她懂了。
大中宫无可无不可的磨蹭着这一截代表驯服的脖颈,一面观察当事人不自觉绷紧又强行放松的肌肉,一面想起了同样会在自己擅自伸手时,几不可查顿上一下的表哥。
所以——
忍者大概都很在意这个?
那之前……
水户歪头想了想,之前柱间表哥居然是在故意在忍耐她吗?
不。
她自己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一方做出了让人不适的行为,若不是故意的,那另一方就应该直言说出来,方便以后毫无芥蒂的继续相处——
柱间的那个反应,比起故意在忍耐她,更像是反过来逼迫自己,想要尽早的习惯她。
‘逼自己,习惯我?’
什么样的心态,会促使人这样做?
大中宫心念一转,时隔多日,居然隐约咂摸出了点被人暗自迁就的味道来。
眼前这位月光出身的忍者,实力显然没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对身体的控制力,也没有千手那样的天赋异禀——
他的肌肉紧绷到极限,就会自然而然的开始痉挛。
漩涡水户满脑子别人,也就沉思间隙里拨冗看了他一眼,完全没当回事。
而在她目光挪走的下一秒,这人被额前长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