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上的佟诺只觉奇怪。
柯檀烟看了信息又偏头看了看她，最后像是在确认什么，点头之后又笑着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她不知道的是，柯檀烟点头是确认了一下：嗯，对，还是小孩呢，怎么会被偷家。摇头是确认：陈余说她嘴硬她再次确认，是家人。
再说佟诺确实年龄挺小的，她又这么听话，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被别人偷走？
这是柯檀烟综合这几年的情况得出的结论。
在她那，佟诺就算成年了也还是小孩。
不过有一件事陈余说对了，那就是等佟诺这颗小白菜被别人盯上时，柯檀烟就不会嘴硬说什么她还小不至于这些话。那时候的柯檀烟心里早就泛起了一些不该有的醋意。
当然，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她自然也不会意识到。
回环奈后，柯檀烟还是没能成功连旷五天班。
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让亲属去医院交代事情，连策不想去，为了联系柯檀烟只得换一个新号码拨了电话。
“连嫣，你爸要死了，医生交代后事你去听一下。”
“那不是你爸？”
“他能给我什么吗？我一个养子，遗产都分不到，要那个破房子有什么用？我去干什么？给老爷子添堵吗？要我说，他早一天归西，大家都解脱……”
先前那个烂摊子就够连策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又来一个他是真的有点绷不住，说起遗产分配他的情绪一下就被激怒。
他就想不明白，他对连氏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这么些年连康年就是看不见，临死前都只挂念他那个私生女。
之前要不是偷听到连康年和律师在确认遗嘱相关事宜，他还是愿意用之前的那套“怀柔”手段去熬死连康年，等他死后一切都名正言顺，可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只在意那点血缘关系。
他也不想装了，只想尽快熬死连康年，再通过柯檀烟拿到公司大权。
……
最后佟诺跟着柯檀烟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说连康年的身体状态很差，可能时日无多，她们可以准备后事。
“连先生现在住院的价值已经不大，所以我们的建议是可以带病人回家。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办出院手续吧。”
这是柯檀烟最后的决定。
佟诺就猜到柯檀烟会这样选。
连家自然不缺继续住院的钱，只是连康年回了家，连策自然就不能卸了伪装，在连家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姐姐这是在给连策找不痛快呢。
佟诺捂着脸挡着嘴悄悄问着：“姐姐，连策知道了会不会报复回来？”
“那得先看他有没有本事，谁让他破坏我的休假。”
“对！他活该！”
等柯檀烟为连康年办理好出院手续后先拨通了老宅的电话，通知管家安排人来接他回去。
一切安排妥当后，柯檀烟终于把连策从黑名单放出来，告知这个“喜讯”之后，又拉黑了。
还在处理手头上这个项目的连策，并不知道柯檀烟那边又给他找了新的“麻烦”。
……
时间眨眼就过去，很快就到了之前约好的拍摄日期。
佟诺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和柯檀烟去了对方名片上写的那个位置。
FLY工作室在一条风情街小巷穿过的小楼二楼。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她们也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对位置。
她俩一进门萧晓芜就迎了上来，满脸欢喜，边接待她们边说：“我刚想下去接你们来着。我们这创业初期，位置确实有点偏不太好找，带来不便请谅解。”
“没关系晓芜姐，正好我们到处逛逛。”
“那我先和你们说一下今天的拍摄流程。我们做完妆照先拍内景，下午的时候去拍外景，暂定的取景地就是我们上次遇到那。拍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你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们再商量。”
“我们拍完你们需要的，能选一下我们想拍的服饰吗？”
“当然可以！这次非常感谢你们愿意来做我们工作室宣传照的模特，你们放心，绝对拍到你们满意。到时候我们直接把所有服饰并在一起拍。”
佟诺点点头表示知晓，之后她们就开始做妆照。
第一套是经典的婚纱配西服。
等柯檀烟去试衣间换西服的时候，佟诺偷偷叫住了萧晓芜：“晓芜姐，等会儿拍外景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们全程录个视频？”
“好啊，那拍完过两天等我修完图给你们把视频剪好再一起发给你。”
“谢谢晓芜姐！”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们！之前我们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拍宣传照，这不恰巧遇到你们。”
“嘻嘻，还是谢谢晓芜姐！那我先进去换婚纱。”
“嗯，去吧。”
等两人都换好衣服站在一起时，萧晓芜又惊艳了一把。
白婚纱配上黑西服，黑白割裂又融洽，再配上两人这张精致如画的面容，简直太般配了！
姐姐身上透着由内而外的成熟知性美，又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感，冷淡又迷人，疏离又温柔。妹妹娇软乖巧，笑起来时活泼灵动，不笑时破碎又坚韧。
“姐姐牵着妹妹，假装在跳舞，妹妹仰一下头，往姐姐那侧一点，对的，姐姐低一点头，视线往妹妹锁骨处靠一点。非常完美。”
“妹妹坐着，捧着鲜花，侧头看着姐姐，姐姐从后面环着妹妹的腰，对视，笑，对，就是这样。”
佟诺在柯檀烟看向她时不自觉的就流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连带着柯檀烟也宠溺的和她对视着。
萧晓芜很快就抓拍到了这唯美又自然的一幕，两人的眼中映着对方，也只有对方。萧晓芜觉得这次拍摄是她从事这个行业以来最舒心最养眼的一次。
“姐姐可以试着把头轻放在妹妹肩上，偏头朝着妹妹的方向笑，妹妹看镜头笑～好的，接下来我们拍飘纱的。”
“两位把飘纱一起抛然后一起往中间靠……”
“对视一下，姐姐的眼神再柔一点，诶对！”
“妹妹双手搭着姐姐的肩膀，姐姐搂着妹妹的腰拉近距离，脸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姐姐头往外偏一点，隔着纱错位吻一下。”
佟诺盯着越来越靠近她的唇，感受着属于对方温热的气息，最后隔着纱轻碰上她的唇。在隔着一层轻薄又丝滑的飘纱之下，那柔软的触感被放大了一百倍。
佟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脸上烧得厉害。不过还好有腮红遮盖又隔着纱不至于那么明显。
柯檀烟一开始并没有准备碰上，而是极近隔空错位，但在她偏头时佟诺又恰好抬头。
“诶！别动，再保持几秒！”萧晓芜又交代灯光师，“灯光暗一点，要一种朦胧感。”
萧晓芜脑子里又想到了一张绝美的照片成品。
“妹妹现在慢慢抚上姐姐的脸，保持！”
等佟诺慢慢抚上柯檀烟的侧脸，朦胧又暧昧的气氛萦绕着她们。
佟诺失了神，这一瞬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作为恋人身份的姐姐。眼底的温柔宠溺独属于她，留给外人的是那些冷漠距离。
最后还是萧晓芜的声音拉回了她，提醒结束拍摄：“不错不错，辛苦了二位，先休息一下，下一套拍你们选的新中式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