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个把月,算算我差不多也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去红发海贼团那边过了。
半年虽短,却也发生了不少事。时局动荡,祸事频发,我与革命军的伙伴们拼尽了最大的力量去守护自己能够庇护的民众。
我们革命军的行为是有目共睹的,世间的风向开始产生了微妙的转变,那一杆秤砣也逐渐转变了倾斜两方的位置。见到我们的时候不再是被政府他们诱导的那种谨慎敌视的态度。
歌剧院的大家也有很好地在履行他们的承诺——也是为了他们热爱的事业,他们在全世界巡回展出全新的歌剧——《火种英雄那智绿灯》
能够展示一个社会最真的面貌,披露黑暗或是宣扬正义,讽刺龌龊或是赞扬美好品格,用美的艺术形式表达,这才是歌剧。
在虚假的奉承下迷失在轻浮的表面,在暴力下用血泪粉饰的太平终究是纸包不住火,难堵悠悠众口之言,难抵惶惶人心。
也是托了他们的福,我在民间的形象树立的不错,口碑良好,连带着我身后代表的革命军也暗暗获得了不少支持。
虽说我脸皮是很厚没错,但是当我们受邀去观看歌剧的首映的时候,那些对我毫无保留的赞美之词、那些描绘我的华丽词藻,属于是我看了都会感到羞耻的程度。
海军那边是愈发忌惮我了,把我的悬赏金涨了又涨。
这点我倒是不介意,甚至还偷着乐呢。
不过他们不再让歌剧院的人再巡回演出了,但这也不能彻底阻止他们。明的不行,他们就偷偷的组织演出,总有海军眼看不到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革命的种子在世界范围内蔓延开来,悄然发出了新芽。
龙对我们新世界军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甚至还在会议上表彰过我呢!
他说我起到了很好的模范带头作用,这里容许我自己叉会腰。
至于青雉,他真的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在为革命军做事,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能干之前碍于身份、碍于立场、碍于大局不能干的事情,他现在都不需要再阻碍于这些,只求无愧于心。
经过革命大道的滋润,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一改曾经蔫巴巴的半死不活状态。
我和鹤丸也有保持联系,会不定期的进行书信往来。
基本都是鹤丸寄过来密密麻麻的几页纸,然后我大笔一挥写个“已阅”,偶尔会额外嘱咐或是应和几句,就将信再寄回去。
通过他的来信,我能知道他在特拉法尔加那边的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坦,特别是最近特拉法尔加当上了七武海,不会再时不时地窜出个海军抓捕他们,他的日子就更清闲了。
对他来说,他每天只需要跟着他们去到世界各地旅旅游,有时打打架活动一下筋骨,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新奇。
不过因为特拉法尔加成了七武海,他们一船的悬赏令都取消了,以至于他现在的悬赏金还停留在最初悬赏的小数目上。
其实我曾经给特拉法尔加情真意切地写过一封信,感谢他对鹤丸的照顾,至今都没收到过回信。
不知道是不是鹤丸惹他生气了?还是没收到?或者说是不想回?
我觉得第一种和第三种的可能性更大……
即使现在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相较于之前还更忙了点。
当然,我也没就这么将红发海贼团的人抛之脑后,同样的在背后默默关注他们。
哈碧如今在红发海贼团上彻底展露了头角,香克斯有意栽培他,常派遣他出去办事,多是为了历练他。
海军那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渐趋有再早一些时候的超新星的势头。
尼斯情况特殊,据称正处于关键的蜕鳞期,他这个种族似乎特殊一点,每蜕一次鳞,新生的鳞片会比从前更加坚硬。
不过这个时候也是他最脆弱危险的时候,香克斯他们已经给他在领海内找了处安静的岛屿守着他了。
凯尔派跟着大家,寸步不离的在尼斯旁边保护他。
有大家在,尼斯的安全还是相当有保障的。
我偶尔会想到香克斯,在愣神的时候或者休息的时候。
想他什么呢?嗯……想亲嘴。
……抱抱也行。
总之,在我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后,龙特地安排我回趟雷德·弗斯号好好休息一小段时间。
不只是我,新世界军的各位都需要时间休整一下。
自然不能是所有人都轰然散开了,世界形势变幻莫测,颠覆往往就在一瞬间,我们需要谨小慎微地时刻注意。
所以我们采取的休息形式是——轮班。
“我回红发海贼团了,莱克带着拿坡里去看灵魂之王布鲁克的演唱会了,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临行前,我关心了一下青雉,捏了捏他的肩膀,“如果干得好的话,就算你休假的时候去找前同事叙旧、喝酒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青雉捏了捏眉心,手心向下对着我扇了扇:“去去去!”
我也没空理他了,毕竟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乘上我心爱的诺亚号去跟我心爱的人团聚。
我要回来这件事暂时还瞒着香克斯他们呢,想着给他们一个surprise的。
经过我日夜兼程的奔波,我终于在那天黎明前回到雷德·弗斯号。
其实我白天就能到了的,但是我想着晚上跟香克斯见面更有氛围感,就愣是拖到了现在这个时间。
跟守夜的船员打过招呼后,我蹑手蹑脚地摸进香克斯房间。
属实是夜闯美人床限时返场了!
他睡得好像还挺熟的,这次我都走到床头了他还没什么反应。
……真是太松懈了!!!
我没有着急叫醒香克斯,而是仔细盯着他看了会。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帅脸一张!
我坐在床头,掀起被子的一角扯了扯。但我人刚躺进去,脑袋也才刚贴上枕头,旁边人的突然就伸出手摸上我的腰,将我圈了过去。
“欢迎回来。”香克斯的下巴点在我的头上,边揽着我,边笑着说。
我翻了个身,两手搭在他宽厚的肩上:“哟,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就说他怎么好像跟死人一样没动静呢,感情诈我呢。
“在你的脚踏上雷德·弗斯号的那一刻……”说完,他更拉近了些我们间的距离,张嘴亲了过来。
我偏头凑了上去,一手勾着香克斯的脖子维持身体的平衡,一手又滑进香克斯的衬衫里。
可恶,久违的手感,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香克斯被我摸得感到舒服了,刚还有些许紧绷的神经和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他慢慢地转变了体位,右手撑在我的头侧,将我抵在身下,挤压我们间的距离,掠夺我们间的空气,加深了这个吻。
活该我们两在一起呢,回来点第一件事情就是亲亲。
这叫什么?这叫志同道合!!!
“香克斯。”我推开香克斯,转而跨坐在他腿上,双手从他的耳旁穿过环着他的脖颈,嘴唇又轻轻地在他脸上点了几下。
我一手的指尖缠着他的红发玩,另一手则按在他的小腹前,时不时地会偏移到其他地方。
香克斯对我这样的骚扰早已习以为常,依旧镇静自若地跟我聊一些有的没的,眼睛始终藏着笑直勾勾地注视我,偶尔又会趁我不防掰住我的下巴亲上一会。
“难得回来一次,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吧。”香克斯思索一阵,然后对着我笑了笑,“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就在我们海贼团领海内吗?”我的眼睛亮了亮,问。
“嗯,我想你大概会喜欢的。”香克斯刮了刮我的鼻子,“……嗯?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倒没有小眼神被抓包的窘迫,两手环胸,气定神闲到:“只是我不太信任你的眼光。”
别是把我逮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他一块编草鞋去了。
香克斯沉默片刻:“……喂!”
算了不计较这些了,他肯为我花心思就好。于是我弥补性地挽起他的手摇了摇,仰头问: “大家一起去吗?!”
香克斯面不改色地笑着否定道:“当然不是。”
看着他这一脸不容置喙的样子,我眨了眨眼睛,也不缠着他带上其他人了。
估计他们也不是很想看我和香克斯腻歪。
香克斯称随时都能出发,我想着早去早回,还能再跟大家多相处一会,便跟他说好明天一早就动身前往他说的地方。
第二日,我是见过尼斯和凯尔派之后才走的,哈碧早些时候被派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最近赶回来。
我和香克斯乘着诺亚号顶着大家鄙夷的目光悠悠离开了雷德·弗斯号。
香克斯要带我去的地方并不远,我们很快就抵达了附近。
那是一片我只能用平静来形容这里的岛屿,从岛向外纵横的一大片海域,都如同是镜面一般,既无波澜,也无怒潮,有的只是澄明的海水和它映照出的碧空白云。
和大部分阴晴不定、恢诡谲怪的新世界气象相比,这里真真称得上清新脱俗。
形似半月的山峰从这里拔地而起,静静地驻守着蜿蜒的海岸,浓厚沉稳的绿是这片大地的主色。顶峰常年积累着皑皑白雪,融化的雪水会汇成几股小流,或是滋润回岛屿的生灵,或是同大海一起继续托举这座岛屿。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这是何其少有的独立于外边战火祸患纷扰的小世界。
岛屿上居住的人口也不多,大多住在山脚下的平原地带。
他们看到香克斯和我,即便都会热情地打招呼,但随后又会去做自己的事情,比起我们更在意自己的生活。
我和香克斯边牵着手漫步,边欣赏这边的风俗人情,一路漫步到位于半山腰的那个被香克斯神神秘秘不肯透露的地方。
“温泉旅馆?”我念出木质牌匾上的字,再看这里浓重的和风装扮,扭头问香克斯,“和之国不是闭关锁国么?怎么外边也有类似风格的建筑?”
“啊,据说老板祖上是和之国出身的,对那边的文化比起我们外国人还是相当了解的。”香克斯解释道,然后迫不及待地抓着我的手一起推门进去。
旅馆的员工们就在门后等候,看到我们进来后立刻迎了上来,带着我们穿过一条蜿蜒的长廊,将我们领到了客房内。
员工们皆穿着和之国的传统服饰,言行举止应该也有刻意培训过,再加上熟悉的建筑风格,恍惚间还真让我以为又回去了。
客房很大,最先入眼的是宽敞明亮的起居室,里边陈设的东西相当精简,只有一张方形的矮桌和相对着放置的矮凳。右手边隔了一层纸门的,是榻榻米卧室。
最让我满意的是推开起居室的纸门,长廊上放着的两个坐垫被日光烘烤得暖烘烘的。再出去就是庭院,目光随着步石一路浏览,青草绿地、苔藓爬石、竹木翠树和绿水游鱼,水清石见,别有一番景致。
我坐在长廊上,转头看向香克斯,笑道:“谢谢你,香克斯,我很喜欢。”
香克斯坐到我旁边,顺手摸了下我的脑袋:”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家的感觉?!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嗯嗯嗯!”
得到我肯到的答复,香克斯舒心般地向后倒去,躺在长廊上咧嘴大笑。
我简单地冲过澡后,换上浴衣就往庭院里的温泉跑。
路过起居室的时候,我瞥见香克斯竟然在独自斟酒喝,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刹车了?”香克斯面向我的方向,撑着脸笑问道。
“你不一起吗?”我略微侧着头,稍有些不解。
都是私汤温泉了,男女混浴应该也没什么吧?
香克斯拿着烧酒瓶的手轻微颤了下,然后将烧酒放回桌面,反而以手遮住脸,好一会才重拾心态,严肃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绿灯?”
我又问了遍:“我说,你不一起吗?”
我都这么盛情邀请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嗷!
……
我和香克斯还是一块泡在温泉里了——两人身上都还裹着条浴巾。
温泉蒸腾出的水汽致使我现在所看的一切都仿佛笼罩了层薄纱,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