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那买的你还有吗,我看看。”
黄老板去翻了翻垃圾桶,找出来一个包装袋,“我昨天刚买了他的,晚上说试用,结果猪不吃。我以为你们是一家公司,那个人也没留联系方式,我就只能找你。后来又怕你嫌我又从别人那买了,就没和你坦白……”
言臻笑着拍他的肩,拉下防护服的拉链,说:“快被热化了,黄哥,帮我拽一下。”
临走时言臻借了一袋自家的产品,并表示回到公司后补寄过来一袋。
黄老板大方道:“不用不用,没了我再订。”
言臻又嘱咐了一遍用法用量,离开黄老板的猪场,又去买了几个大西瓜在车主那存着,挨家挨户敲响其他养殖户的门。
他拎着产品和西瓜上门解释,对比两种产品,废了好一番口舌,才成功将自家产品和这赝品分离,并且成功拍取照片和视频留存证据。
连着转了十七八家,顶着烈日。言臻觉得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每到一家里都是绽着笑容饱含热情重复同一段话,甚至连养殖户的异议他都可以回答地飞快。
说脑子不灵光,但他都能答得上来。说脑子灵光,他又什么都思考不了。
还有最后一家,是在村子最西边。
巧了,他目前方位是最东边。
靠树蹲了几分钟,他先走到西瓜摊买了最后一个西瓜,临走时车主叫他:“小伙子,一会儿回来找我啊。”
言臻应声,往养殖户家里走时无比想念自行车和电动车。
真的很累。
在西边这家猪场待了一个多小时,言臻经历了以下几个环节:
敲门人家不给开——开门人家不让进——进去人家开始骂——骂完发现骂错了——极度抗拒旺血氧——瓜也不要你快走——冥思深想算成本——货真价实也还行——你回去就下单吧——瓜挺甜的来吃块——欢声笑语留吃饭——以后常来我招待
走出猪场的门,言臻口干舌燥,靠在树边开始记卖出去的货。
没几分钟,三轮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言臻转头,看见买西瓜的车主往这边驶来。
“师傅,你这么早要收摊了?”车主停在自己面前,言臻问。
“收了,瓜卖差不多了,你买不少,你逢人就推,给我也拉来了不少生意。”车主笑呵呵的,“有个老熟人养猪,来我这时把你夸的呦。走吧小伙子,我知道你要找谁,我也知道他在哪。”
言臻立刻蹦上三轮:“你知道?”
车主:“那当然,我遇见你之前,刚遇见那辆面包车。”
*
姜徊酌难得早下班一天,回烟园北里,见到了楚子曈。
准确来讲,楚子曈是故意等在姜徊酌单元楼门口的。
“我马上去南方了,哥,你真的不考虑给我送行?”
姜徊酌:“我看过了,你这次只见三个客户,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
楚子曈背井离家的思绪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哎呦我舍不得你们,更舍不得我宝贝,哥,你能不能把我调到销售部?”
姜徊酌问他:“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楚子曈点头,“我马上要和婉婉结婚,我想定下来。”
“好,提交申请,去人事部走流程。”
“不!”楚子曈哀嚎,“不行啊哥,董总一定会要再招一个人来负责福建这个区域,新人熟悉流程三四个月去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就帮我说一声,他肯定给你这个面子。你看虽然咱俩是亲戚,但我入职你不知情吧,我也不知道这公司你是股东,咱俩从来没走过关系……”
讲道理不足以使姜徊酌动容,楚子曈祭出杀招:“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
与此同时,他那有点人脉的爸爸连打五个喷嚏。
姜徊酌无语片刻:“我和康温会平衡好大客户部同事们的区域,你自己提交申请吧。”
“好的!哥,谢谢你!”楚子曈扑过去给了姜徊酌一个熊抱。
不远处的任肖正走近,见此情景两个眼珠一瞪,猫着腰就躲到了电线杆子后面。
他立马拍照,暗中讨伐姜徊酌不是东西,飞快地把照片发给言臻。
等楚子曈走了,任肖立马跟上去,满脸仇视。
从某种角度上想,其实也不怪任肖。
毕竟他从言臻那听过姜徊酌,也知道他的取向,见到他和男人拥抱,立马就想歪了。
所以在电梯里,姜徊酌低头划动手机屏。他问言臻情况如何,刚收到回复。
字还没看完,旁边的男生状若无事看着手机说:“有些人啊,不懂珍惜。有人都为你冲锋陷阵上前线了,你还分不清个ABCD呢。”
姜徊酌却没理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出电梯后任肖故意挤在姜徊酌前面,开门声音很重。甩上门后,他愤愤道:“不识好歹姜徊酌!”
然而他这位不识好歹的邻居回家拿了几件衣物,一刻未歇,开车直抵言臻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