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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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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统领对水缸照了照自己的脸,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昨晚特地沐浴洗头,今天又专门找了套新的礼制武服穿上,腰间骚包地挂上几个玉佩,走起路来铃儿响的。

沈统领就要走出门,突然想到自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绣的那玩意献作礼物,又有点迈不开步子——他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听崔晋的建议。

崔晋若此刻在现场一定会大叫冤枉,他以为统领只是送些什么作为日常的小惊喜,没想到竟要在皇家宴会上拿出手来。

沈统领回到房间,望向他托钟磐弄来的那几坛酒。

他心里明白,这就不是礼不礼物的问题,他只是需要给自己找个不去赴宴的理由,哪怕这理由如此荒唐。

沈统领开了一坛酒,装满了酒壶,又给酒杯满上。

他将刚刚整理好的帽冠往地上一丢。

你要还有点良心……沈统领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要还有点良心,就该和他一刀两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暧昧不清。

沈统领跌坐到凳子上。

他要放纵自己醉一回,当做自己送行自己的饯别酒,过了今晚,他就去找李习越,他要进冰宫,他要跳潭,他不能再拖了。

“奇怪……”李习慎眼神往周围扫了一圈,甚至在跳舞的舞姬与伴奏的乐师里也寻觅了一番,就是没看见沈统领的身影。

李习慎朝不远处的哥哥低声问道:“哥哥,沈瑛怎么没来?”

福泽忙对九殿下摇头,这时太子殿下冷笑了一声,没回答,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了。

宴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沈统领依旧没有出现。

“殿下,”福泽压低声音说道,“指不准是沈大人那儿遇上什么事儿了,要不小的派人看看去?”

“不用,不许,随他去。”李习璟皮笑肉不笑,“爱来不来。”

福泽还想再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这局面,奈何殿下此刻已经不管不顾地开始喝酒吃菜。

太后见他一反常态,频频饮酒,不由得发问,太子微笑回答:“奶奶,孙儿今日高兴,难免贪杯,还望奶奶莫怪罪才是。”

这时李习慎让下人递上一个礼物盒,呈给太子。太子打开一看,是个自己模样的陶娃娃,陶娃娃的衣服上还镶嵌了水晶与金银。

他真切地笑了一下,说:“真可爱。”

“可爱吧,哥哥,这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捏出来的,烧坏了不少陶胚子呢。”李习慎邀功道。

“哥哥说你可爱。”太子扭过头,对李习慎说道。

李习慎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

太后上了年纪,不能在宴会上待到太晚,困乏了就要回去。太子一看太后已经离开,低声唤旁边的福泽:“给孤弄碗醒酒汤来。”

他不喝酒,改慢慢喝汤。等到那一小碗醒酒汤都下了肚,他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就随意找了个托词退了场。

他还是不放心,担心沈瑛是不是真出意外了,觉得有必要亲自去探看一番,如若无事,也正好质问他为何没来。

怎么就是李习璟了?

沈统领端起酒杯,一杯饮尽,又添一杯。

李习璟,李习璟。沈瑛想:他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嘛。

那杯子太小,太憋屈。沈统领干脆把杯子往地上一掷,把起酒壶往嘴里倒。

不要说他是个男的——就算是女的,也照样只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怎么就喜欢了他了?

沈统领把空酒壶重重砸在桌上,抹去嘴角溢出的酒,拎起酒坛子将里边的剩余一齐灌下喉咙。

不,李习璟就是有三个鼻子六只眼,自己也不该喜欢他的。

沈统领被呛得咳了几下,晶莹的酒液划过他的下颌,又流过他的喉结,最后浸湿他胸前衣襟,他毫不在意地松了松衣领,把酒再次送进了嘴里。

福泽扣了扣门,过了半晌也没有动静,李习璟压下眉,一脚把这门踢开了。院内漆黑一片,往里走倒还见到一屋里跳跃着微弱的火光。福泽先行至房门口,站着往里喊道:“沈大人?”

无人答应,只有杯盏相撞、瓷坛砸木的声响。

太子绕开福泽,直接推开门。映入眼帘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沈统领随意坐在地上,怀下有几坛酒,一手又撑着桌角握着一坛酒的坛口,将酒灌进喉咙。

“呀,寿星公来了。”沈瑛望着李习璟怔怔地笑了,“我给你唱首生日歌吧。我祝满天下的小孩聪明胜过秀才两小口永远……哎,嘛呢!”

李习璟大步到他身旁半蹲下,要夺取他的酒,奈何沈统领虽然醉了,武力却没有下降,反而因为喝了酒多了一份蛮横。

李习璟满肚气,却没办法跟面前这个酒鬼撒,他耐着性子将沈瑛手里的酒杯酒坛慢慢套走,边还说话转移对方注意力,“我的礼物呢?”

“就拿来,”沈统领站起来扯着李习璟的领口,手往里到处乱摸,还急了起来,“嗯?我就放这儿来着的……”

李习璟赶紧把他摁住,拢了拢衣领,咳了两声,“别闹。”

沈瑛皱着眉毛,对太子道:“我真准备了。”

福泽点了房间里所有的烛台——其实只有两盏,加起来还没福泽手上的灯亮。

李习璟让福泽去安排人烧水弄块热毛巾来,吩咐完又扭头,顺着沈瑛的话“嗯嗯”了两声。

沈瑛垂着眼望地面,还在想着自己的礼物。

李习璟将他拦腰抱起,他顺势把手搭在李习璟后颈上,很干脆地搂了上去。

李习璟惊了,疑道:“你又把孤当狗了?”

沈统领摇头,继续靠在他胸膛,大概他觉得这样还挺舒服,眼睛一闭要睡过去了。

李习璟可不乐意。

他手上颠了颠,把沈统领摇得睁开了眼。

“还认得我是谁?”

“嗯。”沈统领直直地看着他,“太子殿下。”

李习璟愉悦地低下头,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坏意,故意揶揄道:“不对,再认。”

沈统领无奈仰了头,含笑哄他:“起元。”

他这一声,叫得李习璟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跤。李习璟稳了稳身子,快走几步跨进内房,将沈统领稳放在床榻上,又吩咐着侍者去拿热毛巾来。

等四下无人,他凑近低声道:“你……再叫一遍?”

“起元。”沈瑛乖乖配合。

李习璟感觉心被一根狗尾巴草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问:“你喝的那酒,是’月吟醉共宵’?”

“嗯。啧,买完我就身无分文了。”

“非喝这个不可?把全副身家凑出来就为了买几坛酒,你……换一种酒不行?”李习璟想到这酒必然又是从翼王那搞来的,那在心边挠痒痒的狗尾巴草就长出针刺来,冷不丁地往里扎了一下。

“想换,换不了。”他只喝这一种酒会醉,沈瑛举起手臂压住眼睛,仰起头,“我难受。”

李习璟边替他解下腰间革带与挂饰,边数落道:“早知难受,你灌自己那么猛做什么,不知道那是一杯倒人的烈酒?”

他有些焦躁地看向门外,心里暗骂跟来的人做事磨蹭,拿个热毛巾拿了这么久。

“我就喝这个怎么了?”沈瑛将手放了下来,眼睫轻颤,带着怒气反驳,“跟喝酒有什么关系?我心里难受,不喝更烦。”

李习璟不想跟一个醉鬼论道理,便问他:“是想家了?”

“不是。”沈瑛斩钉截铁地否认。

“那你在想什么?”

沈瑛摆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双眸似有千丝万缕的情绪纠缠,左转右转,右转左转。末了敛起眉,又用小臂死死盖住双眼,轻轻吐出一个犹豫了很久的回答:

“你。”

李习璟愣住,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偏偏在这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扣门声,侍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小的来给沈大人送毛巾,福泽公公还给沈大人备了些醒酒汤,小的一并取来了…”

“不用了,你下去守着吧。今晚没有孤的许可,谁也不准放进来。”

应付完侍者,李习璟转而猛地压上沈瑛的身,颤抖着声音在他耳边质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瑛情绪平静得不像喝过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我借酒消愁是因为你,心里难受也是因为你。”

“不后悔?”李习璟听着,紧箍住他手腕,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又在他喘息的间隙恶声道,“不许后悔!”

“……不后悔。”沈瑛笑着凑上去,两颊带着一丝醉醺醺的微红。他全身上下有火燃烧一般的燥热,却不是因为酒。

情路好比明晃晃的拙劣陷阱,人们明知其中万般狡诈,粉身碎骨亦甘愿跃入。

那有什么办法?

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能决定自己爱谁吗?

李习璟扯下腰间环佩,飞去将烛火熄灭。玉佩砸过那几颗向上窜冒的火苗,落在地面,碎得清脆。

黑暗中只剩下交织的呼吸与压抑的声息。

滚烫的肌肤烙上暴力而旖旎的红印,躯体从野蛮拉扯到最后的混乱缠绵……徒留一床罗帏荡漾,细语低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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