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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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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阶站着帮忙处理这些事务,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等一切完毕,他自己也撑不住想直接躺地板上了。趁着韩云卿没注意,他便把小瓶子不动声色的往宴子都桌案内侧推了推,然后忍着疼和韩云卿告辞。

疼的不可忍受,王阶转头就找了个僻静处让陈新甲帮他把背后的药膏撕开。他总感觉贴药膏的位置火辣辣的烫。

陈新甲双目瞪大,惊呼道: “王兄!你这哪里是小伤!皮肉都不忍直视了啊!”

王阶不以为然道: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王兄,你别一副随便的口气,我看八成是你这药没用对。” 陈新甲感觉他根本不重视,于是神色认真的跟王阶说。

王阶将衣服扯好,理了理袖子,面带笑容道: “陈贤弟不必大惊小怪,等过些天结痂了会好的。”

陈新甲道: “我看你这皮肤都像快溃烂了,你不疼麽?还穿着这些衣物摩来擦去的。”

王阶道: “还好还好,是有那么一点点疼。”

陈新甲一脸不可思议,可惜王阶是没亲眼目睹自己那确实呈现出可怕模样的大块皮肤,否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轻描淡写。

总之陈新甲帮他把那药膏扯走之后就很不淡定,傍晚的时候非要拽着他去看大夫,说自己知道个医术精湛的老郎中,保准药到病除,让他免受皮肉之苦。

王阶连连拒绝,陈新甲放话说他不跟着自己去,以后就当不认识他。王阶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被他拽着走。

“王阶!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韩云卿的声音。

王阶和陈新甲同时回过身,见韩云卿大步走来,手上晃着个小瓶子,王阶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悄悄放回宴子都案桌上的那瓶。

“王阶你东西忘记拿了。” 韩子高到了跟前,把瓶子递了过来。

王阶道: “这是宴主事的东西。”

韩云卿一懵,道: “这不是子都给你的药麽?”

王阶跟着疑惑: “给我的?”

韩云卿道: “难道他没跟你说麽?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效果奇好,还是他从家里拿的,普通人想要还没有呢,是太医院配给宫里的。”

王阶道: “我一整天也没碰到宴主事,看见自己案上多了瓶这个,问了同僚们,都说是宴主事的。我这才给他放到内厅去的。”

韩云卿把瓶子塞给王阶: “放你桌上自然就是你的了。”

王阶道: “还是明儿再问清楚些的好。万一是不经意先搁在我桌上而已,我顺势占为己有,到时候可就不好了。”。主要这东西还是宫里专用的,这些金贵药物在民间那是有钱也买不到,如此稀罕,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韩云卿打包票道: “放心用,我作证,这绝对是给你的。”

陈新甲在边上插话道: “王兄,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别这么客套了。”

王阶握着药瓶回去,李四当晚就给他抹上了,还问他是从哪里来的药。王阶如实告知,李四一个劲的说王阶的同僚们真是热心肠。

王阶奇怪的是,宴子都干什么专门给他找药。难道这么几年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际上人家根本就没计较当年他和宴三小姐的事情?宴子都其实是个乐意助人,关心同僚的淑人君子?

宴子都性格如何,他确实是不清楚的。当年只觉得那少年脾气有点难以捉摸,那时打知道他是宴家子弟之后,才明白他那看上去阴晴不定的脾气是因为知道自己就是传闻中欺负他姐姐的人。王阶当即就只想着怎么远离,直到最后悄无声息的不告而别。

就现在而言,在司部衙门内见到他的言行举止等等,怎么看都是不难相处的。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那药膏一抹上去,灼热和疼痛就渐渐被一股清凉所取代,王阶居然就这么侧躺着睡了一个好觉。

隔日,王阶腰上没了那种抽疼感觉,眉头也舒展了。

在衙门内见到宴子都,快步过去想当面道谢,但对方见他过来,只是面无表情的一眼扫过。

王阶原本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收敛了些,止步,在心中做了一番计较,估摸着宴子都不大想和自己表现得热络,因此他就此转身朝着别处走去。

宴子都目光扫回去,顿时愣了一愣,他都原地等着了,没想到王阶居然半路掉个头。宴子都凝视着王阶的背影,有人喊了他两三遍,他才撤回视线。

王阶趁着中午有空,快马加鞭的去了一趟街头,买了一条上好墨条。

想来两片嘴一张一合说句谢,是很敷衍的,他看见宴子都那神色,才惊觉自己那样道谢太没诚意,因此这才来点实际的。

回了衙门之后王阶在外边没遇着宴子都,就转去了内厅找人。

内厅里宴子都正和韩云卿聊公务上的事。韩云卿以为王阶是来找自己的,停下交谈抬眼看人。宴子都则自顾自低头收拾案桌上的东西。

王阶先是看眼韩云卿,微笑,平时他的事务大多数是和韩云卿沟通的比较多,默契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因此韩云卿抬眸看他,王阶就知道是等他说话。王阶对着韩云卿笑道: “我找宴主事。”

闻言,韩云卿歪头看向宴子都。

后者手上动作一顿,继而才抬眸和王阶对视一眼。

王阶趁机把手上包得精美的墨条往宴子都桌上轻轻一放,语速如常,平易近人的模样: “宴主事,多谢你的药膏。”

宴子都居然没说话。

王阶独自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很快就又和韩云卿搭了两句,接着兀自转出内厅。

王阶一走,韩云卿就绕过来,伸手拿起桌上包装精致的小物件,啧啧道: “王阶送的什么东西,让我瞧瞧。”。

宴子都直接一把夺回去: “未经允许,别随便拆人东西。”

韩云卿: “别这么见外啊,我们什么关系。”

宴子都: “让你别碰就别碰。”

韩云卿: “那你自己拆开,我看看总成吧。”

宴子都不仅没拆开,还当宝贝收了起来。韩云卿一脸难过,唉声叹气个不停。

宴子都听他这叹气叹到日落西山,从衙门内听到酒桌上。差点就忍不住抡拳头把人捶晕了。

韩云卿就因为宴子都不肯给他看那神秘物件是什么,抓心挠肺到酒过三巡,扯了张手绢神经兮兮的和宴子都讨论温柔乡的事儿去了。

宴子都向来就不爱听他那些风流史,听是听了,白听,因为多数废话是左耳进右耳出。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这手绢麽?全是我那相好的逼着我随身携带,非说让高僧开过光,带在身上能时来运转,我早看出来是想让我回了府里,被那家中那几个女人缠着质问手绢哪儿来,是哪个小狐狸的。女人,真是又可爱又让人厌烦啊。” 韩云卿幸福的苦恼着道。

宴子都轻轻地哼笑一声,嘴角轻轻勾起,道: “厌烦?我是看不出来你厌烦,但你爹娘厌烦倒是真的。伯父伯母还让我劝劝你,不要把心思花在女色上,好好娶一房妻子才是正事。说你现在家里那些妖精可以散了去。”

“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对哪个姑娘不是情深义重啊。” 韩云卿满脸颓丧之气,拿着手绢学着花楼的姑娘往宴子都脸上甩两圈。然后满口酒气的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子都。”

宴子都揭露道: “你那叫朝三暮四,滥用感情。”

韩云卿嘿了一声,揶揄道: “合着就你高尚专情了。可惜啊,你专情的对象是铁树不开花,再不风流快活,可就老咯。要是京城的公子哥儿们知道宴公子守身如玉,铁定要笑掉大牙。”

韩云卿说话就说话吧,那手绢晃个不停,宴子都干脆给他扯开,准备扔掉。韩云卿道: “别扔,这手绢金贵着呢。”

“还是金子做的不成?” 宴子都看不出这破手绢有什么特别之处,没丢地上,给甩在了桌边。

韩云卿道: “不是金子做的,胜比金子难找,喏,你看那手绢上的鸟儿。”

宴子都瞥了眼,无言以对。不就是一对鸳鸯麽,有何稀奇。韩云卿却摇头晃脑道: “你可别小瞧它,这可是京城有名的绣娘绣出来的。”

“哦。” 宴子都没什么兴趣,不咸不淡的回了个字。

韩云卿道: “我外头那相好的说,这位绣娘跟活月老似的。不仅绣品上成,你让她给你绣个心上人的名字,拿回去时常揣带在身上,往后就能得偿所愿相守一生。”

宴子都可不是三岁小孩,这种鬼话谁信。说什么上古秘术,巫蛊降头还可信些。然而听到相守一生这四个字,宴子都还是不动声色的扫眼那手绢,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有这么经麽?那绣娘叫什么名?”

“让我想想啊。” 韩云卿撑着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接着道:“好像叫贾姑娘。”

后来宴子都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姓贾的绣娘一个月才出三副绣品。而其人的名声在大姑娘小媳妇哪儿还挺大,找她绣花都得排队,年头排到年尾还不一定轮得到自己。

不过还有一个捷径,那就是花高价和那绣坊的老板商量。据说这绣娘很有自己一套原则,因此想插队是万万不可的,但她从不在绣坊,经常是绣坊老板派伙计把要绣的东西送过去,然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再去取。神秘得让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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