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疯了!……”
赫奇帕奇的奥利弗·甘普和大卫·安德森坐在他们旁边。
“哦,他是裤衩儿!”安德森认出了斯内普来。他一边吃零食,一边和甘普品评:“裤衩儿单挑还是可以的,是不是?”
在七年级,伊芙和莱斯特这对未婚的小夫妻将要魔杖相向了。小巫师们纷纷向着七年级的看台挪动起来,并在两个熟面孔边上找到了空座位。
是拉文克劳那对儿占卜姐妹。
“特拉弗斯要赢。”高个儿说,“我的水晶球告诉我,她今天非常虚弱,完全无力抗击。”
“我的卦象与你无稽的幻觉正相反,斯图尔特。”矮个儿说,“经历危险与痛苦,但她今天怀着坚定而刚强的意志,结果论吉。我合理地猜测她会险胜。”
“那不是幻觉,格林!你这样狭隘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灵感,你毫无敬畏心。”高个儿说,“真理是浩瀚而庞大的,绝不是人的智慧可以推算。固执地用你那贫乏而傲慢的大脑推理,只会让你与真相擦肩而过!”
“真相本就是只能擦肩而过的,斯图尔特,我们穷尽一切智慧推理,只为有限地向它靠近。”矮个儿说,“缺乏敬畏的是你!怎样一个轻率而愚蠢的大脑,才会对偶然瞥见的幻象产生盲信,并随意地冠以‘真理’之名?我真为你感到可悲!”
“呵,就让我们用事实说话吧。”高个儿说。
“好啊,让事实说话吧!”矮个儿说。
南希搂过她的三个室友,咬着耳朵问:“你们觉得她们俩谁会赢?”
“我记得算数占卜的那一个更厉害。”玛琳说,“她算中过魁地奇。”
艾达不由得想起去年的魁地奇比赛来,她们也是这样做出了相反的预测。用水晶球的高个儿女孩完全错误,而用算术占卜的那个虽有瑕疵,但大致说中了。
随着战斗的进行,使用算术占卜的格林看起来又一次应验了:
伊芙占据着上风。她的攻势十分凌厉,几乎是不管不顾,脸上是发了狠的神情,像一头撕咬猎物的母狼。而她对面的莱斯特被她压制着,只能被动地防守。
虽然小巫师们不能完全看懂他们的对决,但这个场面多少引起了大家的疑惑。
“你姐姐这么强的吗?我以为特拉弗斯会更厉害些。”莫妮卡吃惊地说。
“呃嗯,”阿诺德的声音略显困惑:“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但她为什么这么凶?这么……”玛琳皱着眉头,努力地想要找一个准确的词汇,“是吧?我是说,她看上去对他怀有血海深仇。”
“也许她就是这样的决斗风格。全力以赴,尊重对手一类的。”
“可是,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看起来比布莱克和斯内普之间的还要深厚。”仍是玛琳说,语气比之前更加狐疑了。
小巫师们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纷纷点头,对她精准的形容拍案叫绝。
“可这不奇怪吗?”艾达说,“西里斯和斯内普可是——裤衩之仇。”
“西里斯还读了他的信。”南希说。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有关他们的传言来:这对表面夫妻貌合神离,他是怀着吞并她家族的心思趁虚而入,暗地里有一场殊死决斗。可更加奇怪的是,感到迷惑的不仅是观众,特拉弗斯本人看上去也对他们的“血海深仇”一无所知。
面对她残酷无情的进攻,他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吃惊、困惑不解和委屈。他的嘴唇几次开合,试图在擂台上与她沟通。但她始终置之不理,只是全力以赴地攻击,于是很快逼得他不能不专注于防守,并最终用一道红色的攻击性咒语把他击下了擂台。
小巫师们面面相觑。伊芙赢了,但大家都说不上这算不算险胜。
她那位未婚夫表现得不像她那样在意输赢,虽然全程没能组织起什么抵抗,但他显然没有她那样用尽全力。尽管被打下了台,他依旧可以自如地活动。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而担忧,但没有一点落败的羞耻和恼怒,在落地的下一刻就收起魔杖奔向她,拉着她说话,看嘴型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我得说——这位特拉弗斯先生的打法真让人不愉快!”莫妮卡皱着眉说,“既然站上了决斗台,就应该畅快淋漓地打。扭扭捏捏的,一副不忍攻击她的模样,这算什么?绅士做派?”
艾达深感赞同。但伊芙似乎不这么想,一下台她就恢复了平静,似乎胜利让她歇斯底里的怒火消失了。她像平常一样地挽着他,对恭贺她的同级生们礼节性的微笑。
弗兰的手里摊着他的笔记本。
“贝格莱的注金在快速上涨。这里面有故事。”他眯着眼睛思考,“……你怎么看,莫妮?你觉得这也是一种虚伪的装相吗?他的绅士做派?”
“嘿!你们是什么意思,迪佩特??”贝利亚气得跳了起来。
“这难道不虚伪吗?他是不是输不起?如果我是贝格莱,我现在肯定气坏了!”
“莱斯特好极了,他不是个虚伪的人!……阿诺德,你也说句公道话!”
“……嗯,什么?”
“别走神!我说,说句公道话!”
“好吧。公道地说,”阿诺德耸耸肩说,“这真是一场古怪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