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主要是以拍卖的形式进行,拍卖成交的资金将会以个人名义捐赠给贫困山区建设学校。
这种晚宴的点心都比较少,不过听着众多富翁叫价拍商品还是挺爽的。
主办方毕恭毕敬的带着他们找到了位置,刚坐下就不断有人来打招呼。
都是霍驰来应付,晏鹤只起到一个陪衬的作用。
他偏头打量起来来往往的人,随即发现这场晚宴不止有各地的富翁,还有不少明星到来。
他不太看时尚娱乐,有些人是凭借着看过的几部电影认出来的。
霍驰大步走在前面,一转头,自己的助理没看着自己,在看穿着华丽的女明星。
他靠近青年,低声道:“喜欢?”
晏鹤面上看着是在欣赏美女,其实在默默出神,霍驰的动作他了如指掌。
“不喜欢,不认识。”
霍驰心底那丝不悦被压了下去,试探道:“喜欢可以叫过来打招呼。”
晏鹤摇了摇头:“我都不认识,叫过来干嘛,施展你的钞能力吗?”
霍驰伸出手,在他耳朵上蹭了蹭:“有脏东西。”
晏鹤没动,任由他在自己耳朵上肆意妄为。
不同地位的人坐的位置也不同,作为整个北市的互联网龙头企业CEO,霍驰坐的地方位置最优越,服务最周到,很容易成为他人的视野中心。
宴会开始后终于有趣些了,晏鹤得以欣赏一件件珍贵的拍卖品。
霍驰见他好奇,低声凑在他耳边:“你有喜欢的吗?”
晏鹤诚实的摇了摇头:“不喜欢,但是你不觉得看他们叫价很有意思吗?”
霍驰笑了笑,把手里的牌子递给了他:“你也可以叫。”
晏鹤仿佛被烫到了一样,立刻松手还给他:“不要,万一真的被我拍下来了我就要给你当一辈子助理了。”
霍驰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拍卖台。
拍卖师一手拿着拍卖锤,斗志昂扬道:“接下来拍卖的商品是出自意大利设计师之手的一款宝石项链,蓝色的钻石高贵优雅,整体的设计别出心裁,我们可以看到,在灯光的照射下它熠熠生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名为——救赎之心。”
晏鹤抬起头,可以在大屏上清晰的看见展品的样子。
他仔细打量一番,感觉和普通的项链没区别。
周围的人渐渐开始叫价,晏鹤心中啧啧称奇。
这么一条项链,有必要叫到七位数吗?
价格已经停在了八百五十万,眼看拍卖师的小锤就要落下了,突然听见极近的一声:“一千万。”
晏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老板,他手中握着那个号码牌,手腕刚放下来。
晏鹤扯了扯自家老板的袖子,他本意是询问他是否真的要竞拍这个丑项链,不想霍驰会错了意,直接把号码牌塞进了他手里。
晏鹤一惊,再想递给他时,霍驰直接把两只手收了起来。
后面的人已经加价到一千三百万了,霍驰挑了挑眉:“拍吧,把项链拍下来回去送给董事长夫人。”
晏鹤求助般的眼神看向他,霍驰无奈的抓着他的手抬起来。
拍卖师立刻看了过来,笑容得体大方:“盛鼎集团,请加价。”
晏鹤咬了咬唇,他身侧的霍驰安慰道:“放心加。”
很快,拍卖场上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一千五百万。”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来得及见到一只落下的手腕。
晏鹤忐忑地祈祷不要再有人跟价了,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很快有人哄抬了新的价格。
晏鹤求助的看向霍驰,他翘着二郎腿,满脸惬意道:“加。”
晏鹤只好再次举起牌子:“一千八百万。”
他刚叫完价,就听见霍驰极短促的笑了一声:“晏助理,你这样喊下去别人只会觉得咱们公司要破产了。”
晏鹤局促地握了握手中的牌子,随即就听又有人加价了。
他转头看向霍驰,这人抬了抬下巴:“多加。”
晏鹤抿了抿唇,举起号码牌,不管了,又不是他付钱。
“两千五百万!”
全场哗然。
晏鹤收起牌子,再无人叫价了。
拍卖师询问了三遍,手中小锤一敲:“成交,恭喜盛鼎集团的霍总。”
晏鹤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霍驰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发笑:“又不是你付钱,这么紧张干吗?”
晏鹤搓了搓手指:“早知道刚刚叫两千万了。”
霍驰揉了揉他头发:“都一样的,做慈善。”
晏鹤内心复杂无比:什么叫都一样?五百万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吗?
拍卖结束,又陆陆续续有人来霍驰面前混脸熟。
晏鹤站在他的身后乖乖当个摆件,一晚上肚子没填饱,水倒是喝了一堆。
肚子传来酸涩感,晏鹤垫脚附在他耳边,找老板请了个假,走向了厕所。
这个时间段各位老总都在应酬,卫生间这边没什么人。
出来时洗了洗手,正在欣赏自己这件西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晏鹤应声看过去,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进了卫生间,见到他一愣,随后喜上眉梢。
“这位,您是盛鼎集团的人吧。”
晏鹤与人握手:“您好。”
男人取出名片:“您好,我是茂业的王经理,幸会。”
晏鹤朝人颔首:“幸会。”
茂业......他对这个公司略有些印象,貌似是一家不大的互联网公司。
又有脚步声传来,王经理勾了勾唇:“不叨扰你了,改日若有幸,还想请晏助理吃饭。”
说着他颔首欲要离开。
晏鹤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捏了捏对方塞过来的名片:“改日见。”
回到霍驰身边后他还在沉思,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姓?
那张名片被塞进了口袋里,此刻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有爆炸的风险。
霍驰侧了侧头,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发问的好时机。
直到两人带着拍卖到的救赎之心坐上回去的车,霍驰手指点了点膝盖,命令道:“升起挡板。”
晏鹤一头雾水,司机却乖乖照做,他只好不解的看向霍驰。
这会儿有了机会,霍驰靠在椅子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晏鹤歪了歪头:“什么?”
霍驰转过身:“你在卫生间遇见什么人了,一回来你情绪就不对。”
晏鹤没想到他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只好掏出了那张名片。
“茂业,您认识吗?”
霍驰看着那张名片嗤笑一声:“北市还有我不认识的公司?”
茂业是近几年兴起的互联网公司,规模不大,推出的APP也平平无奇。
晏鹤捏了捏下巴,佯装老成:“那他干嘛给我塞名片?而且我压根没说过我叫什么名字吧,他为什么会知道?”
霍驰挑了挑眉:“或许他是想挖走你?”
晏鹤立刻敏锐的看向他:“拜托,我对公司忠心耿耿。”
霍驰拍了拍他的头:“放心吧,你压根没有那么多心眼背叛我。”
晏鹤拍开他的手:“什么意思,我很没心眼吗?”
霍驰摇了摇头,食指也跟着摆了摆:“你不是没心眼,你是缺心眼。”
晏鹤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霍驰把名片还给他:“好了,你先收着吧,之后如果他们联系你你再告诉我。”
晏鹤收起了那张名片:“难道你不怕我真的私下联系他们跳槽吗?”
霍驰叹了口气,凑近他:“那他们得多掏多少钱?毕竟我们晏助理是个小财迷。”
晏鹤一把推开他:“走开!”
霍驰被推的往座子里栽了栽,痴痴地笑了两声。
晏鹤原地思索了片刻,重新看向他:“你真是为老不尊!”
霍驰捏了捏他耳朵:“你老板我才30岁,正值壮年!”
晏鹤被他捏的有些痒:“你自己没有反思过吗?为什么你一和我说话就特别不正经?”
霍驰手上动作一顿,嘶了一声。
晏鹤以为他真的在认真反思了,甩头救出自己的耳朵,歪着头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
霍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的样子,忍不住哼笑一声,捏住了他的脸:“那怎么不反思一下,我为什么只对你这样,不对别人这样?”
晏鹤立刻鼓起嘴,叫他无肉可抓:“你竟然搞受害者有罪论!明明是你的问题!”
他话音刚落,司机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晏鹤毫无心理准备,一下栽到了霍驰身上。
调皮的安全带这次没能起到作用,晏鹤被甩的脑袋趴在霍驰胸口处,耳朵阵阵嗡鸣。
随即就听司机道:“先生,到了。”
霍驰反应过来,抬起晏鹤的脑袋:“摔傻了?”
晏鹤打量了一下车外:“不是回家的路啊!”
霍驰嗯了一声,揶揄道:“是啊,怕某人又没吃饱饭,带他出来加一顿夜宵。”
北市的夜晚灯火通明,今夜天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中的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腰肢,跟着劲爆的音乐舞动。
贵宾包厢的门被敲了敲,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进。”
服务生恭敬地进入:“艾小姐,有人找您。”
沙发上侧躺的人懒洋洋笑了一声:“叫他进来。”
这女士周身气度不凡,身姿曼妙,面容矜贵,说起话来总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韵味,正是当红明星——艾婧。
包厢的门很快再次打开,带进来一股烟草的味道,艾婧懒洋洋坐起身:“简大少,好久不见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生活和工作都诡异的顺利更喜悦的是,公司的团建日即将到来。
安怡兴冲冲前来宣布,今年的团建活动是……
“钓鱼?这种天气?”
安怡挠了挠脖颈:“哈哈哈哈,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晏鹤觉得简直无厘头,中午吃饭时他趁机问了霍驰:“这个季节去钓鱼,能钓到?”
霍驰给他夹了块西芹:“能,况且团建能不能钓到鱼重要吗?重要的不是公司内部和睦的氛围吗?”
晏鹤用力握了握筷子,恨不得打死霍驰。
他麻木的嚼了嚼西芹:“我不爱吃这个,别给我夹。”
霍驰又给他夹了一根:“不能挑食。”
晏鹤毫不客气的丢进他碗里:“到底是谁挑食!你不想吃就给我,我不吃!”
霍驰夹起西芹直接塞进他嘴里:“快吃!”
这双霍驰吃饭的用的筷子递进了晏鹤嘴里,他甚至麻木的嚼了两下,两人才反应过来。
霍驰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筷子和手,讪讪的道歉:“不好意思,要不要漱口?”
晏鹤甚至又嚼了两下:“没事没事,就这样吃吧。”
直到这顿饭结束,两人躺在了床上,还莫名有种尴尬的感觉。
经过数日的同床异枕,晏鹤也慢慢习惯了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午睡,所幸睡觉能缓解一切尴尬,等起床他就可以若无其事的继续上班了。
周五一早,他们先到公司集合,随后等待公司的大巴车来接。
但对照过人员名单后发现,两辆大巴车可能坐不开这么多人。
团建的地方在北市郊区,自己开车也能走,霍驰和何特助开车,可以承担一部分大巴车的任务。
毫无悬念,晏鹤被分配到了霍驰的车上。
何特助的车上坐了五个人,而霍驰的车上只有他们两个,原因很简单,他们都不想坐老板的车,宁愿挤一挤。
但晏鹤已经习惯了他给自己当司机了,霍驰显然也习以为常了,熟练的丢给他一包零食。
“今天天气还不错,不太冷。”
霍驰跟在大巴车后面:“以后天气就慢慢回春了。”
晏鹤把薯片递到他嘴边:“你会钓鱼吗?”
霍驰张嘴吃了,脆脆的咀嚼声响起:“会,我父亲很喜欢钓鱼。”
“很有意思吗?我不会钓,没钓过,感觉是一项很高大上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