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猛地睁开眼睛,床侧的灯洒过来,霍驰伸出手替他拂去额头的汗珠:“吓到你了?”
晏鹤坐起身,转头看了看床角蹲着的猫:“霍驰?你怎么回来了?”
霍驰低头亲昵的吻了吻他的唇角:“想你了就回来了。”
男人脱掉鞋子和外套,抱着他躺上了床。
空调温度被调高了几度,霍驰拉过被子把两个人包在一起,热的晏鹤轻轻抽气。
“太热了,不想盖被子,我出汗呢。”
霍驰象征性的把被子拉下来一点:“怎么不去主卧睡?”
晏鹤被他抱着,悄悄踢了踢被子:“你又不在,在哪睡都一样。”
他刚睡醒,说话声音软绵绵的,听的霍驰心间发颤,低头把人亲了又亲,被晏鹤不满的推开:“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在飞机上吃了一口。”
晏鹤被他抱着升起来几分迷糊:“合作的事都谈完了?”
霍驰嗯了一声:“剩点小尾巴,叫何凛处理一下。”
晏鹤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同情了何特助几秒。
霍驰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话里带着几分严肃:“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联系我?”
晏鹤被质问的有点发懵:“那时候太着急,忘记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侧脸突然发疼,他低喊了一声,立刻推开了霍驰。
这男人属狗的吗,多大了还咬人?
霍驰被推开又立刻缠了上来,在方才自己咬过的地方亲了亲:“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告诉我,让我参与到你的生活里来,好吗?”
他的话似是哀求,语气里掺杂着几分懊恼,听的晏鹤心里也酸酸的。
见他不说话,霍驰补充道:“有的时候你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依靠你的男朋友呢,我也不能是个摆设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小挂件。”
晏鹤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谁敢说你是挂件啊,我当时真的是吓昏头了,这不是听你的来你这儿住了吗,哪里没依靠你了。”
霍驰低头在他侧颈吻了吻,声音里有几分郁闷:“别让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
是了,这样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霍驰必然是怕他出什么事。
晏鹤难得主动抬起头,在他侧脸吻了吻:“我知道的,下次不会这样了。”
霍驰这次出差成果还算不错,因此周一就开始忙碌合作的事了。
何特助解决完剩下的事宜,周一下午也回了公司。
房子那边的事暂时没什么结果,出具火灾责任书也需要一定时间,晏鹤只好郁闷的在网上翻看新的房子。
总住在霍驰那里也不是办法,晏鹤支着下巴询问何特助有没有什么不错的位置。
公司周边的房子没那么好租,何凛帮他看了看,直到下班点也没什么结果。
何凛安慰道:“着急什么,就是住几天酒店也没关系,慢慢看吧。”
晏鹤点点头:“租房的事急也没用,先下班吧。”
何凛点点头,拿起外套向外走,刚出门和霍驰碰了个正脸。
“霍总。”
霍驰脸黑的一点火就能烧烤了,绕过他径直进了助理办。
晏鹤在听见何凛叫霍驰名字时就心头一紧,抬起头时霍驰已经出现在面前了。
男人的话语里带着难以融化的寒意,却还是秉持着最后的理智:“你想搬出去?”
晏鹤抿了抿唇:“我就是觉得,一直住在你那里也不太好。”
霍驰几乎要被气笑了:“房子是我的名字,钥匙也在我手里,我想你来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
晏鹤被他质问的有几分窘迫:“不是,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面前的青年低着头酝酿很久才开口:“我就是觉得现在同居太早了。”
霍驰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他叉着腰呼出一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想我们可以不住一个房间,为什么要去外面白花一份钱租房子?”
钱这个字深深地打动了晏鹤,细细一想貌似是这样的。
他和霍驰一人一间卧室,他每个月给霍驰交一份房租,既省钱又省事。
“那我按市场价给你交钱,不占你的便宜。”
霍驰被他逗得无可奈何,伸出手将他拥进怀里:“都好,不给钱肉偿也可以。”
“你休想。”
既然已经决定融入霍驰那间房子,有些日常用品是必须准备的。
元宝的饭碗和猫窝还在御海苑丢着,昨天喝水还是晏鹤两只手捧着喂给它的。
下了班两人还是决定先回御海苑,刚走到公司电梯口晏鹤一摸兜,没拿钥匙。
霍驰握了握他的手:“在哪里,我去拿。”
“右手边第二个抽屉。”
霍驰大步进了助理办,晏鹤站在电梯口等了他几分钟也不见人,他只当是霍驰没找到或者自己放忘了地方。
刚走到助理办门口,就见霍驰站在他的工位前翻看着什么东西,晏鹤凑近,就见桌上摆了个精美的礼品盒,那个昂贵的钱包已经摆在桌面上了。
霍驰听到动静挑了挑眉:“晏助理,这个是?”
晏鹤面色一红,略有些窘迫:“这个是......是......”
晏鹤想了半天给也没找到什么借口,只好实话实说:“昨天是520,我只是想,别人都过节,或许我们也该过。”
霍驰看了一眼手表,昨天还真是520,他向来是一个人,哪里关注这些节日,自然也没意识到要庆祝。
那个钱包躺在桌上,晏鹤率先伸出手去夺,却被霍驰的手用力按住,钱包也到了霍驰手中。
晏鹤解释道:“其实不过节也没什么,这只是资本宰杀情侣金钱的手段而已。”
霍驰径直将那只钱包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中:“不要。”
晏鹤一愣,疑惑的看向他。
霍驰伸出一只手将他揽进怀里:“我们也要过,为你我心甘情愿被宰,别人有的节日你都要有,从此以后的每一个节日我都要和你盛大的度过。”
晏鹤没说话,只是抬起手环住了男人的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脖颈处。
房子的火情主要在厨房,卧室基本没被蔓延到,晏鹤这下是不得不拖着行李箱装东西走人了。
虽然他对这间房子一直没有归属感,但还是互相陪伴了很久的,多少有点不舍。
即使一直知道自己会离开这里,可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还这么狼狈。
尽管他不是事故的造成人,但确实是自己住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晏鹤给慕容瑾一口气赚了一大笔钱,作为自己这几个月的房租。
慕容瑾没收,还打了电话过来安慰他。
“那你现在就和你男朋友住一起?”
被人这样问晏鹤还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我给他付房租。”
慕容瑾啊了一声:“小情侣还付房租?那还不如我再给你找间房子。”
晏鹤无奈道:“没关系,这是我们讨论过后的结果,我也不想在恋爱期间亏欠他什么。”
再三叮嘱慕容瑾收下转账,晏鹤才挂断电话。
车子开在去帝景澜庭的路上,晏鹤偏头与驾驶座上的男人对视,两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间空旷的公寓也融入了晏鹤的衣物和元宝的物件,为这个格外清冷的家添了几分人气儿。
就这样,两人稀里糊涂的就同居了。
霍驰还是很讲信用的,晏鹤搬进了主卧,他住在客房,一起上下班确实方便多了。
本来生活是可以这样平静而忙碌的进行下去的,偏偏不知道哪里刮来了一场妖风,闹得沸沸扬扬的,内容让晏鹤叹为观止。
盛鼎内部近期有了传言——晏助理是商业间谍。
有人自称亲眼见到晏鹤坐在总裁办随意翻看公司私密文件。
午休时刻,晏鹤刚躺下就察觉到身后有一具躯体靠了上来,炽热的温度传来过来,晏鹤有些不耐的拍开他的手。
“干什么,不怕我是商业间谍?”
霍驰低笑一声,伸手环住了他:“什么商业间谍?”
晏鹤当然不相信他不知道此事,公司里鱼龙混杂,晏鹤的位置本就很敏感,想把他拉下来的人比比皆是,举报信说不准都送到霍驰办公室里了。
晏鹤侧过身面对着他:“还说你不知道,传遍公司了,我是你在顶楼养的狼子野心的间谍,专门盗取商业机密的。”
霍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言罢他腾身而起,迅速将晏鹤按在了床上,低头逼近青年:“那我可要对你严刑拷打了。”
晏鹤一急,忙按住他蓄势待发的手:“你别乱来!”
霍驰满脸不怀好意的绕过他的手,大掌钻进了他的睡衣:“我偏要乱来。”
六月前后的房间即使空调调低也抑制不住汗水自额角滑落,青年热的气息翻滚,不时闷哼几声。
这样的关头,霍驰的手格外狡猾的乱来,他低下头凑近青年的耳朵,唇瓣微张含住可怜的耳垂,在口中肆意玩弄:“晏助理,你是不是商业间谍?”
青年的脖颈异常的红,诡异的绯色一路蜿蜒向下,隐入睡衣之中。
听见这句话,他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口中吐出的气息格外炽热:“我......不是。”
霍驰没再犹豫,握住那段美丽的脖颈吻了下去。
当天下午,自称亲眼见到晏鹤盗取机密的员工被革职了。
公司法务部立刻出台了新规,禁止员工私下讨论有关总裁办的事宜。
杀一儆百,晏鹤的人缘又摆在那里,自此公司里再也没有人敢诋毁晏鹤。
端午节有三天假期,偏偏霍驰手里有工作,没能带晏鹤出去逛逛,即使晏鹤并没有表达一丝失落,霍驰依旧很愧疚,去公司前搂着人亲了又亲,大清早烦的晏鹤从被子里伸出脚来踢他。
霍驰握住他那节未被睡裤包裹的腿腕,轻轻捏了一下:“再亲最后一下真的走了。”
青年配合地转过头,意识还有些朦胧,在他面颊上极快的吻了一下。
霍驰见好就收,离开了家。
被他一搅晏鹤的回笼觉也没能睡成,只在床上懒了半个小时就爬起来了。
冰箱里还有剩下的早餐,用微波炉一热就可以吃,晏鹤站在厨房的料理台前把早饭吃了,开始打扫房间。
明天是端午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前几年他总和慕叔叔一家一起过,这是他和霍驰一起过的第一个端午节,他不想草率的在外面吃一顿就结束。
九点还未过半,晏鹤正在客厅打扫卫生,门铃响了。
晏鹤蹙了蹙眉,只当是霍驰有事回来,也没看猫眼,直接打开了门。
“怎么啦?有......”东西落下了吗?
一抬起头,精致的美妇人站在门口,勾着个浅浅的笑:“晏助理,你也在。”
晏鹤无助的吞了吞口中的津液:“夫人好。”
徐静雨勾出个和蔼的笑容:“小晏助理,好久不见了。”
晏鹤请她进来,内心疯狂盘算该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借着倒水的间隙给霍驰发去了微信。
“老板速归,董事长夫人来了!!!”
他端着水杯出了厨房,徐静雨正坐在沙发上打量这间房子。
自己儿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对什么东西、什么人的感情极为淡薄,不喜欢和家族中的任何人沟通,他的公寓徐静雨也来坐过几次,每一次都是空旷旷的,像水泥样板房,极暗的配色看的人压抑。
如今却不同了,摆件架上摆了几只蓝色的兔子,调皮的翘着脚,是两人上周买回来的装饰物,因为霍驰说这群兔子很像晏鹤,看起来乖乖的。
摆件架旁边立了一把米色的扫把,因为元宝破坏了原住民的物品,晏鹤添置的。
桌上摆了对印着图案的白色陶瓷杯,落地窗前有一张雪白的地毯,摆了几个小猫玩的彩色弹力球。
晏鹤悄无声息的拿走扫把,送进了卫生间,他出来时元宝已经格外自来熟的跳上了徐女士的腿,可爱的尾巴蹭过徐女士精致的裙子。
徐静雨喜悦地抱起小狸花:“这是你们养的猫,好可爱,叫什么名字?”
“叫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