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何其可笑,她说的校花大赛我根本就没有听说甚至是参加过,还有我在校时获得的比赛资格也是在几百个人中奋勇杀出才能代表学校参赛。
明明我自己费劲了所有努力奋发往上爬,可是却莫名得到了一个人的莫名恶意甚至造成的结果让我悔恨终生,这真是让人气笑。
我站了起来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微不足道的灰尘,她是那么的不令人注意,只有混进我的鼻腔中打了一个喷嚏才会引起我的皱眉。
可就是这个在我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人间接害死了我的恩师还有我的孩子。
我忽然一笑,再次拿起电话:“江浅荷,你就好好呆在牢里面吧。”
江浅荷也笑了出来,满眼对着我挑衅,她一字一句像是不舒服一样看着我:“简幸,我只是勒索而已,过个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华国勒索情节最严重的不过是三年以下十年以上,我知道就算我请全华国最权威的律师也判不了多少年。
江浅荷害死我恩师完全是借刀杀人,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在了何甜甜身上,何家为了保护何甜甜又将所有的证据全部毁坏,我没有得到一点。
可那又怎么样呢,江浅荷依照你傲慢的性格,出狱后一无所有真的好过吗,如果我再微微加以阻挠呢?只怕你会过的更加艰辛吧。
死才是最简单的,人一没,生前所有痛苦也会跟着消散,只有活着才是真正的炼狱。
不让我好过,真是可笑,没有我主动和你见面,你又是去哪里寻找我的踪迹呢?
所以……好好活着吧,余生这么长,我会好好和你算账的,不会让你这辈子就这么轻易过去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轻易的去死啊。
哈哈哈哈——
可笑,太可笑了,
我这辈子居然在这个蠢货身上吃了这么大的亏,我还真是傻,逼啊。
我带上墨镜头不管她的愤怒嘶吼转身离开。
出去以后,看着外面行走的行人还有不远处的香樟树我忽然不知该怎么办了,我在路上行走着,走累了就在一池湖水边坐着休息,初夏的柳树长得愈发葱郁,碧绿色的的柳条从树枝上抽出落在湖面,形成为微微波痕。
清风拂过脸颊我望着那一汪翠绿潭水怔怔出神。
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远处的阳光越发缓和,碧蓝天空染成了一片红霞,温度越发低了,路上行人越发多了。
已经到了傍晚,忽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点开一看,是蓝吟给我发的消息。
‘速回,有要事相商。’
这几个字是让我眉头紧皱,蓝吟最近接了一个s++的历史正剧,整天熬夜狂补历史,说起话来的那个强调也开始用文言文了,也并非不让她用,只是在我现代词汇的对比下显得是那么怪异。
我回到了家,蓝吟毫不客气坐在我的沙发上,身边几个化妆师还在给她拆头发,一个个发包拆了下来很快就堆了一茶几了。
我将门给关上,困惑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了,以前不都凌晨下班吗?”
蓝吟手中拿着一根烤肠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她手上的那一根肠差点血压飙升。
我的地板,我的沙发啊。
蓝吟两口有吃掉,对着我歉意一笑:“哎呀,我不是故意在客厅中吃的,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从早上就没有吃法了。”
那几个沙发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中,挥了挥手让她继续吃。
蓝吟却不吃了,让身边的几个助理离开,拉住我的手来到了餐厅。
还没走进我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霎时间口水就溜了出来。
早饭我没吃,午饭随便咬了一个面包,刚才心中想着事情不觉得如何,现在食物摆在面前肚子瞬间就响了起来。
我和蓝吟面对面坐着,又在面前的投影前放了一个最新播出的肥皂剧,不过我们俩的心思都没有在投影仪上。
我吃着一个炸香肠,香脆的外皮包裹着烧烤粉,又香又辣的感觉瞬间在我口腔上传来,我没忍住几口吞下。
等吃了几个肚子里总算是有东西时我才不紧不慢将目光投向蓝吟:“你还没说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回来呢?”
蓝吟显然是被食物迷住了眼睛就连话也忘记回了,她几口吃掉一串鱿鱼满嘴的红油,辣的直哈气,猛地拿起一瓶冰啤酒喝下,缓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我抽出几张纸扔到了她的面前:“慢点吃,饕餮转世啊。”
蓝吟随口擦了擦嘴上的油,眼冒精光地看着我:“你知道吗?何甜甜的孩子没有了。”
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据我所知她那个孩子有五个月了,按理说胎应该稳了怎么会没有了呢?“
蓝吟垂眼冷笑:“她的丈夫出轨,何甜甜带着几个朋友抓奸推搡间摔下了楼梯孩子也就没有了。”
除了一瞬间的惊讶后面我没有多大的反应,面前江浅荷我还能游刃有余的反击甚至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好过,可是面对何甜甜我却无可奈何了。
在回华国的这段时间我也知道了不少何家的事情,她是在七年前结婚的,丈夫的家族与何家不相上下,两家算得上是强强联合,至于是不是商业联姻我就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何甜甜的那个丈夫风流成性,在不少公开场合和一些当红明星当众秀恩爱,甚至他们结婚七年也没有留下一个孩子。
如今唯一怀上的一个孩子也没有了,光是想想就知道何甜甜如今多么痛苦,明明这也算一种变相的大仇得报,可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蓝吟却看起来很高兴,举起啤酒瓶硬要和我干杯,我无奈顺从她。
蓝吟对着我笑道:“简幸,你说这是不是因果报应,以前她帮着江浅荷向你的车子做手脚让你流了产现在自己的孩子也没了,这是不是畅快的狠。”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心中很惆怅,勉强笑笑算是回应她。
蓝吟察觉到我情绪不对,连忙把话题引到了别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们喝酒喝到了午夜,蓝吟醉的趴在了桌子上,我无奈只能将她扶到了房间给她盖好被子,等做完这一切后我重新回到了饭桌前。
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羹冷炙我默默出神脑子不可控制想到了何易,想到了从前,甚至想到了前两天那位大叔说的话。
我想头疼,闲下来的这几日何易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怨鬼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子之中。
我实在受不了了,快步在客厅寻找起来,很快就在一个角落中看到了自己的包,我随手在里面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之前何甜甜留下来的名片。
我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两秒以后被接通了,何甜甜这么晚还没有睡显然是睡不下去。
我不讲别的,直接单刀直入道:“见你面吧,你哥哥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对面仿佛没有想到是我,愣了一秒柔声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上次你走的太过于匆忙了。”
听到何甜甜的声音我有一瞬间怀疑对面的人是何甜甜吗?
她的声音太谦逊了,太柔和了,与我记忆中那个骄纵任性的小太妹截然不同。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沉默,她并不认为我想说话,低声说了一个地址再说明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那个地址我的心情更加烦闷了,因为那个地方不是什么餐厅茶间而是一栋房子,是曾经我和何易的新房,是他一手打造的我们的爱巢。
我强装平静上了几天班,无数财经报告全都往我办公室堆,我那一汪泛起波澜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我终于收拾好心情来到了衡水的那套房子。
云城经过十年的发展房价只曾不减,衡水小区位处于市中心,自然是有价无市,安保设施也格外完善,见我是个陌生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我拦在了外面还有何甜甜自己下来接的我。
她没有化妆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身上也没有带着任何珠宝首饰,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运动服,倒是为她增加了几分活力。
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小心,但还是轻声喊了我的名字。
我念了一声,她看着有些高兴了转头和保安说了几句话后带着我我上楼了。
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梯一户,出电梯外面的地方也属于住户的,曾经我就在外面买了几个巨型鞋柜,我和何易的鞋子还有客人的一次性拖鞋全都摆在了外面。
我以为这么多年,那个鞋柜应该被何易扔掉了,可是没有,它还是坐落在原来的位置,甚至里面我的鞋子也还完全摆放整齐在里面。
我看着何甜甜从里面拿了一双拖鞋给我,我穿好后我看着里面的鞋子,伸手一抹上面有一点点灰尘。
何甜甜看了我的动作主动解释道:“哥哥走了以后这里除了我还有妈妈就没有人来了,所以没有人打扫也就积了灰。
我目光落在了下面的鞋子之上没有说话。
何甜甜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死了以后没有人打扫,那活着还天天打扫不成,我只是一个十年没有见过面的前妻而已。
何甜甜带着我进去了,一进到里面就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没变,什么都没有变,所有东西的摆放还是如同我记忆中的样子,就连有些东西我自己都忘记了。
我不受控制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客厅最左边的一排排展示柜面前,里面摆放的就是我最初的作品,其中就有那一件让我第一次获奖的墨绿色长裙。
桌子上还摆放着我的茶杯,沙发上面的画是我十年前购买的,甚至我以前买的一些小玩意摆件也好好摆在了那里,家里处处都有我的痕迹,就仿佛我这十年根本就没有离开,仿佛我还没有和何易离婚,打开门的那一刻我还是能看见何易的身影。
何甜甜让我在沙发上坐着,过了几分钟后端了一杯茶给我。
那个杯子显然也是个旧物,是我和何易一起制作的,我看着它显然是想到了从前,怔怔出神也没有在意何甜甜的身影。
直到砰的一声巨响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困惑地走上前,就发现何甜甜倒在地上,四周掉了一个纸箱还有无数地飞机票,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我低着头捡起就近地一张。
上面的日期写着2019年七月十三日,五年前,飞往的地方是美国,上面还有登机人的名字,何易。
他去过美国。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起。
我垂眼看着地上的飞机票,有六年前的,三年前甚至还有几个月前的日子,这些登机人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何易,目的地无一例外都是美国。
他去过美国,而且不仅两三次,我看着这一地的飞机票忽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何甜甜将地上的飞机票小心归拢放在盒子里面,她眼圈通红看着我说道:“我哥哥每个礼拜都会买一张飞机票,想你的话就去机场坐坐,假装自己随时可以去找你。”
我没有说话,何甜甜也没有打算等我说话,她继续说道。
刚开始你出国的时候他还能经常去看你,可是后来他毕业了听从我爸爸的意愿从政以后就不能随意出国了,去不了他就坐在飞机场的候场厅,一坐就是一整晚,看着前往美国的飞机检票又飞走,而他只能孤独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十年,五百二十个礼拜,这里足足有五百二十张。”
听到何甜甜的这句话我仿佛被手上的这几张机票烫到了一样下意识松开了手,那几张飘洒在地上的模样变化出了何易在机场孤独等待的背影。
我仿佛看着他高大的的身影穿着黑色风衣站在玻璃窗外眺望,看着飞机逐渐滑行飞到天上,甚至还有何易生病虚弱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明明我们已经十年没见,明明他的模样早就在我的记忆中模糊,可是这一刻他的样子竟是那么清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甚至还有他病弱的模样,就仿佛我亲眼所见一样。
察觉到了我自己的失态,我赶紧挺直了腰板,脸一下变得没有表情,仿佛这样才能在她那里扳回一城。
我故意冷声道:“你和我说这么做什么,我可没有心情听你哥哥在我走了以后多么多么的深情。”
果然,在我这一句话出口以后何甜甜一下僵硬了,她勉强拉了拉嘴角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