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珏和红豆同岁,一个调皮幼稚,一个故作老成,贺兰珏总爱逗弄她,红豆又老是一本正经的,贺兰珏便更爱逗弄她,一来二去,两人也熟悉不少。
吃完饭,红豆便悄悄找到贺兰珏打听相关的人或事,
贺兰珏非常热情地向她介绍自己一大家子人,什么他亲爹、贺兰辞亲爹,他堂叔堂伯,还有堂哥堂弟之类的,又是当什么官,做的什么生意,家族大的很,红豆听的眼花缭乱,一个都没记住。
不过她从这里听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贺兰辞是当前身份最高的。
嗯......就像村长在村子里的关系一样,他不是族长,只是贺兰家的大家长。
最重要的,还是安若。
红豆跟了一路,娇娇儿有的感受她也有,这样一个貌美、温柔又有气度的女人,她是是?
贺兰珏瞪着眼看了她半天,道:“我哥没跟你们说吗?”
红豆歪着头蹙眉,“说什么?”
“他娶妻了呀!”
这个重磅消息将红豆炸的头晕目眩,她简直不敢相信,回头看向安若,她举止端庄,唇边始终衔着一抹浅笑,气度雍容华贵。
而娇娇儿看起来也很喜欢她,时常低头听她的话,然后掩唇笑,两人亲密地和姊妹一样。
她不敢想,若是娇娇儿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她下意识观察席上的夫人太太,对她们二人的举止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也可能是掩藏的好,总之,红豆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娇娇儿当初答应来金陵,就是因为贺兰辞答应她,她会是贺兰辞的妻子。
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贺兰辞早已娶妻,他是骗娇娇儿的,他根本没有让娇娇儿做他妻子的打算!
来之前,娇娇儿还担心,她身份太过低微,贺兰家会不会同意她做贺兰辞的妻子。
原来,原来他根本没想扶娇娇儿做正妻,他将娇娇儿骗来金陵,仗着这是他家的地盘,娇娇儿逃不开他的手掌心,想让娇娇儿为妾!
可,临江城的女人永不做妾。
红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娇娇儿身边嘚嘚,安若低头和娇娇儿低语时,她忍不住看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到讥讽或者轻蔑的眼神。
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十分端庄有礼,性格温和,说话有趣,想来一定也是哪位世家大族的小姐,才能做到这样的风度。
娇娇儿用什么和她争呢?
争不过的。
吃完饭,安若还要服侍徐夫人,便让人先送娇娇儿回院子,并告知她路上小心,娇娇儿也笑着点头。
路上的风都是轻快的,娇娇儿悄声拉着红豆道:“贺兰府的人都还不错,没有人看不起我,贺兰辞说的是真的。”
红豆看着娇娇儿幸福的眉眼,心中一颤,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她,又不知该怎么样告诉她,启唇几次,还是闭上了,她僵硬笑着点头。
等回院子吧,这里路上有安若的人,等回了院子再告诉她。
刚回到院子,安若便派人送了两个药包过来,叮嘱娇娇儿用热水泡了脚再歇息,药水可以缓解疲乏,帮助睡眠。
娇娇儿谢过,让人打了热水来就想将药包放进去泡,红豆却接了过来。
娇娇儿有些奇怪。
“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先给我看看,我下次也好学着配,以后都能解乏。”红豆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娇娇儿也不疑有他,道:“行,今天不用这药包我都能睡的很香。阿若真是有心。”
她抬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阿珏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吃饭的时候她看见了,阿珏总是坐不住,吃饭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从头吃到尾,更何况这次贺兰辞去临江城还是为了抓他回家,少不了要挨训,自然是能早下桌就早下桌。
只是不知道红豆找他说了什么,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
红豆脑子一团乱麻,正在捋出线头和娇娇儿说出真相。
刚想开口,外头传了一声:“爷。”
娇娇儿便没注意红豆刚要开的口,探头看了出去,果然是贺兰辞。
她有些嗔怪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贺兰辞笑容不变,“你在这里,我自然在这里。”
他的笑容在红豆眼中变得虚假而富有阴谋,可是她不敢说出来,这是贺兰府,是他的地盘。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她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眼神。
“你还是先别来了,我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好。”娇娇儿道。
贺兰辞闻言,低头用额头抵上娇娇儿的额头,双手还负在身后:“你说什么不好?”
娇娇儿红了脸,别过头道:“反正,暂时先别来吧,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说道这里,她又转过头来,正色道:“我只在这里小住,到时候还是要在外面寻个宅子住的,未成亲之前,我们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贺兰辞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揽住她的腰往里带,“你再说一遍?”
娇娇儿的脸再次羞的通红,她和贺兰辞早在回来的路上便有了夫妻之实,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私下里和当面又是不一样,她还是要顾及一下贺兰辞父母的想法,不想他们将她看的太下贱。
贺兰辞将一盏烛火吹灭,摆摆手让红豆下去,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红豆站在原地,顶着怒气欲言又止,最后发现,好像现在说出来对娇娇儿的处境也没有什么改变,难道要在这里翻脸吗?
思考过后,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了房间。
屋内一片漆黑,娇娇儿仍是有些抗拒,她的双手被贺兰辞缚住,腰肢在他的掌心扭动,却脱不开他的桎梏,贺兰辞在她的颈间轻嗅,娇娇儿被他抓在掌心,却又不见他有什么动静,不免有些羞恼。
“说了不要,你这样做,到时候你爹娘怎么看我?”娇娇儿咬着下唇道。
贺兰辞抬起头来,眸子在黑夜中亮的惊人,炽热的体温透过掌心源源不断地传到娇娇儿的腰间。
“怕什么?”贺兰辞将娇娇儿轻柔地放在床榻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强壮的身影瞬间夺走娇娇儿大半的视线,她只能看见贺兰辞的脸,刀削斧凿,棱角分明。
娇娇儿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挺腰推了两下,身上的男人跟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不由有些委屈:“你一点都不尊重我。”
身下的娇躯柔软地像水一样,她还故意挺腰勾引自己,转头又说自己不尊重她,贺兰辞有些好笑,低头啄她的唇:“有吗?”
“有!”娇娇儿抗议。
唇上又是一下轻啄,“有吗?”
“有......唔!”
又是一下轻啄。
“有吗?”
“有......唔......”
......
只要娇娇儿说一个字,唇上就被堵住,也不是多恶劣的轻吻,就是轻啄,堵住她的唇,然后再放开,再啄下去。
反复来了几次,娇娇儿的脸已经红透,眼角也忍不住沁出泪水。
她用力地瞪了贺兰辞一眼,这才在贺兰辞亲下来之前,咬着牙道:“没有没有没有。”
贺兰辞轻笑一声,从她身上起来,给她理了理头发,这才去将烛火点燃。
娇娇儿有些迷茫,不知道他怎么起身,但知道他没有生气,还是坐起来将衣裳拉好。
贺兰辞回头看她一眼,取笑道:“马上要睡了,拉这么严实防我们?”
烛火在他身侧跳动,蜂腰猿背的男人含笑看着她,眼中是浓浓的爱意,这场面,谁看了不心动呢?
娇娇儿咬着下唇没吭声。
将烛火点完,贺兰辞蹲下,将方才下人拿来的泡脚桶试了试水温,道:“还没凉,贺兰夫人,今日让我伺候伺候你吧。”
说着,将娇娇儿的脚腕拖过来给她褪去鞋袜。
娇娇儿羞意难耐,只觉得敦伦都没有这样让她羞耻过,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拒绝:“不要。”
贺兰辞一本正经道:“这个时候要说要。”
娇娇儿还是坚持:“不要,我自己来。”
贺兰辞半起身,撑在床榻边,离娇娇儿很近,近到娇娇儿的眼神再次闪躲起来。
“再说不要我亲你了。”
这次亲肯定还是那种不正经的亲法,亲的人羞红了脸的逗弄。
这次娇娇儿没再说话,贺兰辞便将她的鞋袜褪去,放进桶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紧了脚趾,眼神看向头顶的梁,又看看屋内的摆设,或者看看被子上的花纹,总之不看在摩挲着她的脚的贺兰辞。
娇娇儿的皮肤很白,久不见阳光的脚更白,青紫色的血管在她的脚背上异常明显。
贺兰辞对脚没什么执念,只是觉得她的脚像她一样漂亮,很想亲一口。
不过娇娇儿脸皮太薄,若是真的亲一口,只怕她以后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露脚了。
所以他只是给她洗完简单按了两下,然后用干布给她擦干净。
“今日定然累了,好好休息吧。”贺兰辞将桶挪开,给她脱下衣服来。
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娇娇儿有些羞耻,但是还是让他服侍着她脱了衣服。
盖上被子之后,贺兰辞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成亲之事可能还要等等,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在府里逛着玩就好。”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没人玩耍,你就出街玩,只是安若那里你少去便是。”
贺兰辞不说,娇娇儿道忘了安若的身份,此刻他提起来,娇娇儿倒有几分好奇:“安若是什么身份?我之前从未听你提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