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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三连问以表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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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七,我躺一会,半个时辰后叫我。”

——

离荟州城几十余里的地方,骏马飞驰,马上之人一袭黑衣隐于夜色之中,剑眉之下隐有迫切之色。郑平屿紧握缰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城。

此次出城北上是极为冒险之事,无诏擅自回北境,若被太子或皇帝知晓那便就是无可转圜的谋逆死罪,故日夜兼程不敢耽搁,不料半路上停下给马儿喂个草料的功夫鞍包里就被人塞了封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信不是什么本事,但能瞒过望字卫十三个高手,那这本事可是让人心惊。

展信后郑平屿眉头聚了几日的忧愁慢慢消散,“平安勿念,风头一过,荟州见。”字迹是出自于与他出生入死的前锋大将之手。

字或许会有人仿写,但纸侧那不起眼的墨点是他们多年来互报平安的默契,郑平屿轻舒口气,目视北边良久,随后翻身上马调转方向。

——

“良将抵万军的道理还需朕多言吗?你眼红如今的北滨军,朕也给了你。可你眼皮子底下丢了十几个人,你还有脸跟朕说?”

京都皇城,御座之上,四旬女子身着常服冷眼看着跪在殿中风尘仆仆从北境赶回来的太子,语气冷漠。

太子低眉认错,“儿臣无用,这事定与郑平屿脱不了干系。”

“你是无用。一个没爹灭娘的人都能将你耍得团团转,你还是一国储君呢。”皇帝冷嘲热讽,好像座下之人不是她亲生。

太子自嘲一笑,“这些年儿臣不管做什么母君都不曾夸过我一句,哪怕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儿臣自问并无大错,为何母君总是冷言冷语。”

“朕就你一个孩子,自是对你期盼有佳,你要理解为娘的一番苦心。”座上之人扔了句听不出真假的话便起身离开了,独留太子一人跪于两仪殿中良久。

殿外群臣垂首站立,连多日不上朝的陈效都在其中。

以太子马首是瞻的三五大臣以为皇帝会重罚太子,寒夜之中也汗湿了中衣,脑中思虑着该如何求情。若是北滨军还是郑平屿为将,他们大可将罪名安到他身上,参他个玩忽职守。可如今太子掌兵,眼皮子底下出了如此荒谬的事,谁嫌自己命长那就张这个嘴。

紧闭的殿门从里打开,太子眼底微红迈过门槛,“都退下吧,母君已就寝,今日就不宣众位大人进殿了。”

大臣们求之不得的速速离去。

“父君——”

陈效止住脚步回身对着太子抬手行礼,“太子殿下,臣与陛下早已不是夫妻,自是担不起这一声父君。”

太子看着眼前这位风骨依旧的士大夫,内心五味杂陈,父亲立于眼前却只能君臣相称,母亲坐于明堂却从未有过发自心底的关怀。

“陈——大人,你说那些将士为何会无故消失,是对我有偏见吗?”

“将领帅才乃是护国之本,太子殿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不应在此怀疑自己,贬低他人。”陈效说完便告退。

贬低他人?太子立于殿门反复回味这句话,我有吗?

陈效行至巍峨宫墙外,未上马车一人缓步往陈宅方向走去,心底一片苍凉与空虚。戍边不是儿戏,北滨军这些年军纪严明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散漫,将领们个个以身犯险,勇猛无比,生怕雪山那边的北启侵袭。可怜自己这亲儿子竟还扯了那许多弯弯绕的人心,贬损了这些真正为国的人。

北启这些年与东肃一般有贤明的君主,得力的大臣,相辅相成自然国力渐强,反观大顺从上到下无一不自私自利,哪里还有当初几人誓要还政吏清明时的样子。

——

谢青安坐在床上眼皮半睁脑袋昏沉,这是睡了多久,转头看了眼舒七映在屏风上的身影,定是睡得太死没听见舒七的声音。

嗯?桌子上那是什么?那一摞摞的信封上盖着火漆,简直眼熟的不得了,怎么又多了?

“究竟是有多少账本要看啊!”谢青安忿忿捶了被子一拳,大叫了一声。发泄完之后老老实实的去了郑平屿的房间拿了个编号为一的账本回到了自己屋中。

“哎——怎么在哪都是要当牛做马啊!”拖沓着脚步坐上了椅子,翻了几页,又拨弄了几下算盘珠子,“当时怎么教的来着,上面一个珠子是五,下面一个珠子是一……”

“算账这事还是得找方和。”谢青安关上账本叹了口气,顺手拿过桌边茶盏。

“嗯?热茶!”

郑平屿走了后这茶热不热的全凭运气,这杯温度正好,茶汤清亮,一看就知被换过。

谢青安眸中划过一抹不自知的亮光,起身往屏风后一探,果不其然,不是“你回来啦!”郑平屿端坐在窗前正扬眉浅笑地看着她。

“怎么样?还顺利吗?伤口愈合了吗?”三连问问得郑平屿招架不住,只忍不住地笑容渐盛。

“一切都好。”

看到郑平屿喜形于色的模样,谢青安脸上一僵,微簇眉头,我为什么要这么热情、这么开心,似乎盼着他回来一样,太可怕了。

“怎么瘦了?饿了吗?我听方和说你最近胃口不佳。”郑平屿见她眼下乌青甚是心疼。

这般问法让谢青安想起方和前日的调侃,“怎么了谢大小姐,吃不到郑大王爷亲自下厨的饭菜便绝食啊!”

那日二人坐在屋内,明明一桌子的佳肴,可她看着就无食欲,楼里生意繁忙有厨房但佳人们根本无暇抽身去到厨房,故每日的吃食都由城中观云楼送来,可送得再及时迅速也与现做的味道有所不同,也是那日她才知晓这段日子居然是一直吃的是郑平屿做的饭。

“怎么不说话?”郑平屿眼神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谢青安回神,随意寻了个由头,“可能是太累了吧!”

“我这账本有这么复杂吗?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要为了账本当牛做马呢!”郑平屿起身走出屋子,假意叹了口气,“我先去厨房为有些人先当牛做马吧!”

盯着大开的房门,楼下红火生意的嘈杂声进入耳中,谢青安凭栏俯瞰,一眼便看见罗伊在底下和方和不知在说着什么,忍不住自言自语,“生死攸关之际会放大人的情感,一定是这样。”

——

“多吃些!”郑平屿一直给她夹菜,碗里小山越来越陡峭。

谢青安埋头苦吃,嘴里含糊应着。

郑平屿偶尔动动筷子,心思不在吃饭上,只觉得内心充盈无比,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过几日小景的生辰,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想去哪里帮他过这个生辰?”

谢青安眼珠子转了转,“他的生辰你问我?你当是去问他自己。”想了想林景川与方和不避人的亲密关系,忽然想起一事。

“我买的那个宅子,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俩的事,得重新买个贺礼。”

郑平屿挑眉一笑,“不算多此一举,我们谢宅也该另觅良处,不如就住那,我看那位置不错。”

谢青安稍加思索觉得可行,“好,我对房屋格局这些事不太懂,你帮我看着吧,钱我来出。”

听到了想要的回答,郑平屿忽然低头整了整宽大衣袖,眼里闪过一丝无人看到的狡黠,再抬头时又换上了那副良善模样。

“好,我明日就着人去办。”

——

一夜安枕无梦,谢青安醒了后从螺钿盒子里拿了几张银票独自一人出了门,准备给林景川置办生辰贺礼。

途经对门茶馆,说书先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她耳中,门口支了许多矮桌,矮桌边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竖耳倾听近日的新话本。

二楼雅间林景川正在那里剥着瓜子,望着台上那滔滔不绝的说书先生,“我听说这话本子可是青安写的。”

“有所耳闻。”郑平屿从晨间便一直坐在这,已将这故事开篇听了整整五遍。

“她这本事也是愈来愈多了,失忆还失出好处来了。对了,你那些消失将领的事我也查了查,暂时还未有消息,”林景川一仰头将一把瓜子仁倒入嘴中,“目前只能确信人还活着。”

郑平屿牵动嘴角,“活着就好,本来你我的事就没打算让北滨军掺合。”

“那兄长何时进行下一步,如今谢家已经洗清冤情了,应是到了能继续落子的时候了。”

“容我想想。”

——

在街上逛了许久还是踏进了“念念”,“近日可有新货,我要送人。”

掌柜的也不啰嗦,直接将她带进里屋,“郡主今日真是来着了,刚到了一批货,请郡主稍坐片刻,我这便去拿。”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约一盏茶的时间,掌柜的差人搬来了两个红漆木箱,“请郡主过目。”

打开其中一个,谢青安怔望着箱子里东西许久,只觉得这物件与林景川太相配了,金丝盘绕熠熠生辉的一副马鞍置于箱中,前后鞍桥各镶了五枚鸽子蛋大的蓝玛瑙,鞍面上也嵌了一层孔雀翎,微微动一下脑袋,颜色便变幻无穷,鞍侧也垂下多股金珠流苏。

随之又打开另外一个稍小些的木箱,一颗红色珊瑚缠于鲛鱼马鞭上甚是打眼。

“开个价吧!多次做生意了,掌柜的也知道我是个干脆的人。”

“和上回一样,五百两如何?”掌柜竟在问询她的意见。

这郡主的身份如此好用吗?连买东西别人都不敢开价了?

“好。劳烦掌柜的送至锦程楼了。”

还挺顺利,谢青安踏出念念,脑中已浮现出林景川收到礼物的夸张笑脸,自己也没来由的内心舒畅。

“见过郡主。”一声问候于身侧传来。

抬眼一瞥,一身着普通绢衣的瘦黑男子对她恭敬行礼,往下扫去腰带材质也只是普通皮革,并非金玉装饰,身后跟着两人与他一般打扮,其中一人正对着她浅笑。

“张末?”那个被王简委以重任的小衙卫。

“郡主好记性。”

“这位是?”

“下官乃是新上任的荟州刺史卢有光,今日刚到城中。”

原来如此,谢青安报之一笑,“卢大人真是勤政之人,上任第一天便察民生、体民情,这荟州在您的治理之下定是会有新风貌。”

“只要人人都以律法为准绳,做到自我约束,即使无有下官这样的人,天下也会太平。”卢有光颇有深意的丢下了句让谢青安没头没脑的话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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