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何时方便,我打算安排一次双方见面。”陈益扬礼貌地提出。林偳佳随即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温和地问候:“妈妈,中午好,您和爸爸现在在忙些什么?”林偳佳的母亲沈宵艳答道:“你爸爸刚从研究院回来不久,现在正在休息。”林偳佳接着询问:“您和爸爸今天下午是否有空闲?”沈宵艳关切地问:“怎么,是想我们了吗?”林偳佳望向陈益扬期待的目光,解释道:“益扬的父母希望能和你们见见面。”沈宵艳回应:“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她轻拍着林凯闻,心中暗笑那位装睡的人,“我稍后给你回话。”沈宵艳挂断电话后,林偳佳便结束了通话。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女儿喜欢女生,这是你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沈宵艳叹息着。林凯闻坐了起来,愤愤不平地说:“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女生而生气,我气的是林偳佳告诉我她和那女孩有了亲密关系。林偳佳现在能给那女孩一个安稳的生活吗?她常年依赖外卖,家务活更是难以自理。同居之后,难道要陈家的女孩一直照顾林偳佳?人家也是别人家的宝贝,为什么要迁就她?明知道无法给予稳定的生活,还发生关系,真是造孽。”
陈界珠首先发言:“既然益扬是主动提亲,那我们便依照迎娶儿媳的规制,准备五百万的全款婚房,配以一辆宝马轿车,并附上彩礼188.88万元,以备婚后使用。双方家长选个吉日,一同去挑选金银首饰。”沈宵艳与林凯互相对视一笑,随后沈宵艳从包中取出房产证,说道:“我家女儿刚步入职场,我们就购置了一套平层住宅作为她的婚前财产,以防婚后若有不测,她不至于无家可归。女儿工作后已能自食其力,那房子至今仍是毛坯状态。我们家中愿意精心装修完毕后过户给益扬。既然你们家按照娶儿媳的规矩来,那么我们家就依照嫁女的条件相匹配。”
林偳佳轻拍陈益扬的腿,手指蘸着罗曼尼康帝2007年的佳酿在桌面描绘出“好饿”二字。陈益扬低声询问:“你想吃什么?”林偳佳细语回应:“大闸蟹。”陈益扬悄无声息地用筷子夹了一只大闸蟹放入碗中,轻轻剥去蟹钳,掀开蟹盖,细心地将蟹黄用筷子送入碗中。她明白林偳佳并非真爱吃蟹,而是偏爱蟹黄。陈益扬随即交换了自己的碗与林偳佳的碗,两位母亲互相捧场着对方的孩子,而两个孩子,一个动手,另一个动嘴。施鸣海端着盘波士顿龙虾沉思,林凯闻则用各式菜肴在圆盘中拼出一个爱心形状。
晚餐过后,林偳佳安坐在车后座,林凯闻不由夸赞道:“陈姑娘真是识大体,言谈举止得体,对你更是体贴入微,餐桌之上她始终在忙碌。”林偳佳轻撇嘴角,带着些许醋意地说:“我亦是不闲,怎的有了新姑娘就忘了旧日的情分。”沈宵艳轻声回应:“你固然忙碌,不过是忙于美食,口不停歇。人家父母瞧见她一直服侍你,不知会作何感想?”林偳佳听后,一时语塞,只能木然点头,沈宵艳则叹了口气。
施鸣海问陈益扬:“偳佳如此,她在家中是否被父母宠爱?”陈益扬答道:“她是在幸福的环境中成长的孩子。”施鸣海语重心长地告诫:“陈益扬,未来的日子里,你也要如今天这般待她。在家中未曾吃过苦的孩子,不应在你这里受苦。”陈益扬听后,不住地点头。
叶羽熙将陈益扬的信息展示给肖煜薇,不禁赞叹:“真是效率惊人!”肖煜薇同样表示惊叹:“这么快就要见家长,筹备婚事了。”这时,陈淇涟的电话打入,她惊诧地叫道:“什么?我小姑要和林姐姐订婚了?上次见面两人都没涉及这个话题,小姨真是神助攻啊!”肖煜薇回应道:“你先催催你大姑结婚吧,现在已经有员工天天加班,你小姑再请婚假,我和羽熙还哪里有私人空间?”说罢,陈淇涟挂断了电话。叶羽熙转头提议:“要不我们今年也请个婚假?”肖煜薇却摇头说:“过去两年我们请婚假度蜜月,她帮了我们这么多,这次就轮到我们帮她了。”
陈浣涵拖着行李箱按响了李琪菲家的门铃,门开后,李琪菲神情恍惚地出现在门口,陈浣涵看到她的模样既惊讶又担忧。李琪菲似乎没有注意到陈浣涵的到来,直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浣涵注意到茶几上散落着棉签、各式小刀和一些短针,李琪菲右手拿起一根短针,左手摊在茶几上。陈浣涵紧紧握住了李琪菲拿针的手,同时用自己的左手覆盖在了她的左手上。
陈浣涵意图从李琪菲手中夺取那根细针,李琪菲紧紧握住针尾不放手,陈浣涵越想夺去短针,李琪菲峥扎的越力害越是想往下扎,陈浣涵移动手掌握住针尖,血从手心滴落在地上,陈浣涵还是紧紧握着针不放,鲜血染红了陈浣涵的手心,李琪菲撬开陈浣涵的手掌,针落在了地上,李琪菲情感崩溃,泪湿面庞,陈浣涵注意到李琪菲手上的伤痕,长短不一,却都不算严重,陈浣涵用左手敏捷地从桌上取来纱布,巧妙地以唇与右手协作,为左掌心快速缠绕纱布,以遏制伤口的出血。
陈浣涵轻柔地用左手抚过李琪菲的左手,将她的掌心翻转向上,目光停留在了手腕上的创可贴上。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它,一道细长的伤痕映入眼帘。她惊呼出声:“你怎么这么傻,幸好只是扎进了静脉,若是动脉,后果不堪设想!”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她自责地呢喃:“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你将我拉入黑名单,我急忙从英国赶回来,途中飞机遭遇鸟群,剧烈颠簸,差点就坠毁了。”陈浣涵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试图平静心情,她心力交瘁,心脏仿佛在撕裂般地跳动,全身不适,就连手心的痛楚也似乎被疲惫掩盖。
李琪菲悄悄瞥见了陈浣涵轻垂的纤手,和裹得乱七八糟的纱布,她起身打了盆温水,陈浣涵低着头陷入沉思,李琪菲轻轻地解开缠绕的绷带,然后将双手浸入温热的清水中,血块应声而融,水色渐染猩红,空气中随之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她缓缓抬起陈浣涵的胳膊,用毛巾细致地为她擦拭干净,不慎触及了伤痕,鲜血缓缓渗出,陈浣涵不禁轻呼一声“嘶”。为了便于李琪菲处理,陈浣涵便从沙发上缓缓滑落至地面,李琪菲细心地为她涂抹药膏,再细致地重新包扎好纱布。
陈浣涵轻轻地依偎在李琪菲的肩头,李琪菲轻拍陈浣涵颤抖的身体,陈浣涵声音细微地问:“你能不能以后别这样,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这样。”李琪菲轻声回应:“你这么心疼我,为何还要离开?”陈浣涵语气柔和地说:“我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就不走了。”李琪菲语气虚弱地反驳:“你肯定会骗我的。”陈浣涵气息微弱地说:“我把在英国的所有实物都带回来了,还向LSE申请做了交换生,我们再也不用分隔两地了。”
李琪菲满含忧虑地问:“那你该如何安排学业呢?”陈浣涵淡然回应:“尽管南洲大学的QS排名不及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但它在国内外依旧享有盛誉,是国内的佼佼者。”李琪菲恳切地说:“陈浣涵,请给我一点时间来调整心态,好吗?”,陈浣涵神情坚定地答复:“我愿与你共同战胜挑战,所有这些都是因我而起。”李琪菲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又询问:“这次请不要再离开我,你的心脏还感到不适吗?”“不适”陈浣涵回答,李琪菲紧接着追问:“这些天你回复信息为何如此简短?”陈浣涵解释道:“我在整理行李,同时处理一些必要的手续。”
“早,看你今天心情这么好?”陈淇涟好奇地问。李琪菲微笑着回应:“嗯,遇到好事了。”陈淇涟好奇心更甚,追问:“什么好事,快说说看。”李琪菲只是摇头,不愿透露。陈淇涟不依不饶,摇晃着李琪菲的手臂,撒着娇:“好啦,告诉我嘛。”不小心碰到了李琪菲的伤处,李琪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陈淇涟连忙赔礼道歉:“哎呀,对不起,你的手怎么了?”她注意到李琪菲裸露出的手腕上的伤痕,忧心忡忡地问:“这是谁做的,和我姐姐有关系吗?”李琪菲仍旧沉默不语,陈淇涟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浣涵踏入校园,目的是探望李琪菲,却偶遇了陈淇涟。陈淇涟面色凝重,拉着陈浣涵走到人迹罕至的角落,突然之间,对陈浣涵挥出了几记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