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最里面的针线开始缝补。
第七次针尖扎到手后,刘殊放弃了,麻木的把它们全部小心翼翼放到红蓝相间的超大号塑料袋里,在刘丈泉施压的眼神下疲倦不堪的踏出家门。
艾封儿这个点应该回来了吧,她以前缝过衣服。
刚回到出租屋的艾封儿看到刘殊先是一愣,在看到对方一脸黑线的表情后明白了什么,只是接过被装的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艾封儿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或者我把冷浑犹喊过来?”
“都不用,我有点困了。”刘殊想靠睡觉逃避。
艾封儿拿他没办法,只好给刘殊递了毛毯,自己在一边捣鼓手机一边穿针线,虽说也被扎了几下,但比刘殊手艺好了很多,手法也更稳。
这一梦刘殊睡得很不踏实,额头冒出了些细汗,具体内容在醒来后已经记不清了,人的大脑会自动屏蔽过于痛苦的事情,估计梦里他过得也不好。
缝娃娃不是很难的事,技巧掌握了上手很快,一下午的时间艾封儿就完成了工作量,顺便把自己被弄脏的衣服也给洗了,刘殊就那么倚靠在门边看着重启大脑。
“你这是被菜汁弄脏的吧?”刘殊的表情有些严肃。
“别人不小心泼身上的,没事。”艾封儿安抚他。
“都给你泼成扎染了。”刘殊不吃她这套,很铁面无私的形容出来。
亲戚家的女儿格外讨厌艾封儿,偏偏又被家里恃宠而骄,从初中开始就不断对她实行孤立,觉得对方吃他们家的,住他们家的,简直就像个寄生虫,在背后故意造谣引起众怒。
“以后不会有来往了,今年是最后一次。”艾封儿再三朝刘殊保证,她也怕这个弟弟干出什么事来,“回去吧,刘殊。”
“嗯。”
他做到了艾封儿的话。
又在那个锁不上门的房间里盯着镜子。
看到了比夏天还要瘦的自己。
凋谢的身躯封印在塑料袋的玩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