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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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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恭喜各位旅行者存活至第4天,现存人数18人]

[叮咚——任务结束倒计时2天12小时45分,请各位旅行者加油,努力存活下去!]噗!”两根树枝一前一后扎穿纸人,然后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地一挑,整个纸人便被撕成了碎片。

江旭淡定收回树枝,目光扫过一旁重新退回黑暗中的厉鬼道:“敢上前打了,厉害。”

陈琦翼柱着树枝颤抖着,闻言不由想起了昨夜江旭的“训胆游戏”打了个寒颤苦笑:“那,那是。”

“那继续走吧,铜钱指示就在前面了。”江旭看了眼铜钱耳坠上正指西边的穗,“小心,别临阵腿软哦。”

陈琦翼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树枝:“嗯。”

说着,他们二人缓步朝前走着,四周杂草越发茂盛。

江旭四下打量着,心中莫名感到熟悉,下一刻视眼开阔,阳光一瞬间将二人笼罩。

江旭闭了闭眼,再睁开入眼便是一片熟悉的花海:“……是这?”

他看向手中的耳坠,穗子自然下垂,明显是到了目的地,功力失效了。

“哇,好漂亮。“陈琦翼惊叹道,”这里会有鬼?不会吧,太阳底下怎么会有鬼啊?”

江旭将穗子放回兜里,说:“那不一定,不是说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吗?小心为妙的好。”

“…你好像说反了。”陈琦翼说,“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对不起!我错了!”

江旭微笑着看着飞快退开的陈琦翼.温柔道:“呵呵,知道的话,那就快点动起来寻找任务线索吧,毕竟,你可是超级幸运的呢。”

“……”陈琦翼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你。”江旭面带微笑,“你一个人。”

陈琦翼很想反驳,但看着江旭脸上的死亡微笑……他不敢。

他整个人颓废下来,叹了口气,慢慢悠悠地去搜找线索去了。

江旭看着在花海中东翻翻,西找找的陈琦翼心中疑惑更甚,少了,少了最重要的东西。

江旭看着寂静的花野,猛得反应过来喊道:“蝴蝶!这里少了蝴蝶!”

“啊?”陈琦翼转身看向他,还未开口,密密麻麻的蝴蝶破土而出,浓烈的香味在空气中炸开!

[叮咚——恭喜旅行者江旭,陈琦翼触发阵点(西)——蝶骨。]

歌声在花野之上响起,强风将花瓣卷到高空。飘荡着形成了个旋涡,蝴蝶纷飞。

江旭看着旋涡中间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默默将耳坠缠到了手上。

江旭稍稍活动了下自己的手,然后飞快地冲了上去。

同时歌声一止,满天花瓣炸开,半张脸都腐烂干净的白衣女鬼嘶吼着向陈琦翼冲去。

“我艹!”陈琦翼看着冲向自己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嘴角一抽,双腿 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就在他心住绝望之际,江旭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让人往后一扯,然后抬脚狠狠踹在了女鬼的肚子上。

“跑去躲好!”江旭松开陈琦翼,再次向女鬼冲去。

“薄情郎,我找得你好苦。”白衣女鬼空灵的声音响起,在江旭即将打倒她时,鬼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四下再次恢复平静,蝴蝶飞舞。

江旭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铜钱上金光攒动。

“薄情郎啊,你是来赎罪的吗?”掺杂着杀意的阴风从背后吹来,江旭飞快转身打去,却依旧什么都没碰到。

“薄情郎啊,你可找到更好的蝶骨了?”阴冷地手攀上了江旭的肩膀,白衣女鬼一半白骨一半狰狞的脸缓缓贴近江旭。

她看着想要冲过来的陈琦翼,声音轻柔,“儿啊,你看好了,娘就杀了这畜/生。”

陈琦翼被她看得钉在原地,双腿震颤着看向了江旭。

“儿啊,娘——”缠着铜钱的拳头狠厉地砸在女鬼脸上,金光流动,硬生生把女鬼暴露出来的白骨砸碎。

“啊!啊!啊!”

江旭甩了甩手,冷静地看着惨叫不止的女鬼,然后又一拳砸在了她肚子上。

尖叫声戛然而止,江旭取下耳坠:“清醒了吗?”

女鬼再次凝结,原本狰狞的面庞柔和下来,惧怕地飘在江旭面前:“清,清醒了。”

“好,几个问题,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成为阵眼,多久之前的事?有没有想要我帮你做的?”江旭看着她,“我要你毫无欺瞒地全部告诉我。”

“……”女鬼看着他.问,“你是山神派来的吗?”

江旭挑眉,他看着面前的鬼,点了点头。

见状,女鬼明显松了口气,残缺的脸上那一丝畏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说:“我名卿若,浩阳人士,六十年前嫁与祁雨郡一钟姓富商,头一年,他待我很好,我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唤忠朝。日子和美。”

“可生下我儿后,他便暴露出了本性。“卿若仅剩的半张脸再次变得狰狞,“殴打,辱骂,我受不住,没人可以受住,但我还有忠朝。”

“所以你忍下了?”陈琦翼蹲在江旭脚边,闭眼问。

“是,但没忍住。”卿若说,“忠朝见过他打我,他去推他爹,然后差点被那畜/生打了个半死!他不是人,就是个畜/生!我要他付出代价!”

“可你明显没有反抗成功,发生了什么?”江旭问。

“我向周围的人求助、向娘家求助,可他们,——”卿若说着,她好像又看到那些人的脸,听到那些人说这些话的语气,无论她死了多久都无法忘记。

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同情她。因为道理,是站在男人那边的。

卿若的声音很轻,她飘在那宛若那些蝴蝶,脆弱地紧:“我依旧记得,他们说:这肯定是你的错,若你是个合格妻子,他又怎么会打你呢?’‘打打又不会死,女人啊,就是娇情’,‘钟兄啊,早劝你别聚读书论道的,喏、惹事了吧。””

“他们口中,男人无错,错得都是我。”卿若眼眶里流下血泪说,“后来,他很少再打我,可只要一打,就是想我命的程度。”

“五十六年前,山妖在郡内设一大宴.他回来后便百般疼我,一时间,我以为他被山神感化、改过自新,直至七月初七,他带我来了这片花海。”

——————

“阿若,你看。”男人松开蒙住女人眼睛的手,双手抬在她肩上,“漂亮吗?”

卿若看着眼前的花海,露出欣喜的表情:“好漂亮,你怎么发现这的?”

“这是我为你而种的。”男人说,“阿若,往年是我的错,让你受了众多委屈,是我对不起你。”

“阿若。”男人从后抱住卿若,面上是懊悔,痛苦与深情所交织成的狰狞,“原谅我吧,为了忠朝,阿若,你就当为了忠朝,原谅我吧。”

“……”卿若眼中流下热泪,她没有挣扎,任凭他抱着自己,“好。”

男人大力将她扳转过身,目光热切地看着她:“什么?阿若,你再说一遍,什么?”

卿若看着他眼中的热烈疯狂,心下一惊,却没有多想,她看着男人说:“我原谅你,但日后——”

她忽地被男人甩开,踉跄着摔在了地上,惊落了一地花瓣。

“哈哈哈!神使!神使!”男人狂笑着,朝神山大吼道,“你出来!哈哈哈!她原谅我了!神使!你出来!”

随着他的呼喊,身着白罗裙的归藤缓缓从树林中走出,她看了眼不可置信的卿若,说:“钟老板还忘了某样东西。”

“蝴蝶骨是吗?是不是给了你这个,我便能长生了?!”男人恳切地看着归藤,只手按在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

归藤悲悯地看向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卿若、说:“是的,我有了蝴蝶骨,你便能长生了。”

“好!好!你等着!”男人狞笑着转过身,他冲上前一把抓住想逃跑的卿若,在对方满含泪水乞求的目光下,兴奋道,“阿若,我的好阿若,你为我生了儿子,我感激你,但阿若,长生呐!那可是长生!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你畜生!”卿若挣扎着,绝望地怒骂着,“你就是个畜生!”

“啊啊啊啊!”匕首没入腹中,在卿若痛苦的哀嚎中,男人脸上的兴奋越发狂热,匕首被拔出,又捅了进去。

“啊啊啊啊!!!”

男人陶醉地听着卿若的惨叫,伸手将人翻了过去,匕首划破皮肤,鲜血沾了他满手。

男人笑着,眼中是病态的兴奋。

许久,卿若的惨叫声渐息,他慢慢起身,手中拎着两扇蝴蝶骨,笑道:“我可以长生了吧?”

“她是你的妻子。”归藤目光落在飘荡在他身后的卿若,“你不后悔?”

“为何会后悔,她不过死了,我失去的可是长生啊。”男人又上前一步,将蝴蝶骨往前一递,“我可以长生了吧?”

“呵。”归藤接过那副骨头,说,“可以,你可以多活一年。”

“什么?!当日你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不是这样说的?”归藤恶劣地笑了起来,“可又能怎么样,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男人粗喘着,不耐烦地揉了揉酸痛的左肩。

‘如果你想活,每年今日,在这花海中再剥一副蝴蝶骨,每剥一副,多活一年,年轻一分。”归藤勾勾手,插在卿若尸体上的匕首飞回,她晃了晃那匕首,“同意吗?”

男人看着那沾满血的匕首,一把夺过头也不回地跑下山。

卿若想要跟上去,可一动却发现自己被一道屏障挡住,她看向归藤。

只见女人把玩着手中的骨头,看着她笑:“你想出去?你有怨?哈哈哈、别这么看我,关我什么事?要我帮帮你?哈哈哈,我又不是什么神使,我是妖啊,怎么可能会同情你?”

“这日后,你便是这的阵眼,别怕,会有很多人来陪你的。”归藤手中的蝶骨燃烧,在火焰中化成一把白色骨伞,“别怕。”

卿若看着那把伞,泪水涌出,她感到自己被一座无形的牢笼罩住,将永不得自由。

她被困在这,见到一个一个的少惨死在花海中,花瓣零落盖在她们身上。

春去秋来,尸骨化做哀土,灵魂被妖人吸收,而恶人永存。

“你若要毁阵,可以,但我要你去山下杀了那男人!”卿若恶狠狠道,“他既追求长生,我便偏不让他如愿,你杀了他,提着他的头来见我,我便帮你毁了这个阵点。”

江旭看着她,一把拉起听得泪流满面的陈琦翼问:“你只要他死?”

“对,我只要他死。”卿若飘到江旭面前,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到镇上后,它会帮你找到他,杀了他,带回来。”

江旭点了点头,直接拽着陈琦翼向山下走去。

一个时辰后——

江旭二人站在钟宅门口,看着家丁众多的大院,一时没了动作。

“……队长,打得进去吗?”陈琦翼问。

江旭瞟了一眼他,想说当初比这个阵仗还大的他都见过,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冲上前。

“喂!你要干——”话未说完,江旭已掐住说话的那位家丁的脖子一扭,只听咔的一声,人就没了声息。

“!来人!”一名家丁大吼一声,紧接着他也被江旭一脚踹翻,江旭踩在他脖子上,用力一跺,家丁就喷出一口鲜血,死了。

众多家丁从宅内涌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

江旭捡起地上的刀,目光冰冷地看着众人,然后率先冲了上去。

躲在石狮子后的陈琦翼:“……”妈妈,我怕!

半个小时后,江旭面不改色地抹掉脸上的血迹,踩着满地的鲜血向内走去。

“砰——”他一脚踹开木门,看着左拥右抱的男人问:“你记得卿若吗?”

男人看到江旭手上滴着血的刀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位贵人,你——

“我问你,还记得卿若吗?”江旭提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你还记得她吗?”

浓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男人颤抖着飞速回忆,着晌才哆哆嗦嗦道:“我,我不认识啊,您是不是记错了?”

江旭没有说话、刀又压进了一点。

“扑通!”男人被吓得猛得跪到地上,伸手想抓江旭的衣摆,痛哭流涕道:“我真不认识啊!您饶了我吧!求您了!求您了!”

“……”江旭藐着狼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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