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傻愣愣地重复。
“嗯,成亲了。”
掀红盖,饮合卺,结发入锦囊。
喜烛在墙角散着暧昧的光,季惊鸿被亲得迷迷糊糊,几乎要融化在醉人的酒香里。
谁料导入床榻的那刻,他受惊地呜咽一声,微微偏开头,喘息急促:“等等。”
乌霜落追过去吻他,又轻轻啄了一下才松开,低声道:“什么?”
季惊鸿皱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他撑着起身,往后一看,竟是个皮皱颗大的红枣。
他在成婚前特地了解过相关知识,知道成婚夜在新人被褥上扔红枣是什么意思,脑中轰地一声炸了。
不用怀疑,这缺德事一看就是谢飞燕干的,知道他生不了,但仪式不能少。
季惊鸿强装镇定,正想说点什么将这事囫囵揭过,回头却愣住了。
暖光在夜中蒙蒙绰绰,乌霜落表面仍是一副镇定之色,偏偏那对如玉如雪的耳垂,竟攀上一丝可疑的薄红。
季惊鸿激动起来,登时脸也不烫心也不臊了,唯恐天下不乱:“落落,你耳朵怎么红啦?”
乌霜落垂眼看他,带着警告。
“是知道铺上撒枣的含义吗?”季惊鸿得寸进尺地凑到他耳边,“要不然,我给你生个小魔神怎么样?”
“……季朗。”乌霜落忍无可忍,使力将他压在床笫,“别后悔。”
“嗯嗯嗯。”季惊鸿刚开始还敷衍地应着,没将这话放在心里,到后面却猛然一弹,“等等——”
他双眸瞪得极大,下意识扭动身躯,却被乌霜落死死抵住:“你塞了什么……”
“不是你说的么。”乌霜落恶劣地咬在他后颈,一字一顿,“‘枣’生贵子。”
“我、我不是这个……啊!”
身下的褥子被揪出褶皱,季惊鸿慌了神,无措又茫然地唤他,两眼被逼出的水色浸得湿润。
“落落,落落,我、我错了……”
“晚了。”乌霜落指尖用力,居高临下地望过来,“既然说了,就安心受着。”
“……”
这属实是终身难忘的一夜,季惊鸿被磨得苦不堪言,什么求饶的话都讲了出来,也算尝到了玩火自焚的滋味。
直到晨光熹微,他才在鸟叫声中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清泪。
乌霜落抱他去清洗,任劳任怨地替他盖好被子,抬头的刹那,望见窗外日破初晓,远处云雾翻滚,霞光弥漫。
他俯下身,轻柔又疼惜地吻上季惊鸿额头。
天亮了。
从此永结同心,缘定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