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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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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福宫,莲妃正在梳妆,三皇子匆匆赶来,满脸焦灼。

莲妃扫了他一眼,示意宫人们退下。

偌大宫殿内只剩了母子二人,三皇子这才急急出声:“母妃,父皇怎会如此,您给他下了多少药?”

莲妃不满儿子质问的语气,颦眉道:“反正总共只有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啊,原本是一点点给他下到茶水里的,但巫蛊已出,他居然还对太子心慈手软,我一气之下便把剩下的都给他用了。”

三皇子大惊失色:“那可是半个月的份量,您这么短短几日便全喂下去,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你冲谁吼呢?没大没小,”莲妃瞪了他一眼,对着菱花镜正了正自己的嵌绿松石兰花金簪,轻描淡写地道:“再说,即便死了又能如何?”

三皇子愣在当场,半晌才问道:“可父皇突然卧病,如今神智不清,还来不及扶儿臣上位,朝堂却眼看要大乱,怎么办?”

莲妃起了身,来到茶案前坐下,往椅背上一靠,纤纤玉指捏起茶盏,虽年近四十却依然娇俏的脸上云淡风轻:“怕什么,你父皇若是好起来那自然是好,若是好不起来——”她给了儿子一个眼神,“太子如今身陷囹圄,其他皇子还小,能担大任的就只剩你一个了。”

三皇子眼皮猛地一跳。

皇上的病情日益严重,众人都忙着侍疾,一时也无暇关注太子的事,三部虽有审案权,但也不敢在不请示景元帝的情况下处置太子,法是法,情是情,毕竟君心难测,此案便因此搁置下来。

“父皇母后恕罪,皇兄若相信太子,便不会有此事……真的……不能全怪儿臣……”

嬷嬷闻声赶来,摇醒她:“殿下,您可是梦魇了?”

长公主猛地惊醒,已是一身冷汗,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嬷嬷道:“父皇与母后来找我了,他们怪我害了皇兄和太子。”

嬷嬷轻抚她的背,温声安慰:“不会的,您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老奴说句大不敬的,太皇太后若真的要怪罪,也该去怪三皇子,怎会找到您头上。”

“不错,一切都是他所为。”长公主心神稍安,接过宫人递来的安神茶饮下。

当初三皇子跟她说的是只需让父皇病上几日,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去寻了他问缘由,三皇子只说这药性就是如此,过段时日自会慢慢复原。

她忽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放下茶盅,抓住嬷嬷的手道:“我知道那日为何会看那女子有些眼熟了,你觉不觉得她长得竟有几分像母后?”

“承恩侯府遇到的那一位?”嬷嬷回想了一下,“您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对!就是眉目之间特别像,”长公主激动道,“你着人去查一下,她是什么来头,去承恩侯府做什么,是否和太子有关,怎会有这般年轻的稳婆,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老奴即刻去办。”

姜致为邱锦四处奔走,想给他寻一条生路,她觉得纵使太子翻不了案,邱锦等人也罪不致死,他又没有参与巫蛊案,但她通过认识的官夫人口中探知到她们夫君看法,都说希望很渺茫,以皇上的性子,若太子落罪,他们估计就得作为太子一党陪葬了。

她不甘心。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探花,春风得意马蹄疾,有才有貌,他明明该有大好的前程。

自己面对他的感情一直在躲避,退缩,他单方面付出了很多,她看着婚事一步步在推进,心中满是欢喜,想着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地回应他,没想到在她终于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时侯,老天却给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无心过问子母阁的事务,关在房中苦思破局之策,却毫无头绪。

姜婆等人既心疼又无可奈何,姜婆甚至开始怪自己当初为何非要撮合她与邱锦,可能这俩人原本就没有缘份,硬凑不得,要不为什么会临到成婚出了事。

李迎儿给姜致送饭菜过来,刚要敲门,田有过来报,大门外来了人请姜致上门安胎,说是永顺伯府的。

她觉得此时姜致应该没什么心思去,遂直接回道:“就说姜姑娘现在没空,让他们另请高明吧。”

田有犹豫了下,刚要离去,门忽地打开,姜致问道:“他说是永顺伯府的?”

“是,那车夫是这么说的。”

永顺伯府是太子妃的娘家。

姜致二话没说便往大门口赶去,李迎儿在她后面喊道:“你先用了饭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

姜致已经顾不上别的,一心想的是永顺伯府怎会这么巧,此时来请她过去?

果然,一进永顺伯府,姜致便被带到了后院,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通报,直接请进了房中,里面坐着的正是太子妃。

太子妃面色憔悴,眼下有隐隐青色,一看就知是多日没有好生歇息。

姜致上前施礼。

“姜姑娘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太子妃温声道。

姜致坐到丫鬟递过来的软凳上,这才开口问道:“不知太子妃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本宫请你过来,一是为安胎,二是为救人。”

姜致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她的腹部,本以为安胎只是个幌子,没想到她真的怀孕了。

太子妃以手轻抚腹部,语气悲凉:“没错,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只怕这孩子生出来就没了父亲。”

姜致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安慰道:“不会的,太子身先士卒,仁心待下,定会吉人天相。”

太子妃勉强笑了一下:“现在也只有你们还信他是个好太子,本宫替太子谢谢你。”

“既提到安胎,太子妃可是觉得胎相不稳?”

“倒也没什么大碍,许是因为我近日忧思过重,只觉偶有腹痛。”

姜致忙问:“可有见红?”

太子妃想了想道:“这倒没有。”

“那就还好,我先给您开一些安胎的汤药,后面要特别在意着,若有腹痛加重,就要赶紧找大夫了,您既已知道自己忧思过重,就要尽量放宽心,这样才有利于胎儿成长。”

太子妃:“知行总难合一,本宫听说姜姑娘近日为了邱大人到处求人,姜姑娘与邱大人尚未成婚都尚且如此,太子还在牢里,教本宫如何能不忧虑。”

姜致也无言以对。

人都是可以讲出许多道理来劝别人,却往往说服不了自己,正所谓当局者迷,关心则乱。

太子妃接着说道:“邱大人等说到底都是受了太子的连累,本宫内心难安,所以想托姜姑娘告之他脱身之法。”

姜致眼睛亮起来,却听得她道:“他们只需列出太子几条罪状,便可保无虞。”

姜致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太子妃何出此言,而且他们是为保太子下狱,必不会行此不义之举。”

姜致一时不知道这位太子妃是真心的还是想试探一下她。

太子妃示意她坐下:“你不用怕,本宫是真的这么想,巫蛊可是重罪,眼见太子已无生机,本宫不能让一心跟随他的臣子们也含冤而死。”

姜致看她眼中隐隐带泪,倒似是真心话,感慨之余也觉心中酸涩,这样心善的一对储君夫妇,若是真能接手这个国家,实在是百姓之幸,只可惜,太过良善的人总是没有手段同恶人去争抢。

“此举万万不可,若太子妃真要帮民女,不知可有法子将我送进去为皇上诊病?”这是姜致来时路上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她觉得景元帝的病实在来得蹊跷。

太子妃有些迟疑:“现在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你确定要去吗?”

姜致肯定地道:“您就让民女去试试吧。”

姜致在回去的路上还反复想着太子妃的提议,其实她这个办法还真的能救他们,但她知道邱锦绝不会同意。

她一边感慨,一边觉得可惜,甚至会想着假如太子真的是个坏人就好了。

但她扪心自问,假如自己站在太子妃的立场,能做到她这般吗?自己的爱人已在悬崖,若要救别人,需再往下推他一把,这人她会去救吗?她觉得一般人都做不到,自己也不能。

她问系统:“我就要为皇上去诊病了,你能不能帮我?”

系统:“你没有把握就敢请缨?”

“巫蛊之案一出,皇上就病重了,我们唯物主义者无法相信这种巧合,明摆着是有人在陷害太子,皇上大抵是被人下了毒。”姜致推测道。

系统:“染病和中毒很难区分的,你猜出来又什么用,如何证明?”

“所以要你帮我看一下他中的什么毒,再对症下药,不就能证明了。”

系统:“……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未必能帮得上忙。”

未必?那就是说还是有一线可能了。

反正现在景元帝也已是死马一匹,她若是能医好便有功,医不好应当也无过。

无论如何,姜致也要去试一试。

夜凉如水,乾清宫中甚是空旷,莲妃与三皇子前来侍疾,大臣与太医们自动退入偏殿。

景元帝自打两日前便已陷入昏迷。

三皇子看着那张往日充满威严的脸,还是心有不安:“父皇确实醒不过来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莲妃将一勺汤药硬灌进景元帝口中,白他一眼:“看样子是够呛了,再说即便醒了又能如何,如今什么证据都没了,他还能猜到是被我所害?”

三皇子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您可小点声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莲妃边给景元帝喂药边轻嗤道。

话音未落,景元帝被呛得轻咳一声,吓了这对母子一跳,三皇子扑通跪下,莲妃更是手一滑打翻了药碗,她颤着音试探地问了一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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