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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乌龟和小鱼的故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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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清如在家里歇了几天后,便决定要回回香阁了。

宋文让柳归云和李迟暮来接荣清如,两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荣夫人道:“既然宋先生派人来了,阿苓,娘就不陪你了,你和他们一起吧。”

“好。”

上了马车,李迟暮问:“荣姐姐,你手还疼吗。”

柳归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紧接着一声“哎呦!”传到耳边。

“废话!你把手伸到火堆里试试!”

“荣姐姐!他打我!”

荣清如只是笑了一声,两只眼睛弯弯的,白里透红的脸颊。

荣清如依然回忆那天挽月的话,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真有趣!

挽月公主,并非是真的公主,根据上一世的记忆,挽月真名为江心秋,是花启北结拜兄弟的女儿,是个农民,后来不知怎么,江心秋父母去世,只留下了江心秋,花启北可以说是她最亲的人了,花启北将当朝公主设计杀死,死无全尸,让江心秋顶替了她,从此,江心秋就顶着挽月公主的名号逍遥法外,真的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我已得罪江心秋,她不会放过我的,更何况,我还抢了她上一世的夫君,柳归云,现在柳归云天天在我身旁,她不记恨我才怪。”

“不过,柳归云上一世,真的是江心秋的夫君吗?”

荣清如晃了晃脑袋,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的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能活,家人平安就好。

李迟暮撑着脸,说了一句:“荣姐姐,你娘亲好温柔啊,像话本里面的娘娘一样,又漂亮,又贤惠,姐姐真幸福啊!”

“嗯,我娘亲是最好的,无人能比的。”

柳归云垂眼,表情僵硬,荣清如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如果我娘亲还在的话,我和我阿姐也是最幸福的孩子。”

荣清如道:“你娘亲给不了,但你娘亲在天之灵,保佑着你幸福平安。”

“你知道吗,我娘唯一给我和阿姐留下来的,就是我和阿姐的字,梦羽,晚萧,听阿姐说,爹很爱娘,我当时小,早就记不清娘的样子了,只知道,娘喜欢红豆。”

“为何叫梦羽,晚萧?”李迟暮疑惑问。

“因为我爹给我娘写过一首诗,我娘很喜欢,临死前,就在里面给我,阿姐选了字。”

“那首诗,写的什么?”

“夕阳桥上伴佳人,湖中掠影点红豆。梦中摘得相思子,鸿衣羽裳赠与你。晚烟未散人离去,月起萧萧闭门窗。”

“我娘临死前,父亲写了这首诗。”柳归云眼中黯淡无光。

荣清如拍了拍他,说道:“归云,往前看吧,你娘亲,悄悄护着你呢。”

“归云兄!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我相信你,你娘亲也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高兴的。”

“借你们吉言!”

荣清如只知道柳归云过的苦,但没想到这么苦,问道:“柳归云啊,你爹如此爱你娘,为何还要再娶?”

“因为,柳二娘与我娘有几分相似,让我爹慌了神,醉了酒,一不留神就……”

荣清如和李迟暮心神领会,听柳归云继续说:“从那时,我爹常常外出跟人家谈生意,只有过年,他才回来,有时,甚至不回来。”

荣清如听了他的话,心里压抑了几分,那么好的少年,有娘生,却无娘疼,无爹爱。

柳归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哎哎哎!你们放过鞭炮吗?”

李迟暮嘴巴张了张,惊讶问:“谁还没放过鞭炮呀,难道你从来没有放过?”

“我哪放过呀,每逢过节,人家都放鞭炮,放爆竹,柳二娘不允许我和阿姐放,也不带我们出去,只有爹回来的时候,才让我们出来,但每次,柳金贵和柳宝银都把我的抢走,不给我玩,那爆竹噼里啪啦的响,老热闹了!”

荣清如:“过几天的花灯会,我们和同窗,和宋先生一起过,一起放爆竹,上街玩,好不好。”

“你不和你爹娘一起啊。”

“带着他们一起逛!”荣清如比划着。

李迟暮道:“柳哥哥,我也陪你!”

马车忽然停下,原来是到了回香阁了。

门外站着赵楚桑,于菲情。

于菲情见他们来了,兴奋地喊:“清如!李迟暮!柳归云来了!”

三人下了马车,于菲情匆忙上前,轻轻拉起荣清如的右手,仔细查看。

荣清如见状,在于菲情面前挥了一下,说道:“没事啦!养了几天,不必担心!”

“清如,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你若真的想谢我,就帮我把今天晚上的饭,里面的胡萝卜芹菜帮我吃掉。”

“这怎么行。”

“你不是说要谢我的吗!怎么,要反悔呀。”

赵楚桑说道:“你们赶紧进去吧!”

柳归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不可理喻!”

“也用不着你来理喻我!“

荣清如四处观望,不见得荣枫煊和柳悦舒。

今天一大早荣枫煊就来了,没道理不出来呀。

进去之后,来到了熟悉的房间,但是,柳悦舒又在收拾东西。

柳归云道:“阿姐,你这是……”

柳悦舒没搭理他,李迟暮也问道:“悦舒姐姐,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啊?”

“不关你的事。”

“阿姐,你是不是又要走?”

荣清如知道了,那些话还真让她听见了,开口道歉:“柳姐姐,那天我有些生我兄长的气,并非为难你的,对不起。”

“我们两姐弟受了你们荣府的恩惠,你们说那话也是应该的。”

柳归云问:“什么话呀!”

荣清如有些恼了,语调高了不少,质问道:“所以,你又要走是吧。”

柳悦舒没回应,荣清如彻底恼了,拽着柳悦舒的东西往地上摔,柳悦舒连连往后退。

“你这是……”

柳归云李迟暮拦着,荣清如住了手,她左手摁着茶杯,眼神犀利。

“柳悦舒,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要走啊,你管那些作甚,你自己过好你管别人说的干什么!”

柳归云还真没见过荣清如发这么大的火,想让上去制止,荣清如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荣清如继续说:“我家帮你,不是因为你可怜,可怜的人有的是,满大街那些乞讨的人那不多的是!我爹,就相中了你善良诚实乖巧听话,才会去帮你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是是施舍一样啊。”

柳悦舒睁大眼睛,看着荣清如。

“柳悦舒,人家对你有意见你以为一走就能解决问题啊!你又不是银两,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喜欢你的知道吗!你觉得你一走能去哪儿啊,上一次于菲情替你遭了那罪,你就敢保证你二娘不会有下一次吗!柳悦舒,你现在只是外人,出去了我们没有责任去找你,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啊!啊!你知道吗。”

“所以,你从未把我当亲人看待。”

荣清如无奈的笑着:“我的柳姐姐啊,你怎么这么傻呀!”

“可我把你当作了我的亲人。”柳悦舒泪已成河。

“我知道,既然你把我当作了你的亲人,把我家当作了你的依靠,就请你体谅一下我好嘛,我现在不仅得罪了那柳二夫人,还得罪了当朝的挽月公主!你知道吗!”

傅云舟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突然进了门,道:“荣清如,人家走你就不要拦着,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仗着你爹的地位强势控制别人的自由,真是可笑!”

荣清如都快忘了,这家伙也重生了,看样子,对自己的敌意很深啊。

荣清如怼了回去:“家里人谈事,外人少来干涉,怎么想认我当娘啊!”

“荣清如,你知道你上一世怎么死的吗,就因为你这张讨人厌的嘴!”傅云舟虎视眈眈,愤怒的看着荣清如。

傅云舟到现在还不知道荣清如也重生了,也不知道谁更可笑。

“怎么,你还记得你上一世啊!有病!”

“荣清如,权贵讨厌的事情你全都干了个遍,你咋就这么贱呢!”

没想到平时软绵绵的柳悦舒竟然开口:“傅公子,请你把话说干净一点。”

“柳悦舒啊,你也是贱,她都限制你,你还替她说话,你就那么缺钱啊!”

李迟暮悄悄把门关上了,傅云舟还没缓过神来,柳归云握起拳头就给了他一拳。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柳归云将傅云舟摁在地上,这一次,柳悦舒并未去制止。

李迟暮也跟着一起,拿着地上的包袱,拼命地往傅云舟脸上砸。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打人了!啊啊啊!快来人啊!救命!”

荣清如找了一块布,扔给柳归云,柳归云拿起那块布就塞进傅云舟嘴里。

起初,傅云舟使劲闭着嘴。

柳归云道:“呦!嘴闭的挺近啊,刚才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把嘴闭紧呢!”

李迟暮见状,跟着上前,捏着傅云舟的腮帮子给他挤开。

傅云舟嗡嗡的发出声音,荣清如调侃道:“哎呦喂!跟要被宰的猪似的!”

塞进去之后,柳归云拉着傅云舟的两只手,李迟暮坐在他的小腿上,柳归云拽着他在屋子里拖了好几圈。

傅云舟用舌头将布顶开,拼命呐喊:“救命啊!杀人了!宋先生!宋老先生!快来救救我!啊啊啊啊啊!来人啊!我快要死了!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你这畜生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嘛,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宋文宋书佰闻声赶来,旁边跟着几个学生,一见此景,没忍住笑了,宋文拿着折扇遮住嘴,偷偷笑。

傅云舟衣服都叫磨烂了,头发乱蓬蓬的,鼻子让柳归云打出了血,两只鞋也不翼而飞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宋老先生,你看他们给我打的,你瞅瞅我这屁股,都快擦出火花了。”傅云舟撅着屁股指着脸告状。

荣清如心想:完蛋了。

宋书佰可谓是怒发冲冠,胡子都直了,高声喊道:你们四个,给我出去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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