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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旧地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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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到五明所言皆是一愣。

小贩将信将疑地探出头,目光落在秉之身上上下打量:

“可我亲眼见到他对着……他施展妖术,眨眼人就没气了。”

他将方才眼见的情状一一道出,几人神情立即又变作惊惶,忙不迭后退出数丈。

面对眼前这一群无知到甚至有些愚昧的百姓,秉之无奈至极:“我那是在替他挽留精元。”

见自己的话未能奏效,五明再次站出来为秉之辩解:

“倘若他真是妖,既能在大庭广众下取人性命,你们却又为何能幸免?

甚至他在被你们发现行凶之后,不及时逃走,反倒等着你们叫来我对付他?”

这下,几人脸上的恐惧才终于消散了些。

他们相互间低声探讨了一会儿,那小贩才又站了出来:

“他会法术却不是妖,难道……你是捉妖师?”

“嗯。”

秉之答得淡然,心中却有种终于洗清冤屈的如释重负之感。

几人虽未完全相信秉之,眼下却也敢上前来接近他,更有甚者还拈着胆量去看地上人的情况。

“你多叫几个人去问问,看看这是哪家家主。”

五明回身对随从交待了几句,便又往秉之身前靠近。

秉之念他年长,适才又替自己解了围,便先行抱拳对他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解围。”

“小兄弟不必客气,说起来你我也算得上是同僚。”

五明捋着胡须笑言,洁白的须发让他的面容更显和善。

看着精神矍铄的五明,秉之不禁感慨:

“前辈这个年纪还在四处奔波造福苍生,晚辈钦佩。”

五明的年纪应当同清胥相仿,甚至看起来还要年长些。清胥尚鲜少出隐清山行事,可他却还在世间游历。

即便修行之人相较常人体质更为硬朗,但劳碌奔走的确疲累。何况他以年逾古稀的身体如此,实在值得后辈敬服。

“小兄弟过誉了,哪谈得上造福苍生。我只是爱四处云游,又会些皮毛小法术。

在当今乱世,若逢妖族残害同胞,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远比不得你们捉妖师,那才是真正的造福苍生。”

五明对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捉妖师赞赏有加。

秉之闻得五明称赞后谦虚地低下头,脸上却带了些愧色:

“说来惭愧,晚辈在此多日,至今未能找出行凶之妖。不知前辈可有头绪?”

这时,五明的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看向地上死状可怖的受害者,遗憾地摇摇头。

秉之将此看在眼里,脸上也泛出了几分叹惋。他再度抱拳,向五明行了礼:

“晚辈告辞。”

五明与秉之颔首道别,待秉之走后,到他身边围观的百姓也越聚越多。

“秉之,此处发生了何事?”瑺意从不远处快步小跑而来。

方才她与秉之分开没过多久,便听见这方嘈杂混乱的动静,她这才急匆匆赶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可现下到达此处,却只看到身后乌泱泱的人群,还有一脸深沉的秉之。

“闹出了点误会。”

秉之眼下并没有心思去向瑺意解释,他一边思忖着,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

行至街巷拐角处,觞泽与修烛正好站在街边。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已经等待了他们许久。

秉之止住步子,抬头向觞泽询问:“大师兄,你们那边可有异常?”

觞泽未答,只别过头看向身侧的修烛:“修烛?”

觞泽与修烛在典拍行内也不曾发觉出异常。

觞泽原以为今晚会一无所获,却不想在失落时正好撞见那小贩带人焦急万分地闯了进来。

他们一见到五明,磕磕巴巴说了句“又有人出事了”便匆匆将其拉走。觞泽二人也是因此才跟来,且见到了适才街上的事件经过。

方才见秉之受人误会,觞泽原是要站出替他解围的。可修烛却出手制止了觞泽,还拉着他避到一旁静观其变。

觞泽本以为,修烛阻拦他是怕他解释不成反倒被一同误会。可就在秉之同五明交谈时,他却发觉修烛的神情却愈发地不对劲。

依照觞泽对修烛的了解,她适才的样子,定然是发觉了什么异样。现下人已到齐,正是道出之时。

“你们可看出那个五明有些不对?”

修烛讲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的眉毛更是自出典拍行起便没有再舒展过。

觞泽与她相识已有些时日,大大小小的妖面对了,坎坷起伏的降妖路也走过了,他都从未在修烛脸上见到像眼前这般严肃到甚至有些冷峻的神情。

看来,眼下的未知或许对他们而言是道不小的坎。

“有何不妥?”秉之面向修烛。

修烛却反问:“你适才离得近,当真未察觉出异样?”

秉之吸了一口气回忆片刻,脸上的疑惑却随回忆越生越多。

实在想不出了,他便抬眼问道:

“他不过是个云游四方的修行之人,的确非是妖族。你倒说说,他有何异样?”

“他周身围绕着怨气,还散发着一种……”修烛顿了顿,脑海里迅速搜寻记忆里曾嗅到过的气息,最终却只有含糊措辞,“极为特殊的气息。”

瑺意与秉之相视一眼,越听她说越是不解。

瑺意疑惑道:“何谓‘极为特殊的气息’?”

“这种气息我从未闻到过,不好说。”修烛如实道出。

她的严肃,来源于对那股特殊气息的未知。饶是她已修炼千百年,对世间事也并非俱能了如指掌。

她总觉得,五明身上的种种迹象似乎与古书上描述的某种术法相符。只是她记得不清楚,又从未真正见到过,因而并不能全然笃定。

但她能肯定的是,这个五明绝非善类。

觞泽倒是相信修烛的判断,可秉之就不能苟同了。

秉之非但未看出五明有不妥,甚至对这个有着与清胥同样亲善和蔼的前辈发自内心地敬重。

现下修烛怀疑五明,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难免有诋毁他人的嫌疑。

在修烛同一面之缘的前辈之间,秉之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而非他本就不喜的修烛的片面之词。

秉之发出一声浓重的鼻息,挺起脖子便不由自主地欲上前一步:

“我看你是……”

瑺意适时伸手将秉之拦回,侧头对他使了个眼色,才又和颜悦色对修烛道:

“修烛姑娘,你的本事我们倒是听师兄提起过。不过我的确未看出五明有异。

可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以致你有所失误?”

“我从未出过错。”

对于瑺意的怀疑,修烛虽做出反驳,语气听起来却很是温和。

瑺意毕竟不像秉之那般总是对自己夹枪带棒,何况她也算是出手帮过自己,自然在面对她时要比对常人温柔些。

故而在修烛反驳之后,瑺意倒也未显难堪。

几人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秉之忽地抬头叫了一声。

他们纷纷向秉之看去。

此时秉之眼神清澈,看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秉之低下头,小心翻开衿带贴腹的一处边缘,拈出了自己适才夹在衿带与腰间的那缕丝线,将其呈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我在死者指甲上发现的。他同一只手的食指在临死前被刺伤过。”

知晓此物的重要性,几人尽皆目不转睛地盯着秉之手中的丝线,思绪疾速闪回搜寻。

觞泽接过丝线,全神贯注地思量。许久过后,却仍是怎样也想不出此物的出处。

“契书上的丝线。”

修烛一语如醍醐灌顶,霎时点醒了陷入困局的几人。

觞泽是见过那张布帛所制的契书的,也记得清它的样子。这缕丝线无论从色泽或是材质看,都与契书之貌相符。

眼下他们能肯定的是,蛇妖的确并非罪魁祸首。而那幕后之人在蛇妖被诛后还能如此猖獗,必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秉之,你可记得死者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觞泽作为大师兄,向来具备着超然的理智与沉稳。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之时,还是他率先做出了下一步的打算。

秉之带着他们绕过人群,沿着死者临死前走来的道路寻去。

很快行至道路尽头,尽头是条岔路,一条通往闹市,另一条拐个弯走出几步便是典拍行后园。

后园只留有一扇小门,门口泥地上寸草不生,两侧却长着厚厚一层青绿色的苔藓。门锁与门栓平滑泛光、未着锈迹,看起来应是常有人出入。

“你们在此等候。”

觞泽交待瑺意、秉之一句,又给了修烛一个眼神。

修烛跟着觞泽走到高耸的院墙前止步,随着觞泽左手结印,两人脚下便似有一双无形大手缓缓将他们托起腾空。

从前修烛都是凭借自身法术腾云,来去自如、行路如风。

当下初次借旁人施法如此,哪怕只是离开地面半尺不到,脚下失去实地的感觉还是令她不由自主想要有依靠之处。

她抬手抓住觞泽的手臂,手中的实感才得以将虚浮带来的不安弥补。

越过园墙,二人渐渐下落,转眼间便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大地。

后园漆黑一片,没有一间屋子亮灯,连廊上挂着的灯笼也是熄灭着的。只有从园外街道上透进来的微弱灯火笼统地将园内布局描绘在两人视线中。

二人沿小径快步行至廊间,挨个进屋搜寻。可接连找了几间屋子也未发现密室或是与此事相关联之物。

修烛不禁为眼下的进展发愁,她正想开口叫觞泽先回去从长计议,觞泽刚好又推开了一扇门。

屋门一开,一股桐油燃烧后的味道迅疾从屋内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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