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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是非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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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道南江?”沈袖的眉心轻跳。

“是的,将军您可能有所不知,当初为了制约南江,一处河口被我们人为地堵上了,对于南江来说,这条河已经干涸,如今泄洪还有这一个办法,就是重新开闸,将水放过去。”管衷的神色严肃,南江本就为了这条河跟北襄已经开战许多次,但是如今突然开闸放水恐怕会引起南江的不满。

“流经衮州的那条河?”

沈袖的神色也十分严肃,玊清秋给的消息里也包括了这条河,这水一放下去,若是干涸之处已经有人居住,那必会出大事,并且等再次截断之时恐怕又会引起新的战争。

“正是,若不是迫不得已,下官也不愿意往这条路上想。”管衷十分的为难,但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沈袖没说话,低着头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不能够贸然行事,而且还有一事要与管城守商议一番。”

“您请说。”

“拦截支流通常都是为了保证主干道上的水流量足够大,我查看了往年来玩的船只规格和数量,船只规格和船队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本来就造成了河道拥堵,为何不做整改?”沈袖眉头紧皱,若不是他们擅自更改格局,本来这一切都运行得好好的。

“这……确实是应该做整改的,此事确实是下官的疏忽,以为只要加固大堤就不会有问题,谁知河堤越筑越高,却也于事无补。此事过后,下官定然先处理此事。”管衷的神情变得有些慌张。

沈袖瞟了他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管衷也连忙跟了上去,身后的几个家丁也识趣地看出来两位大人有私事商议。

“管城守,谷稷城因为你的到来历年的粮食产量那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自是不希望兴旺也是你,毁灭也是你吧。”沈袖找了块大石头靠着,若不是她已经猜出了这其中的关联,她也不愿意费劲给他再交代些什么。

“那是自然…将军,请您明示!”管衷拱手以对。

“那我便直说了,管城守当初为了提高粮食产量大肆开荒,为谷稷城平添了大几千亩的良田,此事你该得赏。但是粮食的运输却成了最大的问题,后来你发现船运比陆运要快得多,甚至承载的量也更大了,所以你计划用船只来运送粮食,而船运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容易受潮,恰好管城守的另一个被人津津乐道的贡献便是防潮笼的使用,让船运粮食的折损率跌到了可控制的范围,对也不对?”沈袖抬起眸,紧盯着管衷的眼睛。

管衷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手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心虚,“是,将军。”

“所以本来只能承载小船只的河段,你为了让更大的船只进入,借着截断南江河流为借口,让水流汇聚于璞岭江,抬高了水位,而后又为了从船只的泊夜费上下功夫,将河口填小了,美其名曰是为了拓充耕地,是也不是?”沈袖厉声质问,吓得管衷直接跪倒在地。

“将军…将军,下官这么多年任谷稷城的父母官,真的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从无贪图享乐,下官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管衷慌张极了,当初他听到沈袖的安排以后,他就大概明了,如今璞岭江的洪涝就是因为自己当初大动干戈造成的,如今不仅是上游的穗城,周围几城几乎全部被影响。

沈袖气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管衷,你对于谷稷城来说的确是个好官,可是你如今盘算盘算,周围数城都因为你的擅作主张遭此大灾,你于社稷自是有功,可这些百姓何其无辜!所有这些工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所以你必然有其他的财政来源,码头的船只停泊费便是其中之一,对吧?还有你谎报的田亩数量,可能还有少报的人丁数目,管衷,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

管衷对眼前的沈袖感到了切实的畏惧,他以为这些事情都瞒得天衣无缝,每年朝廷对谷稷城所上缴的粮食数量都非常满意,如果不是因为此次的灾情,他本该是最受爱戴的父母官,备受同僚青睐的一城城守,可是他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大自然有它自己运行的规律。随后,他跌坐在地上,花白的头发见证了他这么多年为谷稷城的付出。

“将军,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今天这番模样,是我的无知,是我的贪婪造成了今日这般结果,我……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管衷颤颤巍巍地给沈袖磕了个头,他知道,自己亨通的官运如今算是到头了。

沈袖抬起头,看着被云雾遮盖住的太阳,心下十分苦涩,他为了自己的政绩,造成了这样无可挽回的局面,可是他赚的每一笔钱都让谷稷城的百姓过得越来越好,这样的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立场定对错,立场…分善恶。

“此事了结以后,你自己上书一份陈情表,我不会将此中缘由告知陛下,只说是普通洪涝,但是你要清楚,一旦筑林苑的人到了,他们能不能探知其中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你的文书怎么写就看你自己了。”沈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管衷在身后不停磕头。

“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谷稷城的百姓罢了。”沈袖顿了顿,便大步朝前走去。

两城相隔不远,沈袖派人将涂灵接了过来,一同跟过来的还有令人头疼的玊彦尘。

“沈袖,你怎么样了?”涂灵人还没进营帐,声音便传了进来。

“我没事,就是湿透了,受了些寒罢了,你快去看看老刘,听说他的伤口不大好。”沈袖刚端起的一碗姜汤,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撒了一半。

“也行,看你还能在这儿坐着,想来也不算严重,那我先去看看刘将军。”说罢便起身,十分放心地往外走去。

玊彦尘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这就放心了?他怎么感觉沈袖现在苍白得跟一张纸片似的,吹一下就能倒。

“王爷怎么也跟来了?穗城的情况如何了?”沈袖先发制人,她可不想让玊彦尘来问东问西的,问得头疼。

“穗城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你那侍卫留着帮章城守呢,对了,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玊彦尘递过来几张纸,还没接到手上,沈袖就知道定是穆麟的手笔,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真不是我说啊老沈,你这侍卫的字那真的太绝了,你怎么不教教人家?”

玊彦尘在旁边叽叽喳喳,沈袖的思绪却没有被他影响,认真看完了信,双寨村那边的沟渠已经疏通了,这两天上游的水势就能控制住了,下游也就没有了决堤的危险,事情算是重新回到了正轨上。

“他太忙了,哪有闲工夫观察自己的字是不是好看,自然也就没时间练字了。”沈袖躺靠在椅子上,浑身绵软使不上劲。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这是说我太闲了才会去关注他的字迹,不过我也确实很闲,你还有没有什么好事给我安排安排?”玊彦尘搓着手,他确实想让沈袖给他安排点事情,最好就是那种需要演戏的。

沈袖有些哭笑不得,“王爷,像那样的事情可是再也没有了,现在大家肯定都传你跟我唱了一出双簧,不会有人再相信你还跟你说些我的坏话了,这招已经永远地失效了。”

玊彦尘听了悻悻地撅着嘴,“那可太没意思了。”

猛地,他突然想起来,“对了老沈,你是不是有一个会飞的神兽啊?”

沈袖怔住,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愕,但是她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噢?你从哪儿听来的?”

玊彦尘搅弄着火盆里的炭,“别装了,我看到了,虽说我在政事上不上心,但是眼力却是极好的,那个会飞的坐骑,恐怕就是它吧,而那个坐在上面的人,一定是你。”

玊彦尘指着枕头上睡得正香的落秋,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沈袖。

沈袖只是淡然一笑,回望着他,“王爷多虑了。”

她不得不佩服玊彦尘,秋秋的飞行速度是极快的,这样他都能看得清,确实像他所说,他的眼力不是极好,而是惊人。

玊彦尘有些生气,声调不自觉地抬高,“沈袖!我当你是朋友我才来问你的,不然我一纸上报给皇帝哥哥,你离死期就不远了。”

沈袖耸了耸肩,“无所谓呀,反正也是瞒不住了,谷稷城里许多百姓都看到了,玄甲军的将士们也看见了,难不成我还要杀了他们?”

“什么?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啊?”玊彦尘的语气中满是担心,他也确实是担心,沈袖除了有武功高绝,如今还有神兽在侧,是一定会被忌惮的,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会被皇上疑心,除非…她愿意将神兽奉献给皇上。

这两天忙得已经把这件事彻底抛诸脑后了,若不是玊彦尘来提醒,恐怕她还没想起来,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已经尽可能不让落秋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了,如今被发现,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她也就只好承认了。

玊彦尘来回的踱步,转得沈袖感觉眼睛都花了,“王爷你坐下歇会儿吧,那会儿都那么紧急了,谁还能想那么多,豢养灵宠总不至于是死罪吧,况且我还是兵马大元帅,没事的。”

“有了!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就在这儿好好治水吧!过几日再回来!”

还未等沈袖反应过来,玊彦尘已经跑了出去,只留沈袖愣在原地发呆,这小子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诚阳王怎么急匆匆地跑出去了?发生了什么?”

涂灵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她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如果真的是争吵,诚阳王该是十分生气的样子才对,可是她却没看出来他的生气,反而是一脸的担忧。

“不知道呢,突然间又觉得自己可以了。”沈袖耸了耸肩,故作轻松。

涂灵白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拔出一根银针威胁着沈袖,“在我面前也演起戏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看到秋秋的真身了,但是他说他能解决。”

“什么?!他看到秋秋的真身了?”后半句涂灵说的极其小声。

沈袖傻傻地笑了笑,“嘿嘿,不只是他,当时为了救老刘,岸上的人全看到了。”

涂灵震惊得要撅过去了,难怪她看刘栋良身上的伤痕像是野兽袭击的爪痕,“他能有什么办法,这典籍可从来没有神器守护兽的记载,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对你是忌惮更多了。”

沈袖当然清楚,不然也不会一直将落秋藏起来,像她这样位置已经很高了,手中不受皇上控制的东西越多,越会遭猜忌。

这时她不禁羡慕起玊清秋,灵汐一直以真身相伴,还能幻化成人形,对外就说是自己的宠物,自己的下人便搪塞过去了,偏偏落秋的真身是一只带着翅膀的大白虎。

突然间,沈袖的心脏像是狠狠地被一把尖刀刺穿一般,一时之间她疼得晕了过去。

该死,怎么突然被扯进了结庐之境,还是在天山之门的门口。

沈袖还在疑惑之际,眼前的景象却全部都在抖动,像是要塌了一般摇摇欲坠,她尝试着到春潮亭,整个结庐之境像是被封印一般,完全不受她控制。

此时墨燚也出现在结庐之境中,连沈青禾都出现了,可是,却没看到玊清秋。

沈袖看见青禾十分地惊喜,可是她的话才刚到嘴边就看到落秋的身影落地,继而转向落秋,“秋秋,这是怎么回事啊?”

落秋抬头看了看四方,“主人,清晖之主怕是危在旦夕了!”

什么?!玊清秋?!没听皇城之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这事来得太过突然!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个地方好像要坍塌了一般。”

墨燚听不懂落秋的话,只是震惊于眼前的景象,不仅是因为结庐之境即将坍塌,更是因为此时的沈袖是一身女装,要不是他认识这里,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一场梦,眼前的沈袖…非凡尘中人。

过了一会儿,结庐之境总算稍稍稳定了下来,墨燚和沈青禾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幻境中。

“秋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袖的拳头越握越紧,她望着天山之巅,迈过了天山之门。

“主人,清晖之主现在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我还能感受到灵汐,说明清晖之主没有陨落。”落秋也紧紧盯着天山之巅。

转眼之间,沈袖跟落秋已经落在了春潮亭,而眼前的一切却是让她触目惊心,满地的凤阳花花瓣,还有一地的鲜血,沈袖的心狠狠地一沉,难道玊清秋去了天山?

眼前的一切慢慢恢复如初,一旁的落秋也瞪大了眼睛,它从未见过这番景象,也给不出个很好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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