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澄带着几个学生到实践课的地点时还在想羂索和夏油杰有接触的事,比起自己的安危,夏油杰更担心如果他真的出事,几个孩子未来的境况。
微生澄摸摸下巴,感觉夏油先生真是好谋略,以大家现在的交情,如果他出事,自己肯定会介绍四人加入五条派,有五条老师庇护,她们在咒术界的基础安全就有保障;如果他没出事,未来几人作为盘星教的咒术师活动时也需要一个和咒术界沟通的桥梁。
只是没想到在夏油杰遇到危险前,他也被羂索亲自找上门了。
他们刚踏入工地范围内,突然就有帐落下,几个学生同时中招倒地,微生澄感觉自己被危险的气息笼罩住,身边每一寸空间都仿佛裹挟着利刃,他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悄悄抓紧手中的武器,目光扫视面前的区域。
四个学生没受到明显的外伤,姑且乐观一点判断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十几米外仅有框架雏形的楼体光秃秃的伫立在那里,人站在上面很显眼,视线扫过去就能立刻注意到。
在与微生澄对上视线的瞬间,羂索迅速逼近,他本来就没有要藏的意思,只是出于玩弄猎物的心态,设计了这个出场方式。
包括现在两人战作一团的场景也在他的计划中,与此同时对微生澄来说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帕布洛被饱含杀意的咒力激起了自我保护机制,男孩闭着眼,身体却自己动起来摆出个准备攻击的姿态,长长的虎牙从他唇缝间刺出,咒力在他手指间凝实成锋锐的利爪,圆月使他更加狂躁。
微生澄叹息:“果然是狼人。”
战局太混乱,本能判断这是自己无法参与的战斗,所以帕布洛暂时在原地警戒,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刺激出殊死一搏的野性,可他太弱了,夏油杰的学生怎么说也不能折自己面前,微生澄咬牙,拼着以左肩被贯穿为代价换来用流魄划伤了羂索的额头。
羂索迅速后撤躲避,连带着拔出了刺穿微生澄身体的咒具,意外的没有多少血溅出来,小少年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指指自己的脑袋:“怎么一副生气的表情,明明你赚了,毕竟你很擅长恢复这里的伤势吧?”
趁羂索被他的挑衅吸引了注意力,微生澄左手背后迅速拉开腰包,磅礴的咒力气息倾泻而出,羂索反应很快,立刻用出术式,少年的数个关节被无形的力量折断,包括脚踝和膝盖,双腿无力支撑身体,微生澄跌坐在地,他来不及使用反转术式,先控制着几件咒具以仿佛子弹击出的速度飞向羂索。
比起近战,微生澄更擅长这种动脑的情况,他控制着咒具与羂索缠斗,还能分神关注下帕布洛的动向。
或许是出于术式效果带来的兽性本能,帕布洛向后一跃,离交战中心更远了。还不错。微生澄低头,又多出两柄飞刀攻向羂索。
羂索已经无意再战,他估计五条悟快来了,而且腰包拉开后那混乱庞大的咒力气息中混杂着两面宿傩手指的咒力,羂索脑内有了个更具趣味性的计划,只是现在想脱身有点困难。
于是他一扬手,枷场菜菜子就像受金属影响的吸铁石一样飞到了他手里,羂索掐着女孩的脖子,故意用她迎上咒具。
微生澄皱眉,咒具没有减弱攻势,刀刃靠近枷场菜菜子后就像飞机在跑道上提速一样自然的划过,羂索突然发现自己抓不住这个女孩了,转瞬之间她全身已经被一层奇异光滑的膜覆盖住,越用力越抓不住,擦过菜菜子后背的咒具距羂索的手只差毫厘时女孩已经脱离他的掌控,羂索迅速抽手,咒具堪堪划破他的手指。
羂索露出个奇怪的笑容,用术式牵制住不断袭来的咒具后,留下一句“祝你早日成功。”便迅速消失。
独留动弹不得的微生澄收拾烂摊子。
微生澄先给自己用了个潦草的反转术式,然后镇压住不安分的帕布洛,将人控制住后,他脱下外套盖住菜菜子因为衣服被咒具划烂而露出的后背,将人交给刚刚转醒的美美子。
最后唤醒无法自己走出幻觉的弗利。
五条悟来的不算慢,虽然没跟盘星教的孩子们打上照面,不过还能根据咒力残秽追一追羂索。
微生澄已经没力气提供什么帮助了,就连回家都是乙骨忧太赶来接的。
这忙碌的一晚终于结束,小少年沉沉睡去,直到被摇醒时还没从疲惫中缓过来。
金色的脑袋在他视野内晃来晃去,微生澄转头看向窗户,他昨晚太累,以至于睡前忘了拉窗帘,现在能直接看到外面还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是六点左右。
“……文屋哥。”微生澄轻声叫抓着他手臂试图把他翻过来看后背的某人。
文屋清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什么奇怪的,他很自然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同时问道:“你没给自己做什么奇怪的改造吧?”
“我……”微生澄思维还有些凝滞,他感到迷惑,反应了两秒才反问,“你梦到什么了?”
文屋清此时已经扒拉着微生澄的裤腿看他腿上有没有咒文,确定弟弟全身都还是没有特殊印记的人类皮肤之后,他才松了口气,顺势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床边:“我梦到你和乙骨一起对上了羂索,乙骨被杀了,你被九十九救下之后居然想要靠咒文恢复在联邦的状态。”
少年目光扫过弟弟的面部:“几天时间就把自己弄得像本字典一样,你真是疯了。”
微生澄还没说什么,乙骨饱含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
文屋清一大早来摁门铃,是晨练中的乙骨忧太开的门,文屋清看起来很急,只冲他点了下头算作招呼就冲进微生澄的房间,微生澄现在什么状态昨晚亲自去接他的乙骨最清楚了,他跟过来是想告诉文屋清弟弟还在睡觉,刚到门口就被文屋清一把掀开被子的豪迈镇住了,至于之后的对话就更奇怪了,为什么做个梦要这么慌张啊?
微生澄用被子蒙上头:“要不你们先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