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节目被选上后,后面日子就是陆陆续续的排练,时间几乎被占满。
两周后,来到万众瞩目元旦的日子。
鹤熙源大早一脸困意从床上坐起,注意到对床夏浩然,一副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气血,眼下顶着俩黑眼圈。
“一晚没睡?”鹤熙源问,嫩稚童声夹加着厚重的鼻音,其实他自己也没休息好。
夏浩然懒懒打个哈欠:“太激动,根本睡不着啊。”语调中浓浓困倦,说着又倒回床上。
颢洛城醒了,已经开始下床。
鹤熙源半睡半醒中,打开手机,找到舟尧开始敲字。
鹤熙源:早啊!元旦快乐!
他指腹排徊在键盘,正打着第二句话。
另一头正在刷牙的舟尧收到消息,秒回应。
舟尧:早,同乐
鹤熙源:小王八,昨晚有睡好吗?我睡不着,服啦,真太兴奋了
舟尧:我还好啊,等会我要回教室化妆,不吃早餐了
鹤熙源怔怔,清醒会:化妆?
他发了个贱兮兮表情包。
后面就发了个帖子,写着不吃早餐的严重后果。
鹤熙源:早餐必须吃,我来找你
舟尧整理好东西,看到信息后愣了半晌,鹤熙源又发来句,意识蓦地从回忙中抽离把他拉回神,最后发个好。
他俩就这样一搭没一搭聊着。
太阳渐渐升空,冬风中细卷绵柔变得温和,道上两旁花开得艳丽,花香淡淡弥漫,扑满整片空中。
高二八班内,只能说乱糟糟来形容,众人都在筹备比赛,捉紧时间化妆,东西东一块西一块。
鹤熙源坐位上,涂素颜霜,涂一会看一下手机,涂一下又看一下,总以为有信息发来就是舟尧的。
宋滁云过来:“鹤鸟,你不化妆?”
鹤熙源:“不化了,看排队还要好久,抹个素颜霜算了。”
他眼前还有几男生排着队,等着化妆。
他看手机,顿会:“我找舟尧,你们等会下去帮我占个位。”言后拿起手机走了,还从桌肚拿出份早餐。
宋滁云提醒:“别磨叽,等会还要排练。”
鹤熙源:“知道了。”
“……。”宋滁云:“你脸上没抹匀东一块西一块白,长得像奶牛似的。”
鹤熙源立刻抬手抹匀,他可不想这样去见舟尧你脖子后没抹匀。
他上到高三一班,也就几人,没发现舟尧身影,找同学问话:“同学你好,你们班长去哪里了。”
那同学:“班长请来了两名化妆师,应该在体育馆做准备。”
鹤熙源听到,转身抬脚就去体育馆,体育馆舞台后化妆间,换衣间,空教室加起来也有个十几,今日全占满了,连走廊也挤满人。
鹤熙源一间间找过去,在最末的一间找到了,他看着门缝有俩化妆师和造行师正帮表演员化妆弄造行,里面也多人,各忙各的。
舟尧已化好妆,正在弄着发型,发型是头发全弄上去,就算修到一半,也挡不住他那立体的五官,眼睛带有独特的魅力。
鹤熙源站门口徘徊不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又怕打扰,毕竟里面人多,自己站里面也格格不入。
“鹤熙源学弟。”余蔚程突然从后面出现,开门拉到一半开口:“舟尧在化妆,不进去?”手里抱着一箱水。
鹤熙源吓得颤了一下,随后迅速静心下来:“我——。”话被一通电话袭来打断,他摁下绿键:“干嘛?”
电话中传来宋滁云吼声。
鹤熙源嫌弃把手机拿远点。
“喂!鹤鸟,真草了!快回来排练!第二个上场,时间没剩多少了还到处乱窜。”
鹤熙源看了余蔚程一眼:“你哥在我这呢,说话注意点。”
余蔚程脸上表情,发生变化,唇角肉眼可见的往上。
宋滁云嘴中飘来句粗话:“去你妈逼!爱练不练。”秒挂电话,一秒不带犹豫。
鹤熙源:“……。”他站着沉静会:“我……我就不进去了,要去排练。”说完看眼里面舟尧,然后将早餐递去:“帮个忙,谢谢。”
余蔚程接过,进教室搬好水,来到舟尧身旁:“妆造不错唉,呢 ,早餐。”
化妆师夸赞:“他五官比较好上手。”随后开玩笑:“你对象给你带早餐?”
舟尧看眼早餐,语气淡漠:“不吃。”
余蔚程笑声:“你的小学弟给的,他刚站门口,交给我就走了,你不吃可拿走了啊。”试探性拿起。
舟尧:“放下,我等一下吃。”语气明显有那么一丝急。
余蔚程放下。
舟尧打开手机,发现鹤熙源发来四五条消息。
宋滁云看到鹤熙源时:“活爹,终于肯回来了。”
鹤熙源:“……。”
宋滁云把一包装袋扔给他。
鹤熙源稳稳接住:“什么?新表演服?”他打开,撑开看:“比上一件好看太多了。”
打武服纯白,边沿中还有层渐变的黑色,因为打武动作幅度较大,质量倒挺单薄。
宋滁云:“走,换衣服去。”拽着他胳膊。
鹤熙源:“耶~还专门等我回来换,自己不会去吗。”
宋滁云有一巴掌甩不出去的无力感:“去你鸟的!别人都拿衣服去换了!要不是老师把你衣服放我手里,我早他马扔垃圾桶里了!”
鹤熙源奈奈笑道:“好好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气这么冲干嘛。”
几分钟后人回来得着差不多,开始排练,练个两轮后,班主任让休息会。
鹤熙源喝口水,碰上手机,看到舟尧发的信息,结果俩人刚在手机上聊两句,就被事情结糊,被通知准备上场。
班主任插着腰大喊:“快收拾好道貝去体育馆!准备到我们上台了!快!”
众人一下就兴奋起来,快速拿好装备往体育馆跑。
鹤熙源内心开始泛紧张,打字都开始变得不利索,一个拼音打错好几次。
最后删了一段又一段,才发上句。
“看我!”
体育馆内,前一个表演刚结束,舞台再次亮起,穿着礼服女生上台:“民族振兴,国家富强,少年强,则国强,下面由高二八班全员为大家带来表演《国强家大》。”
在灯光闪烁中,高二八班众人快速入场准备就绪,随着音乐响起,有节奏地敲鼓声随之而来。
大屏幕中,映发着打战抗胜的视频。
现场不少人被吸引,站起观望。
当舟尧拿起手机看到信息时,已经过去几分钟了,他愣了愣,才听到门外传来高二八班表演节目,快速从舞台后走出。
他找到了在拍摄的余蔚程,余蔚程就站在前排领导的身后,举着手机,脖子上还挂着个相机,相当专业。
余蔚程余光留意到舟尧:“来得真好,帮我个忙。”说着把正拍视频的手机,移到舟尧手上,舟尧早伸好手接着。
余蔚程拿起相机开拍。
鹤熙源举着师头,一眼看到站中间的舟尧,轻舔了下唇,假装镇定自若样子,内心早已紧张到无法自己。
舟尧眉梢带笑,腾出只手,给他竖了个大母指。
鹤熙源这下更有动力了,动作幅度大点。
宋滁云一下跟不上,忍不住骂句:“发癫啊,这么兴奋。”
鹤熙源:“精神点,宋猪。”
台上斗志昂扬 ,带着战气,精神十足,让人内心奋起激动不已,台下的掌声如浪花汹涌澎湃。
表演结束后,内心还未安静下,全成高点,欢呼声接拥而至。
谢幕时舟尧才回过神来:“视频发我。”顿顿:“给我看你拍的照片。”
余蔚程看相册里照片,边回应:“我没拍鹤熙源。”
舟尧:“行,等一下一起发我。”
余蔚程皱着眉,半句一点不理解,最后还是应了一字:“行。”
高二八班表演相当顺利。
表演结束后,来到体育馆外,拍张大合照。
散开后众人去厕所换衣服,舞台后面换衣间几乎满人,没有空间。
挤不上位置的在外头等,在聊着这次表演的事。
夏浩然洗着手:“可紧张死我了,都出冷汗了。”
高桑开玩笑:“别尿裤子啊。”
夏浩然冷笑声:“我还怕你掉裤子呢。”
宋滁云还在细细弄着头发:“这次我们能不能拿第一。”
颢洛城:“我看校长很满意,刚刚都点头多少次了。”
许胜:“这肯定啦,第一肯定有名次。”
鹤熙源换完衣服出来:“稳赢了。”拉开水笼头洗手,莫名传来一阵疼,他抬手察看,手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要不是意外感觉一股疼痛,根本不知道。
抬手细看着伤口,不深也不浅,对于他来讲并不严重,倒不太在乎,伤口血往外冒,他却看着走了神……血要多久凝固来着?唉~忘了,应该是五分钟?
突然伸来只手,抓住他手腕:“口这么深?,走,去医务室。”拽着他。
鹤熙源理智瞬间回笼,扯着嗓子:“唉哟,不疼,没——哇哇哇哇。”正想说没事,抬眸看着身前拉他走的舟尧,把话咽回了喉咙里。
舟尧穿着早已换好的西装,件米白色,金边别有心致,花纹每一处细腻,点缀灵光闪闪的亮片,内衬,外衣带着长尾,成色也相当漂亮,把舟尧身型衬托得非常好。
光看背影,隐隐约约线条。
鹤熙源眼睛看直了,忍不住咽口水……小王八蛋,好靓啊,喔草了!
他清楚听到自己心跳声,怦,怦,怦的涌出,如水一样。
他们看着鹤熙源被拉走。
夏浩然:“好奇怪。”
宋滁云:“舟尧是不是……。”欲言又止:“说不上来的感觉。”朝他俩递上一个眼神。
颢洛城:“越界的朋友关系。”语气沉静。
高桑听懂,惊叹的大吸口气。
许胜皱眉:“你们咯噜咯噜在说什么啊。”
俩人来到医务室,室内没人。
舟尧去找药,鹤熙源先找个座位坐下,乖乖等着舟尧,眼睛就跟拉了丝一样,夹加着笑意。
涂药时,鹤熙源手下意识躲开,舟尧拿着绵签沾了消毒液轻轻涂着:“我轻点。”
需要越过鹤熙源,拿远处的药。
舟尧的发丝,在他眼眸中掠过,扑面而来花香,俩人距离不到十厘米只需他微微往前就可达到自己的欲望,而舟尧就在他眼前,他一时慌了神瞳孔一缩,等大脑清醒过来,手上传来冰凉的痛意,可刚刚那一下,早已把痛遮住,他脑中全是,走神间心跳声响遍脑海。
……他,他,他,他,好近!好近!
舟尧找来创口贴,贴上,便问:“还有哪里受伤吗。”
鹤熙源没回,他一再问一遍,抬眸,对上他眼睛。
鹤熙源倏地反应过来,撇开脸,大力眨了几下眼睛:“呃,呃眼睛进东西了。”
舟尧捏着鹤熙源下巴,让他侧过脸来,自己凑近察看:“我看看。”
鹤熙源一下顿住,眼都不带眨一下,直勾勾与舟尧对上,心里猛的一震,呼吸变得紊乱。
当舟尧从担忧中抽出来,视上鹤熙源双目,感觉对方眼眸中底子含着一股含韵,却似乎不敢表达,他愣愣往后退,然后整理桌上东西:“眼睛大力眨几下就能把脏东西挤出来。”他慢慢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他猛的想起鹤熙源醉酒时说的话,很难不起怀疑,却又只好打消了这个猜测。
他耳边传来声低笑:“我今天表演怎样?”
舟尧手一顿,拉回神:“好,好啊,很,很有精气神,就,就很帅。”
鹤熙源笑着打着趣,好整以暇地欣赏舟尧脸上表情,眉峰轻动:“怎么结巴了。”帮忙收拾。
舟尧拿过鹤熙源手上垃圾,准确来说是夺过:“我去扔垃圾。”
俩人回去后,舟尧还把自己一件灰色外套递给他穿:“穿上吧,天冷。”
鹤熙源下场以来,就穿着单薄的表演服,衣服还没来得急换上,他接过穿上,衣上弥漫淡淡花香,心里藏不住喜悦,快要从眼眸中溢出。
手机传来震动,他接上电话。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