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元旦周末鹤熙源去了医院才知道自己有轻微低血糖,然后医生告诉些注意事项。
回家路过宋滁云家,刚好去窜个门。
宋滁云开门,看到鹤熙源眼眸一眯,唇角不经意往上勾去:“咦呦,下周末考试还来找我,够兄弟。”
鹤熙源看着宋滁云一幅乱里乱糟的样,头发跟个鸡头无差,衣服金色睡衣,嘴里含根棒棒糖,一副吊儿郎当。
他上下扫眼:“你……阴公喽,这么憔悴?”微微带点嫌弃。
宋滁云把门展开,目光看向屋里:“今天,哥要带小孩。”转回头:“你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去哪?跟舟尧?”
鹤熙源眼睛随着移过去:“去了趟医院,轻微低血糖。”
屋里面沙发上坐着小孩,七八岁左右,正拿着手机打游戏。
“轻微低血糖?!”宋滁云有点不敢相信,连语调都提高不少。
鹤熙源淡淡“嗯。”声,已经见怪不怪宋滁云的惊愕。
宋滁云脸色难露片刻,看鹤熙源对此话题无解释,便顺着下一个:“现在小孩被网络带坏了,我说带他玩起泡胶,非嚷嚷着要我带上分,哎!你说说,这小孩才几岁,我们小时候可天天出去玩。”
宋滁云想到什么:“你来得正好,我还要赶作业。”
鹤熙源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老久没上过号更新。”
“拿我手机玩。”
里面小孩嚷喊:“堂哥你好没有啊!要开始了,开始了!”
宋滁云看鹤熙源还在犹豫,将手机塞他手里,一把拽过手拉他进屋:“磨叽啥,走快点。”
鹤熙源无奈上游戏。
宋滁云回房提醒:“冰箱里啥都有,自己拿喝的。”
“知道了知道了。”
刚开局,鹤熙源先挂。
堂弟:“哥,你行不行啊?”朝鹤熙源撇眼。
鹤熙源从小孩眼帘收到冷冷嘲讽,也只能尴尬笑笑:“许久没完,没有手感。”
打着正激烈,宋滁云从房里拿着书出来:“鹤鸟,你看这题。”
鹤熙源看眼,正是自己熟悉的题,手机撇一边去。
“这题型不跟周一讲得差不多。”
“啥?周一什么时候讲过?你自学的吧。”
鹤熙源着磨什么,总之对这题型有印象,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做过。
宋滁云又开口:“舟尧教的?”
鹤熙源猛的想起来:“怎么可能!我这几天刷套卷,见没见几面。”
旁边堂弟一脸好奇凑过来:“这个比游戏好玩?”
鹤熙源和宋滁云相视眼,苦笑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兄弟兄弟你怎么卡机了!”
游戏中有人开麦,声音像是小鸭子音,也是个小孩,是堂弟的朋友。
堂弟:“没卡,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唉,兄弟,你说狗吃什么的?”
莫名奇妙开始的话题。
“狗吃骨头嘞。”
“不对!狗吃饭吧。”
“不是!狗就是吃骨头的!你不知道吗?!”
“不对!吃饭!吃饭!吃饭!就是吃饭!不懂的是你!”
“骨头就是骨头!就是骨头!”
俩小孩不一会,争论起来,嗓子尖嫩,吵杂声冲刺整个客厅,一声接着一声喊破喉咙。
鹤熙源笔尖一顿,皱起眉头,隐隐约约中带着不耐烦。
宋滁云留意到,一喊:“他妈吵什么!狗吃屎!狗吃屎啊!有什么好争的!给我安静点!”声如洪钟,声音在回音滞留厅中。
气氛瞬间安静下。
连鹤熙源被宋滁云在耳边突然一喊吓得一禁,打个颤,揉揉耳朵:“哇,宋猪,猿猴出世吗。”
宋滁云:“……。”
对面麦传来沉重声。
“宋滁云,我属狗。”
这声音让宋滁云打个寒战,这声音不仅沉着,夹着几丝淡意,更是莫名的熟悉,对,他不可能不熟悉,没错,是余蔚程!
……这,这声音……余蔚程?!我去了!这也能连上?
他小声弱弱问句:“弟,你同学姓……余?”
堂弟懵懵回应:“对对对啊。”
鹤熙源噗嗤一笑:“哈哈哈,宋猪。”
宋滁云拿起手机:“抱……。”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又没指着骂他,属狗的这么多,他对号入坐我也没办法。
“你属狗,你吃饭啊。”宋滁云理直气撞,夹着半丝不屑的脾气。
余蔚程眉头微微一挑:“那说谁?”他一顿:“吃屎,舟尧吗?”
宋滁云一下僵往,又觉得好笑的看向鹤熙源,突然笑起来。
鹤熙源表情难露……什么鬼?什么鬼!
鹤熙源嘴立刻合起来,眼底闪过一万个不解。
东扯西扯,非扯上舟尧干嘛。
舟尧正坐在余蔚程旁边拿着电脑处理作业,听到自己名字:“嗯?。”
“就提一下。”
虽是小小一声“嗯”,被鹤熙源敏锐的捕捉到,眼帘闪烁,比心先早一步作出反应,紧接着余蔚程那句回应,他更能确定对方就是舟尧,霎时呆住,能听到舟尧声音,意料之中出乎意外,脑中闪过万种空白纸页,心也在扑一声漏拍。
震住看向手机。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刚刚一直在?!?!?!!
宋滁云开始还不确定,从鹤熙源神情中反应来,笑声试着转为咳嗽来掩饰,也是一震,立马撇清关系:“程狗,我可什么没说,跳河别拉上我,舟尧……我闭麦。”这么大个锅他可不背,立刻关麦,退出游戏,不一会,电话铃声闯入,他就知道余蔚程肯定会打电话来。
宋滁云慢悠走去阳台接电话。
麦中传来舟尧声音。
“熙源?”
鹤熙源看着堂弟手机,支支吾吾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字。
堂弟抬头看鹤熙源犹犹豫豫,张嘴不开口的样子,帮着回应:“他在啊,张着口不会讲话,当哑巴。”
“……。”鹤熙源心神漏好几拍,才开始吞吞吐吐回应:“学长……你你在干嘛,有紧事吗,那八蛋,不学长哥,我不打扰。”伸手朝堂弟手机按去,非常想把麦关掉。
就在快按下时。
“我没急事,你也别想着逃。”
鹤熙源喉咙滚了滚,他没想逃,只是下意识想回避,而舟尧也没捉着他放手,他无措的有点词穷,一时难语。
舟尧听对方迟迟没回应:“刚刚听你们讲题,其实有个更好的方法。”
鹤熙源一愣,没想到这手机收音可以,他:“微信说。”
同时在阳台的宋滁云还在讨价还价。
“闭麦干嘛,继续讲,滁云弟弟。”
“讲什么,你短信骚扰我还不够吗?”
“我听叔叔阿姨说你因为工课的事天天熬夜,正好我有空——。”
宋滁云立刻改口:“别,哥哥,我抱歉。”他可不希望余蔚程来家里辅导作业,叫哥他都感觉肉麻,更何况一整天面对余蔚程,他跟余蔚程的关系很复杂,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余蔚程听着这称呼,心中一股暖流从上往下流过,似山间清溯纯白清水,黄昏下暖和不刺眼的光。
半晌后:“周一那天,我们好好聊聊。”
宋滁云勉为其难应声好,反正下周还不一定见到,能躲就跑得远远的。
余蔚程:“给你买了你小时候喜欢吃的蛋糕,现在应该送到了。”
他疑问间,门铃此刻响了。
他眉头皱皱,转头进屋。
鹤熙源正好拿着书往房间方向走:“借你房一用。”
宋滁云怔怔:“哦……啊?”看着鹤熙源进房,关上门才反应过来。
宋滁云朝门走去,想到怎么可能会这么碰巧,问:“你来了?”手放门把手上犹豫不决。
余蔚程一笑:“没有。”
宋滁云看门上监控,是外卖员才开门。
外卖员:“先生您的蛋糕,请签收。”
宋滁云愣愣接过,这个蛋糕牌子确实熟悉,小时候哭闹宋妈就带他去吃甜品,他只喜欢吃这牌子。
他拿起看……已经好久没吃过了,还是老样子啊。
透过这块蛋糕,他想起小时自己。
他视线渐渐失焦,好像联想到什么别。
余蔚程:“滁云弟弟,还记得以前吗?我不吃,你追着喂我,那时——。”
宋滁云瞬间拉回神,不耐烦打断:“不记得,忘了,太甜,不爱吃。”
余蔚程还想开口。
宋滁云直接了断:“没什么好聊,挂了。”挂了电话朝厨房走去。
堂弟眼睛冒光:“哥,什么呀,我也要吃。”
宋滁云声音沉几下:“吃西北风去。”
他放好蛋糕,直直走向房间,小心翼翼开条缝,耳朵贴上门边,不到一会,又转身去了厨房。
鹤熙源和舟尧聊着题。
宋滁云突然闯入,还非常贴心拿杯水和几个水果。
“在写什么呢,哟,这字好看成这样,刚听你说话这么夹,还以为被掉包了。”
鹤熙源翻了个白眼,便吐糟:“水果也不切一下。”
宋滁云:“我要是切了,我看你会不敢吃。”
“有什么敢不敢吃的,投毒?”
“刀没洗。”
鹤熙源无语扯了下唇角。
宋滁云:“你拿什么纸写的,这么眼熟。”
“随便找个本,撕了两张。”
宋滁云拿起细瞧:“我草!鹤鸟!你撕的那个本?!我服了!这可限量版啊,可谢谢你,我都没敢用。”
鹤熙源眼睛一怔:“啊!我……。”
宋滁云拍拍心口,安慰着:“没事,刚刚你们在聊什么?用不用我支援两招,你老原地踏步不行,追舟尧不挺好——。”
鹤熙源“咻”的站起,立刻伸手捂住宋滁云嘴,太使劲摁着宋滁云,把人扑倒在地上,眉间紧蹙连脸上表情大惊失色。
这一下的冲激力,让宋滁云猝不及防丝毫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倒地上,撞到椅子发清翠响声。
就这一下,鹤熙源也没反应过来,连同着摔下。
“唔——唉!哎!哎!我去!谋杀啊!鹤鸟你也太没耐力了,我草了,唔——说到舟尧就这么激动!快给我起开!给我起开!唔唔唔。”鹤熙源手一直捂着他嘴,语话含糊不清,却能清楚一点。
鹤熙源另只手不断指着手机,眉头紧锁,另只手紧紧捂着他嘴,及时止损,宋滁云就是不断说话喷口水。
电话中传来着急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摔了?怎么了?滁云弟弟,滁云弟弟!。”是余蔚程,紧张就差喊破喉咙。
宋滁云一顿,脑中一下被点清楚:“唔~?!打电话?!”
鹤熙源咬牙沉声:“宋!滁!云!”
宋滁云眉头紧蹙,目光疑滞,眼中带着完全没未曾预料到的惊愕:“我怎么知道?!”
宋滁云推开鹤熙源站起来,揉揉受伤地方,镇定拿着苹果咬了一囗,嚼着了口:“没干嘛,水摔地上弄湿衣服而已,唉,这题我又不懂,你该问舟尧。”试着转移话题。
余蔚程:“是摔了,我听到——”
“没摔,唉哟喂!你听错了,程狗,舟尧不在?”
“他去厕所了,哎,回来了。”
宋滁云看鹤熙源,双手摊开,使眼色……舟尧去厕所了,没听到。
鹤熙源眉间难露,惊魂未定……鬼知道真假,万一舟尧就坐在旁边呢?!
他俩看着手机,等着对方开口。
半会后。
“熙源,刚刚去厕所了,你们方才讲哪题?”
余蔚程在一旁开口:“讲,追什么追舟——?”他说着一顿,脑子转不过来。
舟尧瞳孔轻轻收缩,眸中流露出诧异,很明显他也震惊了。
余蔚程还在思索什么,转头一看舟尧表情:“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鹤熙源张着嘴,瞳孔地震,和宋滁云一脸惊愕相视着,心呼上呼下,泛起紧张手足无措。
……弊啦!我丢我丢我丢我丢我丢我丢!!余蔚程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