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将深入调查了哀牢国的鲜花和玉石产业,了解了其产量、品质、价格等方面的详细情报寄回了京城。王若琴开始着手准备哀牢相关事宜。
京城户部尚书王家书房中,一张巨大的长桌格外引人注目,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地图与古籍文献,王若琴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岭南方面调查的哀牢情报。
长桌四周环绕着堆满书籍的书架,一缕缕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每一步行动,都将直接影响无数人的命运。因此,在她制定策略、筹谋布局的过程中,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不允许有任何差池或遗漏。
她先去找唐子宸了解学习了香露提取方式。
同时,她也与岭南刺史公孙承方面积极沟通,商讨推行计划的细节。双方的合作默契无间,使得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不久之后,岭南将建起一座香露提取化工厂,岳峙学院派遣何平洲和佟致远两人到岭南负责相关事宜。
“平洲,我就知道你会主动请命回岭南,我也向掌院提交了申请。”佟致远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你的心思,我还能不清楚吗?”
“致远,你这又是何必,我之所以主动向书院请缨,不过是因为岭南是我的故乡。”何平洲无奈地望向好友,“圣上创立的岳峙学院,为我们这些学子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学习机会,连承桑常宇这样的状元才子都时常抽空前来听课求学,即便他现在肩负圣命,奔波于地方巡视,但在京时,他也总是挤出时间来学院学习,可见这里的学习机会是多么珍贵。你又何必自误,要和我往岭南跑?”
佟致远褪去了面上的笑意,稍显严肃的说道:“平洲,岳峙学院虽好,里面有许多新奇的知识,但是学海无涯,我不像万俟兄妹和沈回轩那样,老师教授的知识,他们虽说不上一点就通,但是稍加专研就融会贯通。什么相对运动,机械能守恒定律诸如此类的学习,我上课时如听天书,下课后还要找你补习,才勉强能理解一二,这完全打击了我作为一个举子的自信心。
我家行商三代,之前陛下推出科举时,居然没有限制商人户籍参考,我爷爷和父亲如蒙大赦,欢天喜地的强压着我去考,没想到一路居然闯到了会试,虽然会试落榜,但是家里亦是让我留京,打算三年后接着再考,铁了心让我脱去商籍,走上仕途。之前陛下推出商业六策,我看到了商业的光明前景,我写信说服了爷爷和父亲,打算继承家业,继续行商,现在岭南在朝廷的支持下建起的香露化工厂,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平洲,向学院申请去岭南亦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听到这番话,何平洲低头轻笑两声,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如此,我便安心了。”
“生于斯世,能遇上一位不抑商的君主,真是我们行商者的福音。”佟致远仰望天边成群结队振翅而飞的麻雀感叹道。
岭南县衙,古木参天,静谧而庄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青砖黛瓦之上,给这座承载着政令教化重任的建筑镀上一层岁月的暖意。书房内,书香四溢,笔墨飘香,公孙嘉树手持一叠厚重的摘抄手记,步履轻缓地踏入其间。
书房内,李瑜端坐于案前,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古文典籍的世界里,笔尖轻舞,朱墨交织,她正在细致入微地核对着每一篇古籍的注解,仿佛与千百年前的智者进行无声的对话。
公孙嘉树远远望着李瑜,她那专注的神情、娴静的气质与满室书香融为一体,构成一幅动人的仕女图。他不愿打破这份沉浸,便静静地立于门边,任由时光在指尖流淌,耐心等待她完成。
随着古籍最后一页的悄然合拢,李瑜仿佛自一场悠远的历史梦境中苏醒,轻柔地舒展着久未活动的双臂,那动作优雅而从容,如同晨曦初露时分,第一缕光线缓缓铺展在宁静的湖面上。她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慵懒,却也满溢着一种从时光深处归来的韵味。
抬眸之际,她发现公孙嘉树正伫立于门扉之前,静默如斯,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静静等待着她的注意。两人目光交汇,她低头回避急忙整理了一下略显散乱的衣襟,动作中透露出几分少女的羞涩与慌乱。“大人,你来了怎的不言语一声?”
公孙嘉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暖阳般的微笑,那是一种深藏于岁月静好中的温柔。“适才抵达,见你正专注于学问,故而不忍打扰。”
李瑜的目光落在公孙嘉树手中的那一叠手记上,眼中闪烁出喜悦的光芒:“是平洲新近寄来的岳峙书院课程摘抄笔记吗?”
公孙嘉树颌首,眼底漾起一汪温柔的湖水,满溢着无尽的宠溺,“正是。”他望着李瑜,那张容颜绽放出比春花还要绚烂的笑容,心间不禁荡漾起阵阵涟漪。“你拿去吧。”
李瑜双手接住,动作虔诚而小心,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这些手记记载了何平洲在岳峙书院聆听唐子宸教授新学科时的心得体会,对她这样如饥似渴的求知者而言,这份手记无疑是无价之宝。她感激地道谢:“谢谢大人。”
公孙嘉树的神色微微收敛,一抹淡淡的惋惜悄然爬上他的眉宇之间,他轻声道:“阿瑜,恐怕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收到平洲亲手整理的书院手记了。他已申请离院,回到岭南,肩负起筹建一座香露提取化工厂的重任。”
李瑜听闻此言,秀眉微蹙,恍若初绽的莲花受到微风的轻拂。短暂的愕然后,她心思流转瞬间洞悉了其中的玄机:“难道是陛下欲收复前朝失土哀牢?”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对时局的洞察力让公孙嘉树再次为之赞叹。
公孙嘉树赞许地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对李瑜敏锐洞察力的深深钦佩:“不错,此事关乎朝廷机密,你虽一语中的,但切记不可轻易向他人提及。”
李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温婉而坚定地说:“大人放心,我自知分寸。涉及国家大事,定当守口如瓶。”
书房再度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李瑜如痴如醉的研究手记的身影,纸页在她纤细的手指间轻轻翻动,发出细微却悦耳的沙沙声,犹如时光最温柔的低吟。
与岭南眼下暂时的风平浪静相比,淮南的扬州府局势犹如烈火烹油,紧张异常。巡按承桑常宇的到来,就像是油锅里溅入了水珠,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沸腾与动荡。
承桑常宇行事果断,抵达扬州府后便迅速展开行动。他并未提及分地之事,而是着眼于整顿吏治与民情。在各地设置了“匦函”,这是一种由专人设计的特殊铜箱,其结构精妙,只能放入信件却无法从外部开启,确保了信件的安全性和投递人的隐匿性。
承桑常宇向民众宣布,无论是有何种冤屈或是对分地政策有何建议,皆可投入“匦函”。他承诺每三天会亲自打开“匦函”,整理并核实其中的信件,并据此进行案件审理。
第三日傍晚时分,正如承诺的一样,果然有陆陆续续的人马从‘匦函’处取出带着信函,带入了扬州衙门,其中几个手持火铳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县衙的差役们敲锣打鼓地穿梭于扬州的大街小巷之中,大声宣扬:“经过‘匦函’检举,江家族人江道成、江延武涉嫌谋财害命、侵占农田,巡按大人将于今日午后提审二人,请各位乡亲前来见证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