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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8雪夜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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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策:开门。】

原来那不仅是心跳声,也是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彼时云浸正有些愣怔地垂眸看着消息框,突如其来的信息令云浸的思绪有片刻的凝滞,一如连策离开时那晚,消息简洁却强势,却来给她绵延漫长的复杂思绪,此时她不得不承认,那种情绪名为思念。

分别与重逢,此刻因为人的念想而得到完美闭合。

云浸打开了坚硬的大门,寒风卷着男人含笑的嗓音,朝她灵魂灌入。

“愣着干什么,不认识我了?”

蛰伏于黑夜中的思念得以解开枷锁,灵魂瞬间被填满的感觉原是这样的,有些失真,有些令人措手不及,因此云浸想确认,“连策?”

对方懂她的莫名其妙,也知她心里所惧怕的那层微妙的情绪。

“是我,我在。”在她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他将她牢牢抱紧。

怀中人有着温热的柔软的触感。

她是真实的。

他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那些天日日夜夜的思念得到了回应。

那阵迫不及待的寒风吹乱了云浸的头发,有几缕发丝落在她的眼睫上,酥酥痒痒的触感。

她伸出手,回抱住男人。

熟悉的木质香控制着她,带着灼热和雪意,一同催化成令人心惊的宿命感。

他真的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这么急呀?看你喘的。”

“电梯坏了。”

“嗯?那你……是从消防楼道上来的?”

19层,他就走上来了?

云浸也曾遇到过电梯故障,她还记得那时她是从楼梯走下去的,走了没一半她就累得半死了。而下楼又比上楼轻松,很难想象这人上楼该是何等地痛苦。

她已经开始皱眉了。

“嗯,急着来见你。”他回应了她第一句前一个问。

耳边的喘息声禁锢着她的耳朵,这句话也要来戏弄一下她。

起伏的胸膛同样贴着她,这个怀抱是如此有力而鲜活,而耳旁的喘息声又清晰灼热,连着带动她整个躯体由凉变暖。

她听见她的声音和他的呼吸声明争暗斗,有些慌不择路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落,对方的呼吸很明显地顿了一瞬,接着连策把嘴唇更偏地移到云浸的耳朵旁,她甚至能感受到连策那柔软的嘴唇给予她若有似无的挑逗。

她觉得男人似乎是想要吻她,但却不给她一个痛快,只用这种影影绰绰的手段,意图搅乱云浸本就慌乱的心。

雾里看花似的,云浸的脑海忽然捕捉到一个词“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真贴切啊,她晕乎乎地想。

男人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耳垂,最后用食指轻轻一点,像法官判下的一锤定音的悬案。

“我想你了,云浸。”

云浸眉间一怔,陡然红了双眼。

“云浸,你呢?”直达大脑皮层的满足感又倏地窜回滚烫的心脏,连策放弃了“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的信条,只是固执而坚定地抓住眼前的人。

他不想再等下去,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更深入地参与到云浸的生命中。连策往日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失效了,他的心陷入了尘世中痴男怨女所纠结的命题——“爱与不爱?”

他怕云浸的答案非他所愿,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他的内心便控制不住滋生出深埋已久的阴暗因子。

云浸有片刻的心惊,紧接着是无边的柔软与不可言状的愉悦。

她的心跳乱了七分,还有三分在眷恋这个熟悉的怀抱,如鱼缸里被娇养的游鱼,晕乎乎地吐着泡泡。

搁在她头顶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嗓音寒冽,“说话。”

云浸闭着眼,感受到脑子里兴奋作乱的慌惶,就像被泡到烈酒里醺醺的,她对上连策的眼神,“不准你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此刻连策就像个好学的学生,步步紧逼,“什么意思?那是想,还是不想?也不准你模棱两可,阿浸。”

一声“阿浸”瞬间击破了云浸故作镇定和犹豫不决的心门。

彼此都知晓,“阿浸”既是打破暧昧界限的亲昵称呼,又是求人怜惜的亲密手段。

连策永远能摸清她的心,用的手段顷刻间便能击碎她的迟滞。

但他为什么现在却摸不清呢?

但没关系,她不会吝啬回复。

心潮涌动之际,她晕乎乎道:“……想的。”

“嗯?没听清。”

真是恶劣的家伙。

云浸稍微动了动脑袋,踮起脚将小脸送到连策的右耳旁,吐着灼热的气息,认真地回答:“连策,我想你。”

却终究是没敢学这人刚刚磨她耳朵的行径。

只敢道出七分带着浓重思念的情话,其余三分消散在寒风黑夜里,让这朝天万物都来感受她内心的律动。

连策的气息瞬间沉了下去。

拥抱的力度猝然加大,似裹挟着隐隐的颤抖,她被连策勒得生疼。

但也得承认,她同样对这种感觉上瘾。

两人的身体不舍得分开半分,同步剧烈跳动的心脏将彼此的灵魂牢牢捆绑,困囿于不安的灵魂被强势闯入的灵魂带回了这充满意外的人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云浸恍然觉得自己脸上的热气被时间吸走,也久到连策感知到自己携带而来的满腔雪意被身下柔软之人拂却、捂暖。

但他没舍得放开她。

她同样没舍得推开他。

“云浸,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质疑过我的耐心。但这几分算不上磊落的耐心遇上了你,只能自觉逃走。”连策的嘴唇蹭到她耳边,轻声笑了一下,云浸的心脏倏地跳动,如沉舟落水之人,而怀中人就是她的浮木。

她听到连策继续说:“大概这仅剩的几分耐心,也察觉到了主人的意志,想将占用的空间让位给我的另一份情感吧。”

仅剩的几分耐心,终究是抵不过心动燎原之势。世间情意,不外如是。

这是……什么意思?

云浸黑而卷翘的睫毛眨啊眨,颤意止不住地同步与心脏相连。

不安分的、怦怦的心跳吵到她了。

连策轻轻放开云浸,漆黑流动的瞳孔泛着层层鎏金似的亮光,她被这方小小的漩涡所吸引,竟然不舍得将目光移开,哪怕半寸。

“云浸,我对你动了心。”

连策的双脚又朝她走进了半步,他俯身低头,眉目虔诚认真。

这个距离刚好让两人的鼻尖相对着,她屏着呼吸,心脏被不知名的手提起捏紧。

——“云浸,我喜欢你。”

说完,连策歪了歪头,他的鼻尖与云浸的鼻尖错开,落在一旁,云浸的目光中正上演着一场放慢了倍速的默剧,她看到连策缓缓靠近,吻上了她的唇,似乎是半秒之后,抑或是一两秒后还是更久?云浸已经分不清了,她只能感到连策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温热的,柔软的。

带着一点很快被风干的潮意。

“我喜欢你,阿浸。”说完,他继续吻下去,力度由轻到重,这次是真正的“耳鬓厮磨”。

放慢倍速的默剧忽然带着能将人耳膜振破的迟滞回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喜欢”如铺天盖地的黄沙微尘朝她席卷而来,将她的灵魂禁锢在这方名为“喜欢”所筑起的独人音馆中,承受住她的不安与困顿,她的一切行动机制都被剥夺,唯有灵魂产生的颤栗告诉她,她在被人捧紧,她在被人喜欢。

“云浸,告诉我你的答案。”连策的嘴唇从她的唇上移开,一路紧贴着她的脸颊蹭到她的耳旁,在她耳垂的位置止步,吐着温热的气息。

“讨厌我这么对你吗?会不会觉得我没分寸?”

先斩后奏的雪夜暴徒,似一个哄骗人交出自己的宝藏的深渊魔鬼。

心脏骤然塌陷了一小块,鼓噪的心跳声先于主人一步叛逃,似乎在催促主人做出表态,于是云浸低垂着眉目,却又颤了下睫毛。

身体上的寒得到了短暂有效的庇护,心里的寒却漫长得仿佛是数不尽的尘埃,它是一颗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的炸弹,而点开燃线的那点火星,在她的手里。

云浸不作声,连策的心始终悬着。

他觉得过了许久,听到了云浸很轻地“嗯”了声。

还在一下又一下磨蹭着她耳垂的人,闻声骤然停下了嘴中的小动作,当连策的心重重提起的时候,就见云浸双手回抱住他,柔软的唇很轻地贴上连策的耳骨,然后他听到云浸低声道:“不讨厌,不会。”

连策的心又被重重坠下。

此刻他无比清晰意识到这不是他徒劳的一场相思。

他的双眼眯了眯。

正当云浸想抬起手揉一揉比沸腾的热水升腾起的水蒸气还滚烫的耳垂时,她便感到那方泛着酥麻的耳垂被温热的口腔含着了。

云浸:“!”

云浸猛地抬起眼睫,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直觉整个心房都因这个吻而变得潮湿濡润。

“唔。”她忍不住轻声呻.吟,手指忍不住蜷缩,捏紧了连策的大衣。

她感到男人有片刻的停顿,接着她整个人都陷落在这场亲吻里。这声呻.吟似乎是打开闸门的密钥,她只来得及感受如潮水袭来般的吻,密密麻麻,又令人窒息。

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被放大化的水渍声和彼此混杂的喘息声。

外显的声音同彼此吵闹的心跳声一起刺激着两人的头脑。

连策的左手强势地与云浸的左手十指相扣,右手紧箍着她的细腰。

十足占有欲的圈地姿态,是连策的本能。

连同连策身上那份木质香,牢牢将她锁困。

这个吻由浅入深,似带着电流般由她唇上行经她的心脏。

连策睁着双眼,眼神如暗夜里的野狼,逢食紧盯般,侵略性密匝匝地笼罩着她,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云浸感到自己的整张脸又被浸入了热水中,咻咻地射.出不存于冬日的春意和夏燥。

她受不住这种仿佛要将她拆骨吞腹的眼神,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可男人并不口下留情,不给她一丁点儿的自欺欺人的机会,连策的舌头如上等绸缎划入她口中,撬开她的牙齿,搅着她的舌头,舔舐吸吮,要用彼此的舌头打个同心结。

云浸被吻吮得有点晕乎乎的,不清醒地微微用力咬了下,猝然感到左手被更强的力度握紧,腰间与男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若有似无的铁锈味自口中散开,云浸皱了皱眉,感到腿有些软,只能将自己完全交付给怀中的男人。

阳台的盆栽被寒风吹得沙沙哭喊,微微冲破了这方区域里弥漫的暧昧情动。

她才想起来,他们还在紧闭的大门后。

虽然大门外面没有行人,但仍然给她一种被动藏匿的紧张感。

“呜,可以了。”好不容易挣脱男人的唇齿捆缚,甚至还来不及吸入更多的空气,她就感到自己的右眼尾被温热的拇指轻轻按压住。

“云浸。”

她闻声抬眼,眼尾如他所料般绽放开一抹淡淡的水红,连同清透的桃花眸里的那份莹莹水润,直往他心间漫延。

云浸感觉眼尾按压的力度略微加重了。

与之而来的是连策有些压低的嗓音:“你脸红了。”

“这里,也红了。”她的右眼尾被点了点。

略微垂眸的男人深情温柔,对视之间她能感到那双幽深双瞳里直白的情意和欲.望。

“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云浸撇开目光,有些艰难地开口。

连策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拇指由眼尾向下摩挲着她的皮肤,蹭得她脸部微微一阵酥麻,连策也如愿看到自己的拇指给云浸的肌肤上了一层薄粉色。

“是吗?”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是。”云浸绷着小脸,摆出一副清冷的模样,极力克制内心的燥意。

“错了。”连策放开手,云浸懵懵地盯着他的脸,只能感受到连策的嘴唇凑近她的右耳,蛊惑般开口:“你该说——是为我而红的。”

“!”

……不要脸。

“是正常生理现象,我们靠得太近,热的。”云浸负隅顽抗。

“不乖。”连策笑了一下,眼底晦涩难懂。

“亲得少了。”连策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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