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菀有些烦躁的声音传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声音略有颤抖,即使离得不算近,云浸也能感受到这份带着……害怕的颤抖,她说:“呵,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吗?哈哈哈哈别假清高了,就算你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说得好像你多干净,乔浣,当年她的手串信息,不是你通知别人告知她的吗?说来,你就是一个直接的刽子手!可别想摘干净。”江菀低斥,说到最后,带着病态的畅快。
乔浣?
云浸面无表情地抬起眼,侧耳认真听。
江菀有些气急败坏,“乔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我警告你别乱来!那个Elara就是个虚伪小人,你竟敢信她!”
云浸的眼眸动了动,视线上抬,不期然和二楼处大露台中的人影对上视线。
对方夹着未燃尽的烟,吸了一口,烟雾褪尽时露出清晰的俊容。
是楚复商。
云浸沉默了两秒,对楼上人做了个“嘘”的动作。
楚复商面上并无惊讶的神情,想来他旁观了这场偷听很久,他朝她点点头,身影退回阴影处,指尖朝着白雾缭绕的烟,在黑暗里久久未熄。
江菀语气疲倦:“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江菀语气阴狠,“不可能!”
说完,她似乎是挂了电话。
此处是视野盲区,云浸看不见江菀,也没再听到多余的声音传来,她朝楼上看了眼,男人对她摇摇头,云浸在原地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跟鞋的哒哒声离她这里越来越近,鞋声最大时却瞬间消失,云浸知道,江菀在她附近停了下来。
她的心跳怦怦,脑中瞬间涌出种种对策。
但她的对策并无用武之地。
此刻,另一侧有一阵很大的落地声传来,像是从高空抛下的砸地声,与此同时,云浸猛地抬眼。
原本藏在二楼的人影已不见踪影。
同一时间,江菀的鞋声匆匆离去。
等到江菀彻底离开后,云浸从墙角处走出来,月光落到她一半的侧脸上,她朝二楼望了望,楚复商同时从阴暗处走出来,朝她点了点头后,然后转身离开。
云浸从另一条道,另一个侧门往宴厅走。
她回到原处,连珩和秦子歧站在原地,两人看到她,连珩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云浸脚步微顿,走到少人的地方打开手机。
【连珩:刚才见到一个和你母亲长得很像的人,在三楼,蓝裙盘发,蓝色首饰。】
【连珩:我和小策先走了,保重,有事联系。】
云浸心下惊讶,又一脸了然。
此时宴会主持人在有序主持着,原本有些喧嚣的宴厅很快就安静下来,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被台上吸引。
云浸再一抬眼,不远处的连珩和秦助已经不见,台上出现一个翠绿礼服的身影,耳垂上坠着翡翠耳坠,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女人接过主持人的话筒,脸色端庄,声音沉稳:“大家好,我是故园慈善基金会前会长池鱼……”
云浸在后面坐下,懒懒地听着官方话。
同一桌的人都是陌生面孔,隔壁桌有个女人看了她很久,才向她搭话,“你好,冒昧问一下,你和连二公子是什么关系呀?”
女人问完后,云浸明显感到周身的气氛骤静。
云浸缓慢抬眸,耳垂上的白玉耳坠轻晃荡,随着她潋滟清透的桃花眸,一同在众人心间留下很难忘记的存在。
云浸的眸子和女人对上,女人心下微恍,根本移不开视线。
救命,她真的好美,气质也很独特,连二少吃这么好!
问话的女人表情是纯粹的好奇和激动,并没有恶意和令人不适的探究,云浸笑了下,用了前几天连策的话轻声回道:“连策是我爱人。”
不是男朋友,是爱人,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众人心下哗然。
未曾想到传闻中寡情冷淡的连二少,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和一个大美人确定了爱人关系。
女人兴许是看出了云浸的不热络,很有分寸地不再多问,一边喝着酒一边拿着手机猛戳屏幕。
半小时后,云浸手上的红玛瑙手串都被她摸得生热,台上人换了好几个,这场听客之旅才结束。
云浸在原位坐着,偶尔低眉摆弄手机,不急着起身。
她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在她耳旁低语:“您好,云浸小姐,池鱼女士邀您一叙,请随我来。”
终于钓到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