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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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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被大力推开,猛得砸在墙上,打断了陆野的思绪。

他摘下耳机,见爆炸卷拎着尚未喝完的白酒跌跌撞撞跑进来。

“哥,跟你说,说个事,好消息!”

陆野难掩嫌弃地觑了他一眼,勉强坐起,避开扑面而来的酒气,挪到沙发的另一侧。

“怎么?庆功宴结束了?”

“不是,才没那么快呢,”爆炸卷带着几分醉意,歪歪斜斜往沙发上一靠,迫不及待地说,“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他决定入伙了!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唔。”陆野垂眸思考了一会儿,将虎哥叫来,让他尽快跟爆炸卷的富豪老爸约时间。

爆炸卷激动不已地挥舞酒瓶,“哥,跟着你真的没话说,小弟我深耕歌坛这么长时间,这回真的要起飞了!”

小夏赶忙过来阻拦,生怕他伤到陆野。

陆野淡淡地附和:“没问题的,只要有风,猪都可以起飞。”

“说的对!”爆炸卷发酒疯似的吼道,全然没意识到陆野说他是猪这件事。

他是标准的富二代,父亲旗下有好几家投资公司,投资眼光精准,赚得盆满钵满,就是不太会养儿子。

儿子非要搞音乐,他爸就送他出国读了两年,上的是最高级的音乐学府。回来听到儿子写的第一首歌,心脏病差点没被气出来。

爆炸卷却自认才华盖世,只是没遇到伯乐。

他不顾父亲反对,坚持要走这条路。没有家里的扶持,自然走得稀烂。

没想到这一年,他真的遇到了自己的“伯乐”。

陆野不仅带他从网红歌手走向了主流的音乐平台,还把他这个人从头到尾包装一新,教他如何改头换面赢得公众的好感。

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爆炸卷的爸爸看中了陆野的实力,也看穿了他的野心,决定为他提供第一桶金。

很多公司畏惧天晟,都不敢公然与陆野走得太近,没办法,只有找爆炸卷这种人。

闹了两分钟后,爆炸卷被小夏和他随后赶来的团队人员扶了出去。

陆野觉得房间酒味不散,干脆叫小夏送他回公寓。

公寓也是他一个人住,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五分。

黑夜像一张棺材板,黎明遥不可期。

周遭安静地叫人发疯,他没有开灯,一个人游荡在空旷的客厅,像一缕无法被超度的孤魂。

忽然很想再听一听林栖的歌,但踟蹰地游走了几圈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好气啊。

曾经有一缕声音和他同频,共鸣。遥远却坚定。

如果不是它忽然之间无情地离去,他又怎么会感到如此孤独?

那个女人,那个爬墙的粉丝,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

不久,陆野与青鸟的合约到期。

他没有续约,而是自立门户,成立了一家新的经济公司。

有了爆炸卷父亲的注资,一切顺理成章,他签了一些艺人,多数是乐团新人,包括爆炸卷在内,都已经在网络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并且参与过他第三张专辑的制作。

虎哥也跟他一同出走,带着几十年搏杀累积的资源,做好准备攻城略地。

时至今日,陆野已经在娱乐圈浮浮沉沉了四年之久,已然学会了规则,懂得该如何运作。

他交出去的学费,合该成倍地赢回来。

至于那个爬墙的粉丝,估计又该失望了吧。

无所谓的,没有理由转过头去迎合一个粉丝的信念。

天晟还横在面前,用它那强悍的资本,无情地碾压过他,使得陆野不得不向最憎恨的人低头。

那个时候,他引以为傲的才华啊,人气啊,统统显得一无是处。

如果说此生还有什么信仰,那就是反过来,碾压回去。

.

六月很快过去。

林栖毕业后,入职了萨米的音乐工作室,成为了一名制作人。

她还没有独立接过案子,客户都希望跟有一定知名度的制作人合作。

因此项目都是由Guddy带队,她搬砖。

她的作品在音乐平台反响不错,收获了一小批忠实的听众,就连鲍伦也一改态度,主动跟她约时间吃一顿饭。

时隔一年,她现在对这位知名A&R,已经不那么期待了。

然而中间人萨米的面子难驳,鲍伦那边也约了好几位业界资深人士,爽约也太说不过去。

到了饭局那一天,萨米因为突然有事,来不了了。

Guddy代劳陪林栖赴约,他开车带林栖来到饭局的地方,那是一家只有内部会员才被接待的高级餐厅。

餐厅深藏于一座雄伟大厦的九十八层,电梯驶入云端,内里别有洞天,装修地像个艺术馆,每一处陈列、壁画,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穿过冷调的回廊,宴客厅的门被两位侍者打开,在座看上去都是名声斐然的人物,哪怕身穿常服,也一应透露出手工缝制的高级感。

如果说彰显身份的还不是服饰,那一定是眼神。

十几双眼睛洞察老练,不经意流露出上位者漫不经心的审视。

大家更像是老友聚餐,并不是专为而林栖来。但她是这张桌上唯一一位新人,也是唯一一位女士。

鲍伦给她开了这扇门,由此获得了人脉和机会,后面的路就顺了。

一开始的正式介绍过后,在几位老友聊天的间隙,鲍伦好几次不经意聊到林栖。

上一个由他带进门的新人,聊到这里,已经开始打着圈敬酒了。

可是制造了好几次机会,这个刚毕业的傻女孩都白白错过。带她来的那个制作人也不帮忙暗示。非要人把话说的直白生硬,女孩才不得不照做。

“喝一杯吧。”

这样做既不高级也不优雅。

要不是她长相气质出众,鲍伦不会一次次给她机会。

“小姑娘还是没有经历多少历练,别紧张,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难道我们看着像坏人吗?”一位年轻的唱片发行公司负责人说道。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笑起来,气氛看似很好。

另一名年纪颇大,头顶已经呈现地中海趋势的制作人说:“要不,你给我们现场唱一个吧?”

鲍伦立刻唤来服务员,片刻后,餐厅经理亲自送进来一把价值不菲的吉他,比林栖自己的要贵重许多。

“她还会弹钢琴。”鲍伦补充道。

“不急。”那位制作人说,“菜要一道一道吃,才艺要一项一项展示嘛,别又把人家姑娘弄得紧张了。”

在酒吧驻唱这么久,林栖也算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

她并不扭捏,拿起吉他,心里积攒的不适感反而减轻了,只要让她弹,让她唱,那就是她的主场。

一首歌唱完,她彻底放松下来。

但是席上反响并不佳,上位者们漫不经心地夹着松茸,呷着名酿,以业内人士的专业抛出诸多问题。

先扬再抑,语气不急不缓,表情颇为不屑,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歌被品评地一无是处。

品评完后,又纷纷摆出慈眉善目的长者姿态安慰起表演者来——

“不过,也算是你们年轻一辈里比较不错的了。”

“现在音乐市场什么样子懂的都懂,抛个及格的作品,剩下就是市场运作的事情。”

“我们接下来可以深入探讨一下,有鲍老为你镀金,不怕不爆。”

“艺术这种事情,不要以为是见仁见智的,艺术是绝对有门槛的,关键要有人引领你进门,你今天啊,算是赚到了。”

……

你一言我一语说下来,年轻女孩的面色始终平淡,不肯低头谄媚一句。

一进来时,还颇有些紧张的,听他们说得多了,不经意间看穿了套路,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Guddy也不提醒她,他两指夹着一只白酒杯,不时低头闷笑。

前辈说得口干舌燥得不到回应,也没看到女孩有所表示,渐渐不悦起来。

不知哪一位喝得有点上脸的中年男士,实在压不住不爽,直言道:“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样,小姑娘,新人,要讨人喜欢,要有观众缘你知道吗?别仗着点才气……”

他的话被旁边的人按下了,上流人士不能这么无礼,就连潜规则也要循序渐进,伪装在艺术的面具之下。

谁知道这姑娘油盐不进,自始至终就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未曾改变过。

她不像是急于功成名就的新人,被前辈几句话带进去,拱手让出情绪的掌控权。

“今天这酒是谁存在这里的?有点意思哦,起码八十年!”有人出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以为猎物是绵羊,凑上前去才发现竟是满身硬甲的穿山甲,啃得一嘴血。

因此,酒席上一直凝聚的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狩猎气息,渐渐地散了。

不像兽类那般一哄而散,他们点起雪茄,自然而巧妙地将话题转向红酒、菜肴、艺术品收藏,和一些林栖听不懂的风花雪月……

从虎视眈眈到兴味索然,也表现得优雅而从容,放佛那一系列的窥伺和试探,都从未出现过一样。

席散了,Guddy和林栖等代驾把车开过来。

Guddy笑言:“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笑的场面了,难得鲍伦给你开门,你却把门关上,拍在他鼻子上。我想要不了多久,你不懂事、不识时务、清高自负的名声,就会传遍这个圈子。”

林栖心情不算好,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那师傅你怎么刚才不提点我,现在才说风凉话?”

“提点你?”Guddy笑得弯腰干咳,“我还没见过比你更加心里有数的,我提点你什么?”

“真的,”过了一会儿,他表情稍稍郑重了一些,说道,“不止你这个年龄层,就算在资深圈层,也没见过有谁,比你更清楚进退得失的界线。我一开始不太想推你进名利场,后来发现,即便推了也没用,没人能都做得了你的主。”

“多谢夸奖。”林栖面无表情地吹着冷风。

“这可不是夸奖,”Guddy说,“你自己要选一条难走的路。”

“不过你还年轻,才毕业不是吗?”他似是安慰地补充道,“很多事到后来都会变的。”

林栖蓦地想起了陆野。

修挺的身姿在风中微微晃动了一瞬。

“恐怕不会,”她淡淡说,“我要的,根本不多。”

车来了,林栖将Guddy送上车,自己走路回家。

原来就是天价的红酒,喝了再吹冷风,照样会头痛。

她想趁这一路散散酒,走着走着,又想到陆野。

对大佬的祛魅,大概是从对这颗星星的祛魅开始的。

这时,一辆名车驶过身侧停下,后车门完美地对准了她的位置。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竟恍惚以为会是陆野,看到不是,失望难以言表。

里面是刚才座中的一位音乐人,这会儿他酒意上头,脸显得肿胀而红润,无心收敛打量的眼神,直接发出邀请:“那个……叫什么……上车,送你一程,我们聊聊。”

林栖忽然意识到,这些人里,可能根本没有几个记得她的名字。

Guddy所说的那些坏名声,属实是多虑了,没有名字的人怎么会有名声?

见她不懂,对方有些不耐烦,盯着她含糊道:“你以为老鲍是为什么会请你,还不是我看上了你,要不是你这么不懂事,我早就……”

“……原来跟我那些作品一点关系也没有。”林栖声音低到像是自说自话。

“什么,什么作品?你那也叫作品?毕业作品?”对方笑起来,喷出一股熏糜的酒气。

“抱歉,是我不识时务了。”她倾身向前,靠近车门。

对方以为她要上车,脸上略显出期待的神色,脖子更红更胀了。

就在他油腻的笑容渐渐扩散之际,车门被“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差点拍扁他的鼻子。

.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母亲的房间灯还亮着,她正在准备一个重要的研讨会,这段日子经常伏案到凌晨。

林栖蹑手蹑脚潜进自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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