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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凡人最为甜美,故而……故而才抓他们。”
风习习书读少,但也知道它在说鬼话。
火焰大盛,血魔纳闷,岩浆里的火焰无法伤它分毫,可这火不仅能焚毁它的化身,还能烧其根本。
“我说、我说!”
“新婚的男女,阴阳还在,这才抓他们过来……”
它越说声音越小。
它自己也知道污耳朵,风习习抬手挥刃。
炼魂幡破。
血魔惨叫着,在烈焰中神灭形消。
尚存的魂灵得到自由,如流萤般在火光间飞舞。
“小师妹!”
赵尧光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破了那血魔的炼魂幡。
“你们没事吧?”
风习习摇头,揽紧秋水流的肩臂,有点失落地告诉他们:“掳进来的凡人都死了,柳奉的妻子……也死了。”
方宜苏没进来之前,也与那柳奉一样抱有侥幸,可一进来看见这险恶之地,便知他的妻子只怕早已丧命。
“那血魔逃了?”
“被我杀了。”
闻言,赵尧光咽下喉中的安慰之语,讪讪夸道:“小师妹真厉害!”
风习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条人命都没救回来,一点都不厉害。
他俩说话间,方宜苏已经逃过一块又一块碎石,终于到她的身边。
见她毫发无伤,紧绷的神色才有所缓解,温声安慰:“这些魂灵能重见天日已是最好的结果,等他们轮回,又能回到这世间,别难过。”
风习习仰头看向那些越来越远的魂魄,
那些黯淡的魂灵仿佛回应她的话,渐渐绽放出金色光芒。
那是功德。
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方宜苏看她还不开心,抚抚她的脑袋,“血魔已除,这附近不会再有人被掳,这是好事。”
风习习勉强抿出一个笑脸。
岩浆翻浪,方宜苏拉着她往壁旁的石柱上躲。
余光却见岩浆里的恶龙仿佛被什么束缚着,挣扎不休。
洞中石柱也摇摇欲坠。
不妙。
她脸色一沉,皱眉道:“师妹,你带着师弟先走。”
风习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恶龙身上缠着一道道紫色与蓝色相间的印纹,隐约间金光缠绕。
她曾见过这样的阵印。
“是镇妖塔。”
那只血魔所言的封印,必是镇妖塔。
镇妖塔封印的妖魔都是大妖,一旦重回世间,将是苍生劫难。
“几年前,镇妖塔异动,加固封印才不到几年,眼下又出现这等事。”方宜苏忧心忡忡,思索一番,紧蹙的眉头微微松解,“我们在此看守,你们尽快回禀宗门。”
“不行。”风习习立即摇头。
此地灵气稀薄,危险重重,要是那只炎魔挣脱,他们两个人连命都保不住。
“师姐,它现在被封印压着,不如让我杀了它。”
方宜苏失笑,她记得小师妹原是个小馋猫,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镇妖塔的妖魔和方才那只血魔不同,没有办法彻底剿灭,故而才封印在镇妖塔中,为今之计,只能再度加固封印。”
她将早已备好的传送符箓递过去。
风习习连忙摆手:“不行,师姐,我要保护你们。”
方宜苏被她孩子气的话给逗笑了,话还没说出口,脚底下的岩浆一滚,掀起一道巨浪。
脚下的石壁陡然断裂。
“师姐!”
赵尧光的剑比风习习的长刃更快,钉住了方宜苏的衣袖。
“师妹,你撑住啊。”
他一边喊着,手脚并用爬下石壁,伸手去够她的手。
摩擦之间,时有石块坠下。
“师兄,别再下来了!”
“你这什么话,快拉住我!”赵尧光又将手往下伸了伸,这才勉强捏住她的衣袖。
“师兄,快上去,那里裂了!”
赵尧光一回头,就见自己借力的石块正在一点点断开。
一息间,石块彻底裂开。
看来这次是死定了,赵尧光心里大哀,大声喊道:“与师妹死在一起也值了!”
方宜苏:“……”
风习习被他突来的表白惊得险些施错法。
扬起霞帔将两人一裹,揽着还未苏醒的秋水流,破开洞顶,跃出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