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好。”
“黎总。”
“黎总来了。”
黎铮走进璀璨集团的大厦,回应着一路上遇见的同事们,点头致意并微笑,心情极佳,满面春光。
徐之越等在电梯旁边,和他汇合,跟着一起进了电梯:“黎总,白先生又来了。”
“你跟他说清楚温逐的意思了吗?”
“说清楚了,每次都说,但他还得坚持要见老板。”
黎铮皱眉:“我记得上个月,你不是说他戒赌的效果不错?”
徐之越说:“是不错,一直不错。他这次也说自己并不是要拿钱去赌博,只是想继续读书。”
“调查清楚了吗?”
“老板叫我查过很久,暂时没有破绽。”
“温逐不相信?”
“是的。”
“啧。麻烦了……”
“老板说,如果您不想见,就不见。”
黎铮揉着眉心:“我先去见温逐。”
徐之越看了他一眼:“好的。”
办公室门外站着四个保镖,温逐一般是不用这么多人的,但最近白修然老是往这里跑,跟温逐要股份的分红,所以温逐这才特意多叫了两个。
黎铮独自进去,看到温逐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你师弟又来了。”
他把手上拎着的盒子也递给过去:“井承寄来的。上来的时候刚送到楼下,我就顺手拿上来了。”
他凑过去,和温逐一起拆开盒子。里面不出所料的还是领带和手表,国外那边的牌子,当然,只是给温逐的,没有他的份儿:“那家伙最近过得怎么样?”
温逐说:“还好。”把盒子盖回去。
“不戴吗?”黎铮说:“颜色很衬你。”
“你买。”温逐说:“什么事高兴。”
黎铮摸摸脸:“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就还是上次那个项目。”
温逐点点头:“慢慢来。”
黎铮的嘴角咧开灿烂的弧度:“我谈成了!”
他进公司以来,先是跟着温逐学习,然后慢慢经手一些杂事,再是分公司的小项目,也是半年前才开始尝试大一些的项目。
但没想到,第一个大项目,他就做成了。
“温逐,我谈成了!真的谈成了!!”这样依靠自己做到的事,所带来的巨大的成就感,是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黎铮高兴地抱住温逐:“短期内,我终于不用再出差了!!”
温逐搂着他,脸上淡淡地笑着:“我说过,你有天分。”
黎铮摇头:“明明是老师教得好。温老师~哦,不行,得是温~教~授~才行。”
可巧,温逐刚好是看完文件才站起来休息一下的,鼻梁上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倒真有那么几分大学教授的味道。
黎铮的兴奋劲儿稍稍过去,勾着温逐的脖子,仔细打量起来:“温教授,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我现在做成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奖励我的?”
正说着,徐之越在外面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老板,白先生一定要见您,说您今天要是不给他分红,他就到集团大厦的楼下拉横幅,说您是渣男,欺骗他的感情未婚先孕……”
说到后面,徐之越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别说……他真的做得出来。”黎铮无语,更何况,温逐和白修然的传言还在:“你不是已经查过他这笔钱款的用途很久了?”
“赌博和吸毒一样,”温逐说:“难以根本戒断。”
“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黎铮说:“话说回来,我总是忘记问,他们为什么都说白修然是你的白月光?”
要是没这层关系和传闻,倒也没那么怕白修然乱搞了。
“刚回国上手集团事务的时候,工作上会被纠缠。”温逐说:“他帮我打掩护。”
“这么早就会配合演戏地骗人了。”黎铮一边笑,一边试探性地问:“……家里,那枚胸针,好像不见了。”
温逐面上毫无变化:“凌逢的东西,不要留在我们家。”
黎铮点点头:“我知道。只是突然不见了,有些奇怪。”
温逐顿了顿:“为什么要留在家里。”
“看到耻辱,”黎铮耸耸肩:“记住教训。”
温逐说:“已经不需要了。”
黎铮说:“嗯。有个人在背后默默地为我做了很多,却都不告诉我。”
他歪着头,神情认真地看着温逐:“我才知道,这个项目是跟时代悦妍在竞争的。我真蠢。”
温逐说:“不许这么说自己。”
黎铮摇摇头:“你把它交给我来做,但又担心我会受过去的影响而不开心,所以索性瞒着我,一直鼓励我去做。”
真蠢。要不是徐之越忍不住“不经意”地告诉了他,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深究。
“……”温逐说:“你做到了。现在,他是你的手下败将。”
“……”黎铮咬着下唇,尽力忍着眼泪从湿润的眼眶里流下来,低声说:“笨蛋。”
温逐说:“我吗?”
黎铮说:“不是你是谁。”
温逐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好吧。”
黎铮吸吸鼻子:“真是笨蛋。”
他向后靠坐在温逐的办公桌边,“啪”的一声合上温逐的电脑,再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钮,办公室里的窗帘就自动地缓缓拉上,“咔嚓”一声,门也应声锁上了。
“……”温逐看着他。
黎铮抬手看了一眼表:“午休还有半小时。嗯……好像是有点短。不管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拉住温逐的领带,把人拉近在自己的脸前,嘟囔着:“好帅啊。”
温逐眨眨眼:“……”
“能不能,以后开会的时候穿点别的。”黎铮摸着温逐身上的衬衣:“我只想一个人看你穿西装,你穿这个实在是……实在是太犯规了。”
温逐抬起手,顺着他敞开的领口伸进去,轻轻摸了摸他的锁骨处,那里是自己最喜欢咬和最常留下痕迹的地方。
“不疼了。”黎铮解开温逐的领带,然后是衬衫的纽扣,让平时勤加练习的结实胸膛漏出来,呢喃着:“早就不疼了……”
这具身体在他的眼里,和一餐精美的佳肴在饿了好几天的乞丐眼里,没什么分别。想到这里,黎铮默默地算了一下。
是有好几天了。
“来。”他把手腕碰在一起,伸给温逐:“绑着。”
温逐挑挑眉。
“上次太过火了,徐秘书私下里还教育我,说我把你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全部弄乱了……他重新整理,很费精神。”黎铮撇撇嘴:“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闹腾。”
温逐眼里带笑,用领带把他的手腕绑在一起。
“太松了。”黎铮说:“再紧点。这种程度,我很快就能挣脱。”
温逐摇头:“疼。”
“这么心疼我?”黎铮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不对吧?温教授每次都往死里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见得心疼心疼我。”
“……”似乎是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什么不能容忍的话,温逐突然站起来,把他的双手抬高,越过自己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贴身吻了上来。
“……”黎铮被抱着坐在办公桌上亲吻,一时也顾不上胡说八道了,吻着吻着,他就躺倒在宽大的桌上:“……等一下!”
身上的人却没停,双手在下面利落地解皮带,同时在上面不间歇地亲吻他的嘴唇,他作势躲了两下:“温逐,等等,我腰疼……”
温逐停下动作,悬起上半身,双手去探他的腰:“这里?”
“哪儿都疼。”黎铮勾着温逐的脖子,借力从桌上坐起来,然后跳下去,转身趴在桌上:“这样会好点。是不是上年纪了啊,我的老腰。”
“……”温逐喉结微动:“黎铮。”
“干嘛?别磨蹭了,等下你不是还要开会。”黎铮说:“进来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他刚说完,就感觉压在身下的手腕上的桎梏消失了。温逐解开了领带,把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再打好结。
这次,结倒是很紧。
“不行!”黎铮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有些着急:“我碰不到了……”
温逐压在他身上,左手探向他前面,侧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低声说:“我帮你。”
黎铮一惊,听温逐的声音仿佛压抑着汹涌的情绪,语调都有些变了:“你轻点……”
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触发了隐秘的开关,黎铮感觉这次,比以前的哪一次都要激烈。他整个人都在跟着整张办公桌整体地前后摇晃着,仿佛融为一体,双臂又被绑在后面,抚慰不到前面,于是不上又不下。
但他顾不上想那么多了,一边要竭力压着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一边还要在温逐的催促下说各种夸奖的话。
就在他迷失在巨浪的欲海中,并竭力想要侧转头去看温逐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忽然,遭受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快感的余韵中,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额头下面。
“……?”黎铮受姿势所迫,实在无法转头,只觉得额头覆盖在一只温热的手掌上,办公桌坚硬的桌面就硌不到自己了:“别停……”
……半小时当然是没能如愿地结束战斗。黎铮觉得,每次温逐做起事来,都是照着要他死的劲头来的,趴在桌上的一次根本不够,又坐在椅子里来了两次,这才算是勉强罢休。
徐之越已经在门外敲了好几次门,黎铮事后不确定可怜的秘书有没有听到办公室里传出的奇怪声音,但他懒得去管了,求着温逐帮自己解开领带:“你要适可而止……”
温逐不置可否,抱着他一动不动。两具激情欢爱过后的赤|裸身体紧紧地贴着彼此的胸膛,听着对方决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黎铮只能靠着躯干的力气,稍微动一动,但身体早就被折腾得没力气了:“你再不开门,徐秘书马上跳楼,信不信。”
温逐一边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一边终于大发慈悲地解开领带,昂贵的领带已经和西装一样一塌糊涂了。
黎铮喘着气,看到平时一丝不苟的人这样的凌乱,反而有些不想起来了,眼神迷蒙:“……真的,好帅啊……”
温逐说:“嗯。”
黎铮失笑:“……?你就不能谦虚点儿。”
温逐不答,低声说:“说你喜欢。”
黎铮抱着他的脑袋,让他把脸贴在自己的颈项处:“喜欢。快收拾一下。听这声音,徐秘书是真想弄死咱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