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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朱然、凌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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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才完成一轮审讯的官员们凑在一处整理文书,就听见守门的差役突然恭敬道:“哟,折竹女官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去迎接:“折竹女官。”

“不必客气,你们先忙吧。”折竹抬了抬手。

为首的官员便上去问道:“不知折竹女官前来有何要事?还是殿下那边有什么吩咐?”

折竹摇了摇头,笑道:“听说你们抓了个新娘子回来,我才路过,有些好奇,便过来瞧瞧。”

“是个新娘子。”官员回道,“方才已经审过了,说是不愿嫁人,所以想要投水,不慎误伤了殿下。”

“可查清楚了?”折竹一面往里走,一面问。

官员为她引路,摇了摇头:“按她所说去探查她娘家夫家的人还没有回来,所以目前还不能证实她的话是否有假。”

折竹点了点头,在官员的指引下,到了关押那新娘子的地方。

原本打扮得一身喜庆的新娘子,此刻头发衣裳都乱糟糟的。大约是受到了惊吓,她神情呆呆的,只默默地流泪。

看着也不过才十来岁的模样,就要被逼嫁人。折竹不由叹息,问道:“你当真不愿嫁人?”

新娘子抬头看向她,眼泪滚滚而下。

折竹也就明白了,她问:“那,若是不让你成婚,但仍要每日劳作,月底发薪,你可愿意?”

女孩子眼睛一亮,膝行过来抓了木栏:“只要不让我嫁人,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砍柴,烧水,做饭,洗衣,什么累活重活我都做得来的。贵人求你带我走吧!”

折竹蹲下身与她平视:“待他们查清楚了你的家世,我自会与你安排。眼下还需要你配合各位大人,尽快将此案结了。”

“我会的,我会的!”女孩子抓着木栏的手太过用劲,以至于关节处都发白了。

官员也好奇道:“怎么王府中又要招新的侍女了?”

折竹看着他,宛然一笑:“需要人工的,可不止王府一处啊。”她的胖达记也需要手脚勤快干活伶俐的人呢。

才要走,她又对上一道明亮的视线。

这般亮晶晶的眼睛,她已经许久未在此地看到过了。

“他是谁?”折竹问。

“哦,”官员忙介绍道,“此人身份尚未定,他自称是江东来的使者,但折竹女官你想想,这怎么可能呢?派个小孩子来做使者。”

折竹挑了挑眉,派小孩子来做使者,这可是江东一贯的作风啊。说不定……

“殿下怎么说?”

“殿下说,让江东那边再派人过来,好验明身份。”

“那就先这样吧。”她说罢,迈步离去。

“哎呀,好香啊,这是做的什么?酒酿吗?”阿嬴踏进膳房,笑问。

“你这鼻子还怪灵的。”折竹端着一只陶罐拐过碗柜,“不错,今晚的宵夜是桂花赤豆酒酿小圆子。”

“果然,我也爱吃这个。”阿嬴拍手笑道。

“好端端的,你又跑来这里做什么?”折竹转身去查看灶上煮着的宵夜。

阿嬴从罐子里捡了一颗红枣:“啊,刚刚陪殿下去见了江东来的使者,殿下让过来给那边也送一份宵夜过去。”

“知道了。”折竹想了想,招手让今夜值守的食官过来,“既是江东来的使者,那就再备几份江东的菜式吧。”

食官答应着,带人另起灶忙活。

“这回来的使者是谁?”折竹笑问,“不会又是个小孩子吧?”

“没有没有,”阿嬴吃着枣,“这次来的是凌统使君呢。”

“凌统?”折竹有些意外,“是那个吴郡第一剑士的凌统?”

“对呀,就是他。”阿嬴笑嘻嘻的,“是个帅哥呢,可惜了,没了双腿。”

她见折竹若有所思的模样,凑过来坏笑道:“你想去见见他?那正好,这送宵夜的活儿就拜托你了。”她堂而皇之地在凳子上坐下,“我就等着吃我的酒酿喽。如何,我对你好吧?”

折竹抽了抽嘴角:“真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人还怪好的嘞。”

折竹领着食官,送宵夜去凌统所在的谒舍。

听闻她便是广陵王府的折竹女官,凌统连忙抬手行礼:“原来淑女便是折竹女官,失敬。请恕我腿脚不便,不能起身行礼。”

折竹赶紧回道:“凌统使君不必多礼。”

又唤人将食案奉上。

食官摆菜的间隙里,折竹注意到凌统摆在一旁的剑。

“这柄剑……”她有些疑惑。

“女官是说这把?”凌统将剑拿了起来,“这是当年一位前辈所赠。”

“可否借我一观?”

“请。”

折竹接过剑,翻过来细瞧,果然。

她遂笑道:“这是徐神的剑啊。”

“哦?”凌统有些讶然,“女官原来也识得徐庶前辈?”

“识得识得,”折竹将剑还给他,“她是我师父呢。”

凌统微微睁大了眼:“原来女官竟是徐庶前辈的弟子。”

“看起来不像吧。”折竹垂首笑了笑,“徐神也常说我,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一点年轻人的蓬勃朝气没有。”

“太过有朝气,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凌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摇头叹息。

折竹看了他:“不过看来徐神很欣赏凌统使君啊,不然也不会将她的旧剑相赠了。”

凌统微微一笑:“也是机缘巧合。”

“女官,使君,食案已经摆好了。”食官报道。

折竹点头,又向凌统说道:“那使君请先用些宵夜吧,我们就先告退,不打扰了。”

凌统稍稍点头。

折竹带人离去。

凌统目送他们走远,他看了一眼食案,这些精致菜肴,倒是挺符合江东口味的。

“你确定这样行得通吗?”折竹看着刘小宝在梨花树下挖了个坑,把从傅融那里偷来的零食账册放了进去,又迅速填土盖上。“要我说,既然都偷到了,不如一把火烧干净算了。”

“不行不行,”刘小宝拒绝道,“要真烧了,傅融知道该气死了,就埋在这儿。”她拿着小铲子往地上拍了一下。

“我觉得不太行。”折竹一手撑了下巴,“上回也是埋地下,结果不还是被飞云给找到了?”

“所以这一次我把飞云带着,提前收买它。”刘小宝冲一旁的飞云吹了个口哨,“飞云乖乖,保守秘密,多给你吃肉干。”

飞云快乐地汪了一声。

折竹表示怀疑,飞云理解的,恐怕与刘小宝说得风马牛不相及。

“那我呢?你们要拿什么收买我?”从梨花树上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折竹和刘小宝都没有抬头,仿佛全都没听见。

“累了,进去喝杯茶吧。”刘小宝起身捶了捶腰。

折竹点头表示同意,扶了她往廊上去。

“哎,别走啊,就这么无视我啊?”树上的人耐不住,自己跳了下来,“我说你们啊,就这么对待你们的师兄?”

那两人仿佛依旧没听见,商量着好久没有炸鸡排吃了,干脆晚上炸点鸡排。

“好了,知道了,这次不是来跟你们借钱的。”祢衡摊牌。

刘小宝终于忍不住,转身冷淡地看了他:“不不不,有借有还,那才叫‘借’,你那纯粹就是来打秋风。”

“不是说跟凌统有决斗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样子是输了吧。”折竹也没客气。

“怎么可能?”祢衡朝自己竖了大拇指,“你们师兄是那么弱的人吗?我是让着他好吧,这叫关爱残疾人。”

“输了。”折竹下定论。

刘小宝一点头:“嗯,绝对是输了。”

“……”祢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正好院子里来了一只鸢一只鹰,他于是好奇,“师弟,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猎鹰了?”

看那猎鹰头上的红缨,折竹和刘小宝都了然:“是朱然那孩子的。”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折竹感慨道,“好好的一只猎鹰,也被绣球带得开始做走地鸡了。”

“我们绣球才不是走地鸡呢。”刘小宝无力地辩驳,她在台阶上坐下,叫了绣球:“来,绣球飞一个。”

绣球没搭理她,带着那只猎鹰继续在院子里散步。

“唉,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刘小宝又叹息。

折竹也坐了下来:“要是哔哥也在,那就更有趣了。”

“别了吧?”一提起庞统的那只小鹦鹉,刘小宝满脸痛苦面具。

“不过它们的主人都是挺好的孩子。”折竹又托住脸,望着飞云追逐那两只“走地鸡”。

“那你觉得朱然那孩子,真是表里如一吗?”刘小宝突然问她。

折竹想了想:“就这几日来看,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就是个正常的十来岁的少年。啊,你们俩别这样看着我,在我们那儿,十几岁的人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你,”她一一指了刘小宝和祢衡,“还有其他那些人,都不是正常人。”

被点名批评的刘小宝和祢衡不以为意:“那还有一种情况呢?”

“还有一种情况,”折竹微微一笑,“就是他太会演了,毫无刻意的痕迹,丝滑到可以轻松夺得奥斯卡最佳表演奖。要是这样,那这孩子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那未免也太可怕了。江东有这样的人在,是一大隐患啊——对我们来说。”她补充道。

刘小宝点了点头:“那你更倾向是哪一种呢?”

折竹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希望,是前者。”她抿了抿唇,“说实话,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还挺喜欢他的。人聪明,又勤快,除了把你的脚砸出骨裂,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天天闯祸。”

“……”

祢衡跳出来反驳:“谁天天闯祸呢?”

“说你了吗?就接话。再说你是孩子吗?”折竹没好气,“非要说的话,当年被吊起来当风铃的,也不知道是谁。哎,你别这样看着我,这是你逼我说的。”

祢衡:“……”

刘小宝哈哈笑了一阵,又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前者啊,可是,我现在只能拿他当后者看。”

折竹点头表示理解:“人总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嘛。若他是前者,那希望这次的事,他不会知道真相吧。就算知道了,也只是让他尽早认清人性的险恶。”

她拍拍刘小宝的肩以示安慰:“至于后续要如何抉择,是黑化还是继续保持初心,就看个人了。”

她二人说着,不约而同都望了院子外的天空,又是一阵叹息。

祢衡挠了挠头:“我说你们啷个回事嘛,年纪轻轻的,整得比隐鸢阁那班长老们还要悲春伤秋。”

“说得对,这不是我们的画风。”刘小宝一拍折竹的膝盖,“我们还是来聊聊那个江东小霸王吧。”

折竹顿时警惕起来:“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对啊,提他做什么?”祢衡也好奇。

“你还不知道吧?”刘小宝笑得一脸欠揍,“如今我们折竹可是他的心上人呢。”

“啥?这是真的吗?”祢衡震惊,“格老子的,道爷的师妹,他也敢下手?”

折竹本想去捂刘小宝的嘴,但听她都已经嘴快说出来了,她也就不隐瞒了,呵地一笑:“你难道就比我好吗?楼里的副官就不提了,袁氏的那位长公子,隔三差五便派人来送东西,什么香啊,人参啊,上次干脆直接送了棵荔枝树来。”

刘小宝坦然承认:“那又怎样?那荔枝你们不也吃得很开心吗?”

她两人嘴得起劲,却不知祢衡何时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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