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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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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直还没开始想呢,变故就来了。研究生学长来说,因为他的同门有评奖需要,今年必须发一篇论文出去,要把程松直的名字撤下来,换成他同门的。

程松直傻了:“可是,他什么也没干啊!数据我帮你整理分析的,论文我给你编辑校对的,格式改得我眼都瞎了!”

“学弟,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导的意思,我也没办法,我要是拒绝,我这个项目也做不下去了,你体谅体谅学长,学长请你吃饭好吧,再给你多报两个月劳务费。”

“学长,我付出了劳动,劳务费是我应得的,论文我参与了,带我名字也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这样把我名字撤下来?”

“唉,松直啊,我要是有的选,我会愿意带那傻逼发论文?我比你还气,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要生气我也理解,我本科也遇过这种事,干活的不如会讨老师开心的,真他妈恶心,但是松直你也才大二,发论文的机会多的是,我后面应该还有一篇,已经在做数据了,到时候带你发成不成?那篇啥也不要你干,直接带你发!”

这篇都发不了,说什么下一篇?程松直沮丧地摇摇头:“再说吧,论文后面的修改我不帮你做了,发给你,你自己弄吧。”

“行行行,我自己弄,别这样,学长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做这么多,从上个学期到现在,暑假也没好好休息,学长请你吃顿好的。”

程松直没心情吃饭,谢绝了他的邀请,直接回师爷家去了。

罗毓和刘巍思听说了小孩的事,十分气愤,罗毓更是骂天骂地,把相关的人都骂了一遍,那个研究生言而无信没有原则,他同门不劳而获抢占他人劳动成果,那个导师罔顾事实以权谋私,其他老师冷眼旁观没有正义感,骂到最后,变成了中国高校藏污纳垢,真正做研究的没几个,倒是全学了溜须拍马结党营私。

“好了好了,你少说几句,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见。”刘巍思劝道,“别说松儿他们了,咱们学院的也不少,半斤八两。”

是见过,可是一发生在自己家小孩身上,罗毓还是忍不住,只是无能为力,最后抱着小孩心疼:“松儿别理他们,今晚咱们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叫话话来吃饭?”

程松直露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不用了,随便做吧,她学校有活动。”

罗毓摇摇头,叹声气,不说话了。刘巍思道:“松儿,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就该知道这篇论文代表不了什么,发不发表、谁来发表,你都不必在意,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影响自己。失落沮丧是难免的,但是消化两天就过了,不许一直闷闷不乐,知道吗?”

说得容易做得难,程松直还难受着呢,敷衍着点了点头。

一连过了几日,程松直都打不起精神,罗毓虽然心疼,却也觉得小孩太夸张了,劝道:“松儿,别难受了,这篇论文就算带你名字,也是个三作,有跟没有差不了多少。你才大二,何必为这种事不高兴?咱们好好学,等以后自己写,自己发,不愁没有文章。”

“可是罗老师,我心里头过不去,我知道有人抢了我的劳动成果,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做不了。”程松直拉着脸道,“我都,我都没心思学习了。”

“松儿,”刘巍思严肃道,“那天师爷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我听进去了,但是师爷,我做不到,太难了。”

是难,可越难越要做,不然,人生不就这样被打败了吗?刘巍思沉思一会,起身道:“松儿,你跟我来。”

程松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起身跟着师爷到书房去了。

刘巍思进了书房,蹲在书柜下面,打开小锁,慢慢从柜子里抱出一个长形盒子。程松直一直看着,突然眉心一跳——他见过这个盒子!

初三暑假,他为了逃避爸爸打责打,躲到师爷家来,结果师爷知道他放纵骑马,气得要打他,当时就是把这盒子碰了出来,当然最后并没有用上。

他记得的,师爷说过,这是严先生的教鞭。

来了一年多,程松直对严先生的事了解了很多,再看到这教鞭,不禁肃然起敬。

“师爷……”

刘巍思站起身,稍稍一晃,将盒子放在桌上,双手打开,对着里头那根教鞭默然一阵,才珍而重之地碰了起来,看着孩子道:“松儿,你背过师训,还记不记得?”

听到师训两个字,程松直想也不想就跪了下来。其实就算要背师训,刘巍思也不会让孩子跪,但是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重要含义,却让程松直不敢不跪。

“我记得。”程松直抬头看看师爷,随即背了起来,“学生之不才,荒疏以自堕、学业而未成者,观先人之成,未必不用力以求其至也。是则先人所望于后人也。谓师为父严且尊,惟师是祖尊可亲。富不凌长,贵不亢尊。高卑有宜,聚见必揖,时节必拜,秩然有序。努力爱时,守身为宝,慎事志业,冉如山松。”

这是他暑假时候背过的,背了就不敢忘。

刘巍思叹声气,道:“师训过时了,这些话,师爷也未必守得住,但是松儿,最后那几句,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最后那几句?程松直想了想,大约是规劝弟子爱惜时间,爱惜羽翼,认真对待自己的志向与事业之类的,斟酌一会,如实说了。

话虽不难理解,可知易行难,刘巍思问:“你既明白,又如何做呢?”

程松直隐约知道师爷拿出这根教鞭的原因了。之前师爷已经同他说过不要太受论文那件事的影响,可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沉浸在沮丧失望之中,甚至说没心思学习这样的话,师爷肯定很生气。

“师爷,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很难控制自己。”

“这是人之常情,师爷从不要求你违反本能,所以当时师爷说允许你消化一两天,可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你还是出不来。你既然没办法控制自己,师爷只好帮你了。”刘巍思拿着那根教鞭,稍稍用力弯折,确认它仍具有韧性,不会突然断掉,“松儿,你虽然学了数学,但还是正儿八经的严先生门人,今天师爷拿这根教鞭出来,一是因为你的戒尺已经没了,二是希望你能好好领悟严先生的师训。严先生一生看淡名利,从不要求学生发多少文章出多少书,却一定要学生好好学,脚踏实地,珍惜时间,学一点是一点。你这段时间为了一篇论文署名的事,顾影自怜,甚至连学习都不顾了,怎么对得起你自己?”

程松直一颗心完全沉了下去,看着那根教鞭,心里发怵,咬牙道:“师爷,我明白了,您打吧。”

刘巍思指指墙边的木凳,道:“跪过去吧,裤子脱了,趴凳子上。”

挨严先生的教鞭,没有站着受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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