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微亮,晨曦透过薄雾洒在广袤的平原上,大地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远处,群山如墨,巍峨耸立,与天相接,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支即将踏上征途的军队。
司妙真身披银甲,头戴凤翅盔,腰间佩剑,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金色天马上。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英姿飒爽。她的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整齐列队的将士们,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威严。
“出发!”她一声令下,声音清亮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
随着她的号令,大军缓缓开拔。战旗猎猎,迎风飘扬,旗面上绣着的“司”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队列整齐,步伐铿锵。马蹄声、脚步声、铠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雄浑的战歌,震撼人心。
司妙真策马行在队伍最前方,她的身影如同一道利剑,划破清晨的宁静。
大军行进间,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士兵们中还有许多女兵,同样神情肃穆,眼中燃烧着战意。
行进途中,她偶尔会勒马驻足,回望身后的将士们。她的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凝重,也有对将士们生命的责任感。她知道,此战不仅关乎国家的安危,也关乎这些跟随她的将士们的生死。
“将军,喝口水吧。”张副将递上水囊,语气中带着关切。
司妙真接过水囊,却没动,目光依旧望向远方。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传令下去,务必保证将士们的饮食补给,不可有丝毫懈怠。”
“是!”亲兵领命而去。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但大军依旧井然有序地行进着,无人抱怨,无人退缩。司妙真的身影始终如一,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给予将士们无尽的力量与信心。
她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朝着部队后方而去。
后方均为步兵,因此混在队伍中的一辆马车便显得格外突兀。
马车做工精良,由两匹精壮马匹拉动,车轮由工匠精心打造,避免颠簸。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软而舒适,踩上去仿佛踏在云端。座椅以丝绸包裹,绣有繁复的花纹,靠垫填充着上等的鹅绒,季铃兰坐上去如同被温暖的怀抱包围。
季铃兰还带了一位贴身丫鬟伺候,正在马车内替她扇扇子。
整支队伍中最舒坦的便是季铃兰了,哪里像是去打仗的,分明像是出游。饶是如此,没有任何人敢背后非议。
一是因为长公主身份尊贵,二是因为司妙真传令,如果有人敢对长公主不敬,便杖责五十,生死不论。
司妙真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旁,随手掀开轿帘,将水囊递了进去。
丫鬟忙不迭放下扇子接住,晃眼瞧见司妙真微笑时露出的那口洁白贝齿,还有些替主人不好意思。她心中寻思着,司大将军这一路来对主人还真是照顾,体贴的模样与从前在将军府时判若两人。
这丫鬟自小陪伴季铃兰长大,对季铃兰的遭遇都看在眼里,自然对司妙真的变化也看在眼中。
季铃兰撞上了司妙真那双狭长凤眸,有些意外对方会突然靠近马车,更没想到会递给她们水囊。
回神后,她连忙道:“谢过将军好意,但马车柜子里备了水果,可以止渴。小羽,你快将水囊还给妙真将军,外面如此炎热,行军又辛苦,她更需要喝水止渴才对。”
光是看到季铃兰的马车,司妙真的心情都会好上三分。
她在放下马车帘子前留下一句……
“我不渴,给你你就留着。”
说完,她潇洒地一夹马腹,驱马回到前方,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
无法拒绝这份好意的季铃兰心中感到些许无奈,接过丫鬟递来打开的水囊,喝了一口。
嗯……是自由的味道。
天色渐晚,司妙真对身侧的张副将嘱咐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明日黎明再加速行进。”
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军队便如蛰伏的猛兽一般收敛爪牙,停了下来。
司家军军纪严明,安营休整也是分了区域的,互不逾越。毕竟已经有了很多次野外过夜的经验,众位将士已经很熟悉了。
这也是季铃兰在野外度过的第三晚,只是与其他人睡帐篷或树干不同,她是睡在舒适的马车里的。
以往季铃兰很习惯这种优渥的生活,可当与将士同吃同睡的司妙真一对比,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连大将军都睡在树干上,她怎么会厚颜觉得无所谓。
可惜,当她邀请司妙真进马车同睡时,司妙真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随后摇头拒绝了。
“殿下在马车休息就好,不必在意,臣早已习惯了。况且多一人会很拥挤,打扰殿下休息。”
只是让季铃兰很为难的一点是……她往日每天都沐浴熏香,如今也有两三日没洗澡了,感觉自己浑身不适。
“主人,奴婢看他们许多人去不远处的溪水里玩耍呢!又清凉解暑,还能沐浴。”丫鬟了解季铃兰的习性,知道有溪水这件事后便匆匆来告知,面带喜色。
没成想,知道这件事的季铃兰脸色反而更加为难起来,轻咬下唇。
丫鬟大着胆子猜测季铃兰的想法,小心翼翼道:“主人是怕在野外沐浴不安全吗?”
季铃兰这才微微颔首,就算她内心再想洗澡,也万万不能在野外轻易地褪去衣裳。有伤风化不说,还失了皇家礼仪。
丫鬟突然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司妙真,压低音量小声道:“不如我去找妙真将军想想办法,她一定有主意。”
“算了吧,你去寻个木盆给我盛一些水来,我擦拭下手脚便可。”即使知道丫鬟是为她好,提的建议也还行,季铃兰还是拒绝了。
“这里哪里有木盆?”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马车的司妙真直接钻了进去,对季铃兰最后说的这句话听得真切。
司妙真摸着下巴,思考两秒后笑出声,“不就是想洗澡嘛,干嘛不找我帮忙,这有何难?”
丫鬟对司妙真很崇拜,加上司妙真照顾主人,她便更崇拜了。
季铃兰还没开口,丫鬟便替她问道:“将军,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