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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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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承是林德馨的哥哥,今年读大一,平时对妹妹爱护有加,壁球是为数不多林德馨能赢过他的项目。

听到声音,林德承懒散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他苦练壁球就是为了能补强短板,只是现在恐怕还力有不逮……

他眼神马上就恢复原样,手臂动作一滞,球擦身而过。

转过身来笑了笑,他声音也变得慵懒:“除了这一项,其他类别任你选。”

林德馨气鼓鼓道:“不行,就比这一项!”

林德承疑惑了:“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林德馨道:“少废话,快点!”

对战开局,林德承和往日一样谨慎防守。

一开始他还能利用林德馨急躁冒进取得一两分。但慢慢地他越来越心惊,今天的林德馨仿佛有无数怨气要发泄,击球凶狠毒辣,每一分都拼尽全力仿佛不要命般,他疲于应付。

在连丢五分后,林德承干脆把拍子一扔,整个人平躺在地上,叫屈道:“不来,莫名其妙当了个替死鬼,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

林德馨出了一身汗,这才算消了些气,用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林德承,笑道:“小样,敢跟我叫板,还不把你虐出翔来!”

林德承从她话中听出了故事,立马从地上坐起身来,道:“好像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林德馨瞪他一眼,生气地道:“你们男生没一个好东西!”

林德承更是来了兴趣:“看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你哥,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林德馨把拍子丢到地上,望着林德承,却是越看越气,道:“我发现你俩真是一丘之貉,那家伙除了年纪比你小点,嘴巴的恶毒可真是丝毫不让。”

林德承道:“你说的那个谁,能有我一星半点好就不错了,居然还拿他跟我相提并论。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看我像看见大灰狼一样。”

林德馨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对某件无药可救的事情表示放弃般说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厚颜无耻,也不指望你能转变的了。”

她也像林德承一样跌坐在地板上,半晌才道:“我今天去学校报到,简直倒霉透了,在学校门口遇到一个卑劣的家伙,骑着自行车差点撞到我,居然还赖我挡了他的道。”

林德承似是好奇地说:“居然有比我还恶劣的混蛋?!”

林德馨:“这还不算,更过分的是,看我戴着墨镜和耳塞,他竟敢说我是lobster!”

其实,还有一句粗鄙的话她说不出口。

林德承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但他看了看林德馨,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止住笑道:“我妹妹那么漂亮,我看他才是眼瞎了吧。”

林德馨:“哼!”

烦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

在自己的房间,林德馨地坐在桌前,心情有些烦乱,回想起今天白天去学校报到的遭遇,又是气结。

真是个粗鄙又可恶的家伙,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

“你才是眼瞎得厉害,面对这么美丽的女生,也不懂得怜惜。

没看到我带着耳塞吗?还说我聋!

你才是真正的!

又聋!!

又瞎!!!”

然后,她又开始懊恼自己怎么就生起气来了,以前自己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台灯调了又调,白色太刺眼,暖色又太热……

最后干脆关掉。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林德馨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脸,却无缘无故开始发烫起来……

“施……肥?!”

这要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想出的“虎狼之词”!

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夜。

烦恼让时间变慢,孤独却可以让时间停滞。

秦澈可以随意使用别墅任一个房间,却终归没有一种家的感觉,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一丝温暖。

没有开灯,静静地躺在床上。

黑夜如沉水。

孤寂,也如水一般蔓延,浸没他的身躯、渗进心里。

仿佛整个人都要沦陷进去……

一阵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手中银币掉在床上。

是电话声响。

秦澈拾起银币,从床上起来,拿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Hi,Jimmy,it’s me。”

听到声音,秦澈内心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Hi,Mum。”

曾经彼此争执得太多,始终谁也没能说服谁,最终变成嫌隙。

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用英语交流。

或许,是因为异国的语言多少能避免一些直白的尴尬。

他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多,美国那边大约是早上六点多。母亲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给自己打电话。

接下来谈的无非就是些日常琐碎,而真正关键的问题,都下意识地避开。

谈些生活、学习上的事……

秦澈很想像其他男孩子那样轻松地谈笑,跟爸妈谈别离的玩伴、脾气火爆的姑姑、南方夏天北方的秋……和白天遇到的那个女孩……

很多……很多……

然而话到嘴边,又硬是吞回肚子里。

他知道,电话那头也绝不会说出他想要的道歉。

放下电话,秦澈连眼圈都没有红一下。

自己不再是毫无主见的小孩子了,自从三年前决定回国,跟他们大吵一场,直到登上回国的飞机,他自始至终没有低过头。

若十二岁的自己是因为叛逆而冲动,那三年后十五岁的自己一定懂得更多,也成熟更多。

这三年来的经历,让他一直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头。

银币静静地躺在桌子上,折射出柔和光,秦澈的目光落在银币上,也变得柔和很多。

这枚银币上面的图案,是乡下独有的一种山花,是当初爷爷特意叫人打制,送给奶奶的定情信物,如今成了奶奶留给他的遗物。

开学前的几天,秦澈熟悉了一下别墅周围的环境。

姑姑打电话过来,问开学要不要她相送。

秦澈感激地婉拒了。

姑姑肯定是知道自己足够独立并且有能力应付的,只是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亲情维系所需的一种仪式感。

这种仪式感也许很简单,但姑姑心中有,父母心中没有。

开学第一天。

秦澈坐地铁去上学。

正是城市通勤时段,熟悉了几天的轻便地铁,他第一次觉得拥挤。

距离不远,只是两站得路程,很快就到了。

站在学校门口,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秦澈一瞬间有种晕车的错觉。

学校在新生开学方面的工作做得非常充分,各项安排都非常完善。

秦澈此前来过一次,也只是知道些大概,现在学校的指示牌随处可见,基本不费什么劲就找到教学楼区域。

一年级新生的教学楼是座凹字形的三层建筑物。

到了教学楼位置,教室是按序号从首到尾排列的,很容易找,一年(三)班正好位于教学楼一楼的转角位。

秦澈从后门进入教室,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同学们已经到了约莫七八成,在兴高采烈交谈着,尚显稚嫩的脸庞朝气蓬勃,掩饰不住意气风发。

京安无疑是座大城市,人们着装、精神面貌等都与一般城市不同,更不用说像京安一中这种站在顶尖的学校学子。

秦澈却更喜欢原来乡下的乡土气息,虽简单但淳朴,也更接地气。

入座片刻后,他从包里拿出一小本子,玩起了平时用来消磨时间的数独游戏。

剩下的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那些同学基本都是从前门进来的,彼此还不认识,所以也不存在特意挑熟人位置的想法,都是就近有空位即入座。

不久座位就基本坐满,只剩下靠后门秦澈旁边的位置和教室最角落里的几个位置。

又一个同学进来,他是从后门进来的,人长得瘦削,颧骨高耸,面色灰白,相比之下,那一对小眼睛竟算是灵活的了。

他其实第一眼就看到秦澈身旁的位置,犹豫了一下,左右张望间发现只有最远角落还有几个位置空着。也许是嫌麻烦,或是觉得实在没有更好的位置,只得在秦澈旁边坐下。

秦澈独自一人自误自乐,前面几个同学又讨论得正热烈,那人一时间插不上嘴。他嚅嗫数下,终于还是打算找秦澈聊天。

他为了能引起秦澈注意,还特意凑过头去。

“同学……你好,我叫彭福安。”

这个叫彭福安的同学一开口,竟如骨头刮削发出的声音,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好,秦澈。”

秦澈并没有因为被人打断思路而气恼,平淡回应。

但抬起头,突然发现一张惨白的脸贴近眼前,骇得他急忙后仰。

此人外貌虽然怪异,与冬瓜黑塔们相比也不过半斤八两之间,尚不至于让秦澈觉得惊吓,但这人突如其来的过分贴近的“炙热”却让秦澈感到冒犯。

彭福安丝毫没觉出自己唐突,又说道:“秦同学,你是从哪里考进来的?”

秦澈淡淡道:“乡下地方。”

彭福安小眼睛中闪过一丝鄙夷:“我家就在这学校附近,之前读的景海中学也是间不错的学校,当然京安一中更好,咱们省首屈一指的高中,要考上可不容易。”

秦澈道:“嗯,确实费了些功夫。”

他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心中不禁感慨。

彭福安笑道:“你们乡下地方条件有限,能考上确实不容易。不过对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秦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见秦澈不说话,彭福安小眼睛骨碌转,又低声问道:“秦同学,你考了多少分呀?”

秦澈终于发现,相较于容貌,这人的行事说话更让人感到厌恶,他不想再说话,低头重新开始自己的数独游戏。

彭福安似是明白了什么,讳莫如深地嗤笑道:“其实多少分没关系,低了也没人会取笑,反正能考上就行了不是?”

……

正说话间,教室内讨论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个老师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短寸头一副金丝眼镜,模样斯斯文文。

他站到讲台中间,用右手扶了扶金丝眼镜,朗声道:

“同学们,大家好。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区瑞强,是咱们一年(3)班的副班主任。

班主任唐老师还在协助学校处理开学事宜,所以班上的事暂时先由我来代为处理,同时开展一些前期安排。

人都齐了吧,现在先进行点名。”

点名开始,全班一共大概四十多人,同学们回应声音有清脆、有悦耳、有沉稳、有浑厚,不尽相同。

一个并不算很大的教室,不同的声音散落各处,此起彼落,如同演奏一曲美妙的音乐。

而青春所散发出的岁月美好,又岂是世间音乐可比。

大概点了不到二十个同学,就点到了彭福安。

“彭福安。”

“到!”

彭福安大声回应,骨头般的嗓音硬是喊出了金属味。

老师又继续道:“彭福安是咱们班的劳动委员,简单来说就是负责班级卫生劳动。负责班级晨扫、每周大扫除、中午及放学值日生打扫工作,起督促、指挥的作用。”

彭福安顿时喜出望外,而后洋洋得意朝秦澈说道:“见笑见笑,劳动委员大小也算个官吧,嘿嘿。”

老师继续点名,同样是把名字和班级职务一并报出。

不久,彭福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他已经意识到老师是按考分从低到高点名的,因为很明显,越到后面班级职务越是密集起来。

直到现在他还没听到旁边这位“乡巴佬”的名字!

彭福安甚至怀疑是否老师一早已经点了旁边这位的名字,只是自己不记得?又或者是老师漏点了他的名字?

点名数越来越多,剩下未点到的名字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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