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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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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巧?这不是前些日子公主提过的关键人物吗?司代竹心中一惊,季应崇要杀她?

“蓝巧姑娘,你莫要信口雌黄,你和长宁侯有何恩怨,他竟是要杀你。”

“我,我......”蓝巧欲言又止,红着眼眶,捂着嘴。

她从马车上下来,直直地跪下,哭腔让她的嗓音尖锐,“求求大人,救救奴家,奴家真的没有撒谎,求求大人。”

司代竹扶她起来:“你先起来,好好同本官说说是怎么回事。”

蓝巧衣裳下摆沾着泥土,发丝凌乱,好不狼狈,她一抹眼泪,“多谢大人。”

司代竹拿出手帕递给蓝巧擦眼泪,“你先拿好东西随本官回去,我们慢慢说。”

马车已经被损坏,马夫也受伤,司代竹吩咐一名下属留下来收拾残局,她去京中叫些人来帮忙。蓝巧拿着手帕,脸色苍白,随着司代竹上马,因不会骑马,她上去时小心翼翼,司代竹扶着她,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马儿溅起尘土,撒到地上的人脸上,两人往京城而去。

温别衣收到消息时天色已暗,蓝巧的身份不方便入宫,她让司代竹把人带去公主府,她即刻就去。

待温别衣到时,蓝巧已然镇定下来在房内休息,她同司代竹走在去西院的路上。

这可真是巧,前几日说蓝巧可疑,今日便凑巧碰上。温别衣问道:“代竹姐姐,你今日回京可曾行踪泄露?”

“说是泄露也不算,若是有心之人查到也不稀奇。”司代竹道,“臣见蓝巧确实不像有备而来,那群贼人臣也派人去跟着查探了,确是长宁侯雇佣的人无疑。”

“再者,蓝巧还能和谁结怨?这一切不正是和之前对上了吗?”

温别衣以为有理,“这不是太顺利了,我有些不安。”

“那便听蓝巧是如何说的,若有可疑之处再细究也不迟。”

说着,她们推开房门,蓝巧赶忙行礼,“奴家见过司大人、公主。”

温别衣肃着神色,“你说你和长宁侯有渊源,是怎么回事?”

蓝巧悲切地道:“若奴家说了实话,公主会信吗?”

“你且说着,真不真本宫自有定夺。”

“奴家楚地人士,同章瑜青梅竹马,后为给弟弟凑彩礼,被父亲卖给牙婆,一路辗转到了京城的绾丝楼,和章瑜重逢。章瑜为了给奴家赎身,投靠长宁侯,为长宁侯做事,他赔上自己的性命为奴家换来赎身钱。奴家手中本有章瑜同长宁侯的信件,可被赎身后给了李爷,谁知长宁侯过河拆桥,竟欲将奴家杀人灭口。”

司代竹听了皱眉,“那信件是你的筹码,你怎能交出去,那就失去利用价值了。”

蓝巧也懊悔道:“奴家不懂这些,只以为有了新的生活,谁知是死路。”

“那你如今懂了,你没有筹码,不仅对长宁侯没有价值,对本宫也没有价值。”

蓝巧却讶异,“奴家还以为公主会说奴家挑拨离间,毕竟公主同长宁侯是神仙眷侣。”

温别衣抱着手臂,质问:“你倒是有意思,你如何得知这件事上长宁侯和本宫不是一条心,他要杀你和本宫有何关系?”

“公主既然愿意见奴家,证明公主对奴家并无杀心,那自然和长宁侯不是一条心。若章瑜的事是公主的意思,那便是长宁侯自作主张。若章瑜的事是长宁侯一人所为,那他就是对公主有所欺瞒。”

“再者,奴家从章瑜那儿,多少也能听到一些风声。长宁侯对公主有异心。”

听上去没有漏洞,温别衣颔首,“本宫知晓了,不过本宫不便差人送你走,改日让司大人的人护你回楚地。”

蓝巧惊惶地跪下,“不,奴家不走,奴家不敢走。司大人能护奴家一时,不能护奴家一世。若长宁侯派人一路尾随,等奴家孤身时再下手怎么办?奴家宁愿回绾丝楼。”

温别衣凝视她,半响道:“难道你认为世上死一个伎子很稀奇吗?你回绾丝楼也不过是往大理寺再添一桩风流疑案。”

“那奴家该如何做?”蓝巧茫然地问。

“成为季应崇不敢杀的人。你擅长什么?”

蓝巧嗫嚅:“奴家,奴家只会引诱男人。”

“那你打算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安身立命?找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奴家不知,还请公主赐教。”

温别衣叹气,“本宫不是教训你的意思,引诱人也算得一种本事。可你若想要本宫的庇护,那你的能力能为本宫做什么?就比如,本宫若要你为本宫去探听到季应崇的消息,你能做到吗?”

“长宁侯不近女色,奴家无从下手啊。”蓝巧泫然欲泣,“而且长宁侯对奴家有杀心,奴家如何接近他?”

“真是如此吗?”

门外响起一道男声。

“你既能想到是用信件保证长宁侯为你赎身,又如何能不知信件一旦交付再无安生的可能?”

是杜子游,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进来。

“公主,这次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我方才已然把杀蓝巧的人审问一番,她手脚不干净留下了一封信,才被杀人灭口。蓝巧,你自己不讲道义,合该被追杀。”

“奴家该死,奴家该死,奴家不是有意欺瞒。”

蓝巧伏倒在地,谢罪。

这个蓝巧倒是有些小聪明,温别衣问:“那你为何隐瞒?”

“奴家是不想再牵扯进这件事中,章瑜曾和奴家说过此事事关重大,涉入越深便越危险。奴家一时糊涂,想寻求公主庇佑,却又怕透露信件惹来祸事。”

杜子游毫不客气地道:“这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就指着公主人美心善。”

司代竹奇异地看向他,“世子消息如此快?”她都还没抓人,杜子游已然审问完。

“司大人过奖,朋友多,朋友多。”杜子游打个哈哈混过去,转而问蓝巧,“信件如今在何处?”

蓝巧为难道:“就在奴家身上。”她说着解开扣子,把手往衣襟中伸,杜子游赶紧转过身,默念非礼勿视。

蓝巧从中拿出一封信,司代竹接过,把她扶起来,“快起来吧。”

杜子游这才转身,“公主手中有了证据,打算如何?”

“不急,容本宫想想。”温别衣坐于圆桌旁的椅上,倒一杯茶,抿一口,“本宫想让蓝巧,拿着这封信给季应崇,当投名状。”

“什么?”杜子游吃惊。

“就说这封信是章瑜为保蓝巧扣下的,蓝巧并不知情,看了章瑜留给她的信件才知这个误会。”

杜子游质疑:“那不是送上门让季应崇杀人灭口吗?”

“蓝巧是代竹姐姐救下来的,季应崇如何敢杀?她只要透露和代竹姐姐有联系,那季应崇不会冒险让姐姐起疑。”

温别衣方才本是暗示蓝巧,看她能不能想通这个道理,蓝巧却会错意了。

“蓝巧,你愿意吗?”

蓝巧咬着唇,“公主想让奴家做什么?”

“季应崇联络朝臣,培养势力少不得花钱财。”温别衣淡淡道,“本宫想让你帮本宫拿到账本,本宫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受了他的拉拢。”

“可是奴家不知账本在何处,长宁侯就算愿意收留奴家,也不会信任奴家的。”

“这你不必管,本宫到时会告诉你怎么做。”

“好,只要公主能护住奴家性命,奴家愿意为公主做事。”

蓝巧下定决心,目光坚毅。

“天色不早了,你今日也受到惊吓,早些歇息吧。”

温别衣等三人在府中走着,杜子游似乎有异议,“公主,此女心思不纯,你真能信任她?若她反手对季应崇和盘托出,那季应崇对公主有戒心,岂不是更难办?”

“这个倒无所谓,大不了就正面交锋。”温别衣似有忧虑,“但我总觉得她来得太巧了。”

“公主以为这是苦肉计?”杜子游懂她的意思。

司代竹道:“若长宁侯知晓公主已然察觉他的异心,没必要多此一举试探公主,就像他不会信任蓝巧一样,公主也不可能轻易信任蓝巧,指望蓝巧能为他打探公主的事未免天方夜谭。若长宁侯不知晓,那又如何得知公主怀疑蓝巧的身份?”

温别衣颔首:“姐姐说的有理,可能是我多心了。”

翌日,司代竹又去询问蓝巧关于章瑜的事,而后忧心忡忡地来找温别衣。

“公主,臣方才向蓝巧仔细询问了章瑜,她说章瑜和符少卿确实有私交。”司代竹想起张远的死状,“那看来符坛和长宁侯应当也是一伙的。且她和章瑜私会都是李谦在面上做局,可见李谦在季应崇那的分量不轻。”

“那有没有可能账本是在李谦那里,照世子所说,李谦会帮长宁侯进行交易,那有可能大部分都是他在代劳。”

温别衣正在练剑,听了这话,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势。

“不管怎样,还是得先试一下,就像我们不能把可能性全压在李谦那一样,季应崇也不会把所有的事都让他来代劳。”

“可憾黎老以为收了个大理寺传人,却是个会搅进腥风血雨的投机臣。”

连青梅竹马的季应崇都表里不一,符坛的投机就显得没那么奇怪了。温别衣心中感慨,“如黛这回是真要伤心了,符坛伟岸的形象崩塌了。”

司代竹回想起和符坛接触的种种,“臣从前和符坛共事过几次,见他行事风格真不像是野心勃勃之人,反而更像张远所说的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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