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帝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看帝书 > 笨蛋王妃手撕be剧本 > 第26章 乞丐

第26章 乞丐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即使一夜没睡,第二天陈宴秋也得起个大早。

他迷迷糊糊地坐上车,靠在荀淮怀里打瞌睡。

武将骑马,文臣坐车。天子车驾在前,皇亲紧随其后,其余的便按照官位的大小次序排列。

百姓夹道相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皇家围猎场行进。

马蹄声踢踢踏踏,伴随着车辙滚动的声响,交谈声、吆喝声不绝于耳。陈宴秋有些新奇地撩开帘子,看见百官的队伍伴随着礼乐声缓慢前进着,从山的这头绵延到那头。

比小学生春游要壮观多了。

等到出了京城大门,视野便更加开阔了些,清道也没有那么严格,有不少平民百姓占满了山头,远远地张望着。

秋日天寒,王府的马车里已经烧起了炭,烧得暖烘烘的。来福怕陈宴秋饿着,提前备好了各色精致的糕点。

陈宴秋抓了一块放到荀淮嘴边:“夫君,你吃。”

荀淮没有辜负陈宴秋的美意,很给面子地咬了两口。

“还不错。”荀淮评价道。

他们正吃着,周围突然一阵骚乱,传来嘈杂的叫嚷声,马车蓦地停了下来。

这急刹车把陈宴秋吓得不轻,好险没噎着。

“咳,咳咳咳……”他被呛了两下,抓起桌子上的果汁吨吨吨喝。

陈宴秋被呛到,荀淮就微微有些不悦。他一边给陈宴秋顺着气,一边皱着眉头掀开帘子问道:“来福,怎么了?”

马车下的来福答道:“回王爷的话,似乎是有两个乞丐冲撞了王爷的车驾,奴才这就叫人打发了去。”

陈宴秋终于不呛了。他用手扒住车窗,跟着荀淮探出脑袋,似乎听见有人在凄苦地叫喊。

好像喊的是……救命?

陈宴秋低头问:“来福公公,他们在喊什么?”

来福答道:“哎呦,不过是一些庶民的疯话,王妃去听这些做什么……”

几人说话的功夫,那叫喊声好像又清晰了些:

“求贵人救命,求贵人救命……”

陈宴秋:!!!

他猛地抓住荀淮的手,眼神有些不安。

夫君,有人在喊救命诶!

只一眼,荀淮便明白了陈宴秋的意思。他抚了抚陈宴秋细嫩的手背,对来福吩咐道:“去把人带过来问问。”

车队的兵士很快就带了两个乞丐过来。

陈宴秋掀开帘子看过去,只见两个乞丐一大一小,穿得破破烂烂的,身上的衣服不知是由几件衣裳裁剪而成。

大的那个是个中年人,脸上皱纹满布,像是干涸的河床。小的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多岁大,似乎被大乞丐照顾得很好,面色要红润些。

隔了一个车窗,荀淮看着他们,挑挑眉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两个乞丐怯生生地看过去,只见马车里的人一个矜贵非常,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威压;一个看起来温柔和蔼些,但仍旧穿着不凡,不知是哪一位贵族。

他们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福在一旁着急提醒:“哎呦,不是喊着救命吗?这可是我们大梁朝的王爷和王妃殿下,还不快叩见!”

他们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赶快跪下,声音都发着颤:“叩见王爷,叩见王妃……”

陈宴秋不想吓到他们,语气温和道:“无妨,快平身吧。”

他对两人笑:“告诉我,方才你们在喊什么?”

大乞丐闻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回、回王妃的话,草民只是想求点银子,救救我那可怜的媳妇……”

小乞丐在他爹怀里嗷嗷哭:“娘害了痨病,已经有好几月了,我们实在是没银子了,求王爷开恩,求王妃开恩……”

一听是痨病,来福首先变了脸色。

他尖着嗓子斥道:“你们染了痨病,怎么还敢冲撞王驾!伤了王爷你们担当得起吗?”

陈宴秋也隐隐有些担忧。

痨病是传染病吧?

他下意识往荀淮身前挡了挡。

两人显然被来福吓了一跳,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来福担心荀淮的身体,怒道:“王爷的身体怎么能做得玩笑!”

来福正想让人把他们带走,不料荀淮先开了口:“来福,本王在马车上呢,不必如此紧张。”

“王爷!”来福跺跺脚,急急地把那两个乞丐拉远了些,“你们过来点!”

荀淮看向他们:“你们还差多少银两?”

小乞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连忙答:“二、二两!”

荀淮笑着从一旁摸出个钱袋子,拿出两块银子来递给来福:“给,二两。”

两个乞丐从来福手中欣喜若狂地接过。

这两块银子沉甸甸的,必然不止二两!

他们喜极而泣,拼命磕头:“谢过王爷,谢过王妃……”

谁知荀淮却说:“我这银子,可不是白给你们的。”

“冲撞王驾,罪责非轻,但是我念你们救人心切,只有一个要求。”

他看向那小乞丐:“救活你母亲后,我要你自去大理寺领三十鞭罚,你可愿意?”

陈宴秋有些惊讶地看向荀淮,心下有些疑惑。

三十鞭罚……应该不算轻。

荀淮既然答应要救他们,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领罚呢?

那小乞丐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犹豫:“草民愿意,只要能救活我娘,我干什么都愿意……”

荀淮这才对他笑笑:“好小子,有种。”

两个乞丐感恩戴德地走了。

来福被吓得不轻,立刻张罗着要人到营地里煮艾草水,说是要给马车驱疫。

荀淮知道来福这是关心则乱,也就随他去了。

陈宴秋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索性问道:“夫君,你都给了那小乞丐银子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去领罚呀?”

感觉有一点多此一举。

荀淮对他笑笑:“按照大梁律法,冲撞王驾,本就是该罚的。”

风吹得荀淮有些冷,他伸手重新把扯帘子放下:“若是我不罚他,反而赏了他,今后只会有更多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撞王公贵族的马车,平添些事端来。”

“赏罚分明,才是长久之道。”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皇家围猎场。

宫人们早就搭好了帐篷。薛应年的王帐居于正中央,然后是薛端阳与荀淮,再是文物百官,成众星捧月之势。

陈宴秋起得早,又坐了太久的马车,身上都软趴趴的,没骨头似的扯着荀淮的袖子走。

进了荀淮的王帐,陈宴秋便瘫倒在床上。

他有气无力道:“夫君,你们每年都得来一次吗?”

荀淮在他旁边笑着逗他:“每年也就这时候能够出京城放松些,不用埋身于案牍之中,我可盼着呢。”

陈宴秋发了一会儿呆,再看向荀淮时,荀淮已经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平日里,荀淮总是用宽大厚实的衣裳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即使是在盛夏也披着两件衣裳。

今天他却穿了一身窄袖骑装,暗红色的腰带系在玄金色的衣袍上,上面的花纹隐隐流动,旁边坠着他那枚从不离身的绿佩。

荀淮平时总是慢条斯理,显得病恹恹的,如今他墨色的长发用一根金色的发带高高竖起,终于显出些内敛的锋芒来。

玄金在大梁朝是最尊贵的颜色。

逆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荀淮背起手,对陈宴秋笑。

陈宴秋愣愣地看着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要给荀淮多做点这种衣服。

总是穿他的高级病号服,会给荀淮不太好的心理暗示。

更何况,他穿骑装很好看。

荀淮看陈宴秋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抱着手打了个响指道:“怎么了?”

陈宴秋对荀淮总是不吝夸奖:“夫君,你真好看!”

一旁的来福看见荀淮的这身打扮,语气怀念道:“哎哟哟,王爷果然还是穿骑装最合适,还是那么英姿飒爽……”

荀淮被他们夸得心情又好了不少,嘴角翘起道:“你也换身衣裳吧,换好了我们就出去看看。”

陈宴秋也想看看自己穿骑装是什么效果,当即跳下床道:“好!”

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在来福满意的目光下一起出了帐子。

陈宴秋年纪小,骑装的颜色也选得鲜亮些,是一身夺目的红。

他雪白的肌肤隐隐没入窄袖,玄金色的腰带勾勒出健康流畅的腰线,丹朱色的发带猎猎而飞。

他们一个玄衣一个红衣,处处相衬互补,引来演武场中众人的目光。

“那是王爷和王妃吧,可真是一表人才……”

有的官员家眷说话没什么顾及,窃窃私语:“哎哟,看起来可真是登对……”

陈宴秋听了这话,微微红了脸。

等众人都收拾好了行装,大家便都来到了中心演武场附近。

秋猎的第一场比试,大多都是表演性质的。

薛应年、薛端阳、荀淮与陈宴秋四人坐在上座,一群人来到他们面前说场面话,叽里咕噜的,陈宴秋听得无聊,坐在荀淮身边专心吃果盘里的水果。

等大臣们终于把场面话说完,秋猎就该正式开始了。

薛应年身边站着的大太监来到荀淮面前,对荀淮毕恭毕敬道:“王爷,传皇上旨意,今年的秋猎还请王爷您开红绸,也讨个好彩头。”

陈宴秋一下子抬起头。

他对周围人情感的变化一向十分敏感,是一种近乎小动物般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这个太监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或者说,是薛应年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开红绸?开红绸是什么意思?

陈宴秋下意识去看荀淮。

荀淮听了这话,却是沉默了几息。

随后他起身,对薛应年行礼道:“这是陛下的意思吧?”

薛应年听了这话却也不恼:“朕还记得幼年时,皇叔在军营里可是能百步穿杨,朕也是许久没见识过皇叔的箭术了。”

一旁的薛端阳皱皱眉:“皇上,皇叔近几年身子弱,那神武弓太重了,用起来对皇叔不好……”

薛端阳这话没说错。

大梁习俗,秋猎开始要以一位高权重之人用重弓射断红绸来讨彩,以祈求秋猎顺利、国家安宁。

重弓名神武,是从高祖时就传下来的礼器,重量非常,一般人根本就拉不动。

何况荀淮已经好久没碰过箭。

荀淮皱着眉看薛应年,并没有回话,几人一时间僵持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