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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忧郁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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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没有!”卫染又羞又急:“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那你到底怎么他了,”秦漪怀疑地说:“他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就算你把他绑出花来,他应该也只会说一句‘手艺真好’才对。”

卫染听了气急败坏地举起刷子,作势要往她脸上画。

秦漪边笑边躲,一转身撞到一人怀里,绕了半圈,卫染黄绿相间的刷子险些蹭到那人的西装上,她忙说“对不起”。

那人却只是把秦漪扶了起来。憔悴的脸上仍然残留着昔日的俊逸模样,只是神采不再。

“小心一点。”他温柔地说。

秦漪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孟天苦笑说:“你难道还怀疑我?我真的没参与过,甚至连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我都不知道……”

“那你就该弄清楚!”秦漪激动地说:“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

她狠狠地把孟天推到一边:“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卫染第一次见秦漪这么失态,她本来看见这对前任夫妻,只打算呆在一边装作一个隐形人。没想到事态突变。

她被秦漪脸上痛苦的神色吓了一跳,忙冲过去抱住她,安抚地拍她的后背。

孟天还站在被撞倒的龟背竹旁边发愣,卫染瞪着他,对他比口型:走啊!

他扶起花盆,落寞地走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卫染知道,他那张脸出现在这里对秦漪没好处。她只恨自己不能在门口贴上“孟天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让他别来刺激她的朋友。

秦漪在卫染怀里颤抖着,卫染心疼得不行,她从来没想过会见到秦漪这一面。又可能是因为她太善于掩饰了,所以卫染总是忘记,她才是三个人中最脆弱的那个。

她抱着秦漪,说:“没关系,我在呢,有我陪着你。”

段明冶凑了过来,她看起来吓坏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也在呢,小漪漪,你、你怎么了呀?”

她的眼泪盈在眼眶里:“你可别吓我,我、我没你可干不了了。”

她说着,也扑了上来。

这下好了,卫染同时抱着两个,她哭笑不得地又拍又哄。余光看见韩邵正站在一旁,抱臂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染拿眼神刮他,示意他把段明冶给拉走。

但没等韩邵过来,秦漪已经率先从卫染怀里挣出来,她说:“没时间了,我们得先把墙壁画完。”

卫染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我陪你回去,最近大概是太累了。”

秦漪坚决地说:“不行,段明冶,你别趴着了,快起来监工。卫染,我们涂完色,还得把软装按计划收尾,地毯、摆件、花,不能耽误。”

段明冶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即从卫染身上爬起来,干脆地应了声,跑去指挥工人了。

她看上去已经完全平复下来,但卫染却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她还要劝。

韩邵却走过来,若无其事地说:“小卫染,你去画画,我和师姐说两句。”

卫染纠结着,但韩邵的目光却莫名地有说服力,一瞬间,她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陆应尘的影子,她让步了。韩邵并不是无事生端的人。

她走到一边,余光还注意着他俩的方向。

但韩邵好像有意避开她,他低声说了几句,秦漪的神情由困惑转为了然,这两人回身对上卫染的眼神,又说着话一同走开了。

好消息是秦漪看上去很放松,坏消息是秦漪的放松并不是因为自己。难道她还不如韩邵可信吗?卫染有点失落。

她替秦漪把线条勾完,又继续自己的上色工作,秦漪却迟迟没再出现,等到她急得想报警的时候,韩邵却一个人回来了。

“我把她送回去休息了。”韩邵说。

“你?怎么能劝动她?”卫染怀疑地摘掉手套,拿出手机想给秦漪打个电话,却见她不久前刚给自己发了条消息——交代了后续安排,让自己别分心云云。她真回去了。

“放心了吧?”韩邵观察着她的神色,了然道。

他把秦漪的围裙套在头上,轻松地说:“有什么活,就交给我干吧。”

段明冶笑眯眯地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她刚才出去了一趟,不知道遇到什么好事,回来时心情大好,现在看起来像个愉快的天使。

韩邵恭维了她几句,她更快活了,跟工人说话时前所未有的温柔。但那几位却好像已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看起来更害怕了。

“这就跟小孩玩填色书一样嘛。”韩邵捡起样图,知趣地涂起了大色块,卫染刚才已经替他调了色。

“到底是什么情况,”卫染小声逼问他:“你和她怎么说的?”

“秘密,可以吗?”韩邵轻飘飘地说,他显然是不打算和卫染说真话了。

卫染有点丧气,她想,韩邵至少应该叫她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差。

她沉默地涂了一会,韩邵突然笑了一声:“看你那样子。”

卫染不满地看他,却从他眼睛里看见一闪而过的忧郁,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他说:“很简单,春天是个不太受欢迎的季节。而我告诉秦漪,她可以离开,也可以计划着应对,但不能假装春天没有到来。”

卫染彻底的迷惑了。

韩邵说:“我就知道你听不懂,听不懂更好。你只要好好生活,带着她早睡早起,出去散散步,就够了。”

他是以什么立场在说这些话的呢…卫染看着他,一个想法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你知道秦漪的情况?”

韩邵笑着说:“我什么不知道?……这个蓝色是该在粉色旁边吗,我眼睛都快花了。”

卫染猜测着,心不在焉地一眼看过去:“哎呀!错了!”

她把韩邵从梯子上拉下来,冲上去用湿海绵擦拭,直到颜色淡得能够被新颜料覆盖了,才松了口气。

她往下爬,韩邵帮她扶着梯子,只是笑着看她,就好像她生气是什么很好玩的事似的。

“是谁说像小孩的填色书一样简单的。”卫染没好气地瞪他。

韩邵厚脸皮地说道:“虽然像,但我又没说我小时候玩过。”

卫染气得砸了他一拳:“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别给我添乱。”

被擦拭的那一小块墙面好像有点起毛,卫染又看了一眼,打算去找段明冶要点石膏补救一下,一转身却看见陆应尘站在展区外,正沉默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她下意识朝陆应尘笑了一下,韩邵从她身后疾步走了过去,遮住了她的视线:“老陆!”

他冲上去给陆应尘献上了一个熊抱,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今天也能看见你。”

陆应尘询问起韩邵在澳大利亚的情况,卫染这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韩邵跟随导师出了趟国,在那边喝了葡萄酒,坐了热气球,还参加了游行,可以说是十分潇洒了。

韩邵又邀请他们今晚一起吃饭,“叫上小段,我从澳洲带了奔富葛兰许,正好晚上为你们庆功。”

卫染试探地看向陆应尘——她可还记得他早上还有点生自己的气,但陆应尘没有看她,只和韩邵说:“我都可以。”

难道还在闹别扭?

卫染眨眨眼,段明冶在不远处听着,正恳求地朝她搓手,她说:“虽然说明天才是重头戏,但是好吧…好吧,Mia应该会很高兴。”

“我是很高兴!”段明冶冲上来,笑着说:“谢谢。”

她搂着卫染,又笑嘻嘻地说:“谢谢陆先生。”

陆应尘礼貌地点了下头,他看向卫染,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说了句:“那就晚上再见吧。”

他似乎只是路过,又匆匆地走了。

卫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拿了石膏,准备把出问题的部分临时点缀一点浮雕。听见韩邵不满地问段明冶:“你谢他干嘛?难道不该谢我。”

段明冶不服气地:“人家愿意赏脸,我谢谢又怎么了。”

真是头疼。

卫染无奈地摇头,还是得靠自己。

她忙得脚不沾地,中午只在展馆旁边的快餐店拿了个盒饭,没吃上几口,又赶回去签收新送来的花束。

除了在场地各处点缀的花朵,还要给分发的品牌礼粘上附赠的环保木刨花装饰和勿忘我。都是一些小碎活,好在韩邵终于展露出了自己超人的天赋——他声称自己这个专业最擅长给屎镶金边和往草莓上安草莓籽。

段明冶为此又和他吵了一架,幸亏只是她单方面绝交,没有影响韩邵的工作效率,卫染也就随他们去了。

最后的检查是按照秦漪的清单一项项来的,段明冶已经闷得待不住了,跑出去给工人算账。

卫染让韩邵替自己打光,找着角度拍现场定妆照,韩邵突然说:“我和Elise分手了。”

“哦。”卫染拍完一张照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想起Elise可爱的笑脸,她还有点遗憾:“为什么呀,我记得你好像可以接受开放关系?”

“和那没关系,”韩邵皱眉说:“其实我以为我们早就分开了,她回法国以后……总之,她还有点误解,那天晚上我就和她说清楚了。”

“好吧,”卫染不确定地说:“那你又恢复单身了,也许是该祝贺你?”

她示意韩邵把反光板举高一点,照亮主视觉的图案,韩邵照做了,他又说:

“在我去澳洲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一件事情——比起被照顾,你好像更喜欢照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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