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小霞笑着对老公说。

“和东军喝了一瓶，”小齐晃晃脑袋，等自己清醒些，欠起半个身子，叹口气，说：“小蔡才来，又要了一瓶！”

“小蔡喝过酒来的，”小霞说，“也喝多了，东军也喝多了，幸亏都打车来的。”

“小蔡来太晚，”小齐心疼地说，“一锅肉吃完，又要一个大锅，都没动筷子，白扔一锅！”

“我本来想打包，”小霞说，“恁仨都喝多了，走时候一乱，忘了！”

“昨天钱白花了！”小齐悻悻地说，“本来请小蔡两口吃饭，东军两口陪客，剑灵没来，小蔡一口没吃，那两口从头吃到尾！”

“算了，”小霞笑着说，“心里都明白，也算咱请小蔡两口了。那两口吃咱一顿饭，多少不对咱好点儿？”

“但愿吧！”小齐勉强点点头。

“谁去上班？” 小霞笑着问。

“这么冷天，”小齐又缩回被窝，说，“又没生意，我真不想去！”

“今天小年了呀，”小霞笑着说，“要不咱回家吧？”

“就是，”小齐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支起身子，笑着说：“咱也回去吧，不在这儿熬了！”

“你去商场吧，”小霞笑着说，“我在家收拾一下，中午过去，咱走。”

“好吧，”小齐说。

“你中午随便买点儿吃吧，”小霞笑着说，“不给你送饭了。”

“小蔡哩？”小霞笑着问。

“没来。”小齐本来在柜台上趴着，为了让妻子进来坐下，不得不直起身来，满脸的疲倦与痛苦。

“艳丽哩？”小霞笑着问。

“东军来了。” 小齐没好气地说。

“人哩？” 小霞笑着问。

“买饭了。” 小齐说。

“你吃饭没？” 小霞笑着问。

“没有。”小齐说。

“你咋不让他给你捎点儿？” 小霞笑着问。

“中午该吃饭了，”小齐忍不住就想骂娘，“鳖孙叫叫这个叫叫那个去福良吃饭，我在这儿趴着，就不叫我！没人跟他去了，才问我去不去，我说难受不去---这他妈叫啥人！昨天晚上我刚花那么多钱请他两口吃饭，你还说会对咱好点儿---一点儿没变！”

“算了，算了，”小霞笑了笑，劝慰老公说，“不跟他计较了。”

正说着，东军回来了，小霞笑着说：“掂的啥呀？烩面？”

“叫恁老头去吃饭，”东军笑着说，“他不去，掂了烩面。”

小霞对小齐使了一个眼神，说：“咱走吧。”

二哥正在开门，听到楼下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小齐和小霞说笑着走了上来，马上笑着问：“呀，恁回来了？商场放假了？”

“没放假，”小霞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挤出些笑容，说：“商场初一到初七关门，俺先回来了。”

“咱爸不在家？”小齐笑着问。

“不在家，”二哥一边推开门，一边笑着说：“回老家了，让我把棉袄给他寄回去，说老家冷。”

二哥找到父亲棉袄，临走时，笑着说：“咱爸回老家了，过年去俺那儿过吧。”

“跟咱爸说好了，”小霞笑着说，“过年去找他哩。”

“那恁去吧。” 二哥笑着说。

二哥刚走，小霞就开始大声质问小齐：“咱二哥咋会有咱家钥匙哩？！”

“咱爸给他的吧，”小齐说，“想着他走了，可能需要咱二哥来拿个东西。”

“我再给你说一遍！”小霞失控地大叫，“你请瞧了，这房子迟早被恁二哥二嫂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