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哭了,讨厌的人还是很讨厌
求问:如果有个人总是针对自己,该怎么办?]
[cc:懒得喷。]
[南瓜:?]
[cc:因为讨厌的人哭,那你太脆弱了]
[南瓜:我连发泄的权利有没有吗]
[cc:不懂你们哭包]
[南瓜:我也不懂你这种网络喷子]
[我说句公道话,看楼主和cc很久了,二人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能坚持追连载几个月,楼主和cc也是长情]
[差不多得了!明显就是cc在欺负南瓜啊,不要碰到什么都嗑,吃点好的吧,无语]
[宿敌就是宿敌啊]
[cc:?]
南润星很恼火,几个意思啊,又逮着他喷。
在网上抒发感情也有网络小警察喷,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星星,姑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写作业。”
“好嘞姑妈。”他都多大了,姑妈还拿他当小孩子。
南润星捧起手机,又接着回复几条,cc却一下不见踪影。
怎么骂他的时候就有时间,现在连和他对线都不敢吗?
南润星嘟囔几句,顺势躺到在床上,一脚把鞋蹬掉,整个人歪七扭八地滚了一圈。
没玩出个啥,反倒自己累得喘气,肚子也被玩饿了。
南润星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在屋里觅食,不幸什么都没有。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床上。
[南瓜:cc你别走。]
[南瓜:再展示一下你高深的见解,洗涤我的心灵啊]
[南瓜:我现在急需心灵鸡汤,家里没饭吃,我要饿死了]
[cc:你是胃袋控制大脑吗?]
说完这句,cc彻底下线了。
这才对,cc这种人不可能让南润星追着他骂,总得最后回一句才安心。
云南白药的味道萦绕在鼻息。
脚踝上的伤没好,校医说他这种不按时就医喷药的人,起码得缓两个周才能彻底恢复。
也就是说,在这两周内都不能跑跳,任何剧烈运动都不可以,包括空中转体两周半对关佰进行制裁。
南润星顿时觉得人生充满无趣。
网上的cc对他刻薄,现实中的江砚初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自己哪里惹到对方了,但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去问。
昨天医务室那一遭,或许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
——
城北中学的宗旨是,能少吃一顿饭,不能落下一个知识点。
吃过饭后,不论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都要去教室上午读。
午读偏偏还是站着,美名其曰好消化。
“其实我们更想睡一觉,困死了。”南润星眼皮都能耷拉到下巴上,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眼睛好酸。
“吃完就睡,你是猪吗?”
“?”不是大哥,我今天招惹你了吗。
南润星发誓,他现在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大哥,我以为经过咱们昨天的革命友谊,关系已经缓和不少了。”
“你管那叫革命友谊?”
“哈?”神经病。
不开玩笑,南润星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正欲发作,就听见前排传来一句飘飘然的歌声,有点妖娆,有点妩媚。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幸福的模样~”
谁在这激情对唱呢。
吴胜转过头,笑眯眯的,呲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哥们唱的不错吧?”
吴利也转过来,倚在南润星桌上:“你也就会这首。”
吴胜吴利的名字很像,很多人一听,就会把他们认成双胞胎,其实不是,纯粹凑巧。
但堪比cp的名字,让他俩瞬间合体,成为班里的“胜利”吉祥物。
无论跑操还是运动会,把两人放到前排,总会有种没由来的搞笑感。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胜利法。
几乎每次换过座位,吴胜吴利都是同桌,不知道是赵琳信任他俩,还是纯粹恶趣味。
如果是后者,南润星浑身恶寒。
吴胜打量他的两个后桌,乐呵呵问:“你俩刚说啥呢?吵吵嚷嚷的。”
南润星摆手,还能因为什么,咱们善解人意的班长大人又犯病了。
“没什么,普通聊天,是有题要问吗?”江砚初说。
南润星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川剧变脸都不带他这么快的。
上一秒全世界倒欠他八百万,南润星占七百九十九,下一秒如沐春风,温和得像个太阳。
恨不得为全世界发光发热。
“还真有”,吴利也毫不客气,递过一本习题册,“这道,一直没有听明白。”
江砚初温和地笑笑:“嗯……这道你先看题干……”
两人讲得热火朝天。
“……切。”南润星嘴角抽了两下,真装。
“南润星,午读你直接就睡了吗?”吴胜问,“小心赵琳进来逮你。”
关佰大老远伸个脑袋:“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哈。”
南润星有气无力再次翻了个白眼。
直接一头栽下去,声音从臂弯传出来,闷闷的。
“不用,我好困了。”
江砚初讲题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穿进耳蜗。
清泉般的声音按理来讲会抚慰人受伤的心灵,但江砚初明显不是。这不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而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连接AP……”
南润星扭头。
“垂直于BDE……”
南润星攥起拳头。
“平行……”
南润星长叹一口气。
“最后……”
“有完没完!”
南润星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骂了一句,推开桌椅,从教室后门快步走出去,走得虎虎生风。
吴胜吴利对视一眼。
“怎么了这是?”
江砚初瞟了眼教室后门,收回目光,淡淡说:“没事,不用管他。”
吴利终于发现不对劲,南润星和咱的班长大人,好像有点摩擦啊……
其实他在前两天就隐约察觉出来,但没凭没据的也不好怀疑人家。吴胜是个大马哈,同他聊一些微妙的情感话题无异于对牛弹琴。
吴利憋得实在难受。
吴利快速打着哈哈,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好了,听懂了,谢谢班长。”顺手戳吴胜腰子,示意吴胜细品。
结果就是吴胜这个大马哈根本没get到他的点。
“你戳我干啥?”
吴利:“……没事。”真是恨铁不成钢。
胜利组合诡异的举动没有影响到江砚初,他只是笑笑,合上练习册还给吴利,动作一气呵成。
“下次有问题……”再问。
后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江砚初瞟到南润星桌面上有一滴可以的水迹。
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格外刺眼。
仔细思索,排除南润星睡着了流口水的可能性。
剩下就是,南润星哭了。
“……?”
怎么可能,江砚初笑了笑。
因为这点事就哭,真够没趣的。
过了半天,前排吴利终于转过头,他似乎有点纠结,想是下了很大决心。
江砚初挑眉。
吴利示意江砚初离进点,他照做了。
“班长,午读快下了,我长话短说。”
“你是不是和南润星有矛盾啊?”
江砚初不可置否。
“我和南润星从分班后也相处半年了,这人真不坏。可能平时爱打架鬼混什么的,但本质上……”吴利卡壳,“还是个好人。”
“我给你举例子哈,就拿半年前来说,咱南润星可是赤手空拳打跑了一个人贩子。那场面,血腥得嘞。但咱兄弟硬是一声没吭,也没上报学校,我说他傻,有这荣誉不要白不要……”
“等等!”江砚初拧眉,头一次没有在面前露出笑脸,不过吴利也没有在意。
江砚初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慌张,缓缓问:“你具体说说,半年前的哪里?”
“啊……就学校东边的巷子。”
“人贩子是不是烫卷头,穿着紫色围兜?”
吴利震惊了,他啧啧称奇:“班长你看见了?那敢情好,就冲这事,咱南润星就是个好孩子,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嘛。”
江砚初现在真的混乱了,浑身过电一般,从里到外外焦里嫩。
是的,他看见了,并且就是从那天起,看不惯南润星。
那是他和南润星见面的第一天。
少年人在小巷里,一圈一圈砸下,拳拳到肉,血液沾染到嫩白的手背,脸上,莫名带着几分妖治。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只知道,少年出拳又凶又狠。
那天也是分班第一天,不出所料,经过前班主任的推荐,他在新班级还是担任班长。
南润星坐在他的斜后组。
与关佰嬉笑,打闹。
江砚初觉得笑容很刺眼,他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会在教室坐着,他也做不到昧着良心去和南润星好好说话。
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那他一直以来对南润星的态度又算什么?他的一厢情愿吗?
江砚初神色复杂,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
吴利顿时感动,觉得孺子可教,他拍拍江砚初的肩膀:“不愧是班长大人。”
午读结束后没过一会儿,就要上下午第一节课。
这种反人性的设计被一中学子诟病多年,却没有得到解决。
吃饱了就应该睡觉啊可恶。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同学们都在抓紧最后时间打闹,班里乱成一团。
终于有人发现不对。
“江砚初今天没管纪律?”
“对哦,是今天不舒服?”
“看一眼看一眼。”
两人的话带动周边一片,脑袋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出来,一双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向教室斜后方。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让所有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离得有些远,只能看到平时可靠温和的班长大人在座位定定坐着,两手撑在额头,可能在懊恼什么。
突然,南润星从后门进来。宽大的卫衣帽子把脸兜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重点是!江砚初居然刷得起身给南润星让位,还好声好气地给对方说些什么。南润星没有理,偏过头。
江砚初居然还在哄!
世界怎么了?连江砚初都会变成舔狗吗?
别看江砚初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和谁关系都不深,点到即止,骨子里透出凉薄。
要他哄人?
还不如要他的命。
所以有人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