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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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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哭了,讨厌的人还是很讨厌

求问:如果有个人总是针对自己,该怎么办?]

[cc:懒得喷。]

[南瓜:?]

[cc:因为讨厌的人哭,那你太脆弱了]

[南瓜:我连发泄的权利有没有吗]

[cc:不懂你们哭包]

[南瓜:我也不懂你这种网络喷子]

[我说句公道话,看楼主和cc很久了,二人如同做了夫妻一般]

[能坚持追连载几个月,楼主和cc也是长情]

[差不多得了!明显就是cc在欺负南瓜啊,不要碰到什么都嗑,吃点好的吧,无语]

[宿敌就是宿敌啊]

[cc:?]

南润星很恼火,几个意思啊,又逮着他喷。

在网上抒发感情也有网络小警察喷,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星星,姑妈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写作业。”

“好嘞姑妈。”他都多大了,姑妈还拿他当小孩子。

南润星捧起手机,又接着回复几条,cc却一下不见踪影。

怎么骂他的时候就有时间,现在连和他对线都不敢吗?

南润星嘟囔几句,顺势躺到在床上,一脚把鞋蹬掉,整个人歪七扭八地滚了一圈。

没玩出个啥,反倒自己累得喘气,肚子也被玩饿了。

南润星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在屋里觅食,不幸什么都没有。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床上。

[南瓜:cc你别走。]

[南瓜:再展示一下你高深的见解,洗涤我的心灵啊]

[南瓜:我现在急需心灵鸡汤,家里没饭吃,我要饿死了]

[cc:你是胃袋控制大脑吗?]

说完这句,cc彻底下线了。

这才对,cc这种人不可能让南润星追着他骂,总得最后回一句才安心。

云南白药的味道萦绕在鼻息。

脚踝上的伤没好,校医说他这种不按时就医喷药的人,起码得缓两个周才能彻底恢复。

也就是说,在这两周内都不能跑跳,任何剧烈运动都不可以,包括空中转体两周半对关佰进行制裁。

南润星顿时觉得人生充满无趣。

网上的cc对他刻薄,现实中的江砚初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自己哪里惹到对方了,但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去问。

昨天医务室那一遭,或许让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

——

城北中学的宗旨是,能少吃一顿饭,不能落下一个知识点。

吃过饭后,不论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都要去教室上午读。

午读偏偏还是站着,美名其曰好消化。

“其实我们更想睡一觉,困死了。”南润星眼皮都能耷拉到下巴上,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眼睛好酸。

“吃完就睡,你是猪吗?”

“?”不是大哥,我今天招惹你了吗。

南润星发誓,他现在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大哥,我以为经过咱们昨天的革命友谊,关系已经缓和不少了。”

“你管那叫革命友谊?”

“哈?”神经病。

不开玩笑,南润星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正欲发作,就听见前排传来一句飘飘然的歌声,有点妖娆,有点妩媚。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幸福的模样~”

谁在这激情对唱呢。

吴胜转过头,笑眯眯的,呲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哥们唱的不错吧?”

吴利也转过来,倚在南润星桌上:“你也就会这首。”

吴胜吴利的名字很像,很多人一听,就会把他们认成双胞胎,其实不是,纯粹凑巧。

但堪比cp的名字,让他俩瞬间合体,成为班里的“胜利”吉祥物。

无论跑操还是运动会,把两人放到前排,总会有种没由来的搞笑感。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胜利法。

几乎每次换过座位,吴胜吴利都是同桌,不知道是赵琳信任他俩,还是纯粹恶趣味。

如果是后者,南润星浑身恶寒。

吴胜打量他的两个后桌,乐呵呵问:“你俩刚说啥呢?吵吵嚷嚷的。”

南润星摆手,还能因为什么,咱们善解人意的班长大人又犯病了。

“没什么,普通聊天,是有题要问吗?”江砚初说。

南润星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川剧变脸都不带他这么快的。

上一秒全世界倒欠他八百万,南润星占七百九十九,下一秒如沐春风,温和得像个太阳。

恨不得为全世界发光发热。

“还真有”,吴利也毫不客气,递过一本习题册,“这道,一直没有听明白。”

江砚初温和地笑笑:“嗯……这道你先看题干……”

两人讲得热火朝天。

“……切。”南润星嘴角抽了两下,真装。

“南润星,午读你直接就睡了吗?”吴胜问,“小心赵琳进来逮你。”

关佰大老远伸个脑袋:“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哈。”

南润星有气无力再次翻了个白眼。

直接一头栽下去,声音从臂弯传出来,闷闷的。

“不用,我好困了。”

江砚初讲题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穿进耳蜗。

清泉般的声音按理来讲会抚慰人受伤的心灵,但江砚初明显不是。这不是如听仙乐耳暂明,而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连接AP……”

南润星扭头。

“垂直于BDE……”

南润星攥起拳头。

“平行……”

南润星长叹一口气。

“最后……”

“有完没完!”

南润星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骂了一句,推开桌椅,从教室后门快步走出去,走得虎虎生风。

吴胜吴利对视一眼。

“怎么了这是?”

江砚初瞟了眼教室后门,收回目光,淡淡说:“没事,不用管他。”

吴利终于发现不对劲,南润星和咱的班长大人,好像有点摩擦啊……

其实他在前两天就隐约察觉出来,但没凭没据的也不好怀疑人家。吴胜是个大马哈,同他聊一些微妙的情感话题无异于对牛弹琴。

吴利憋得实在难受。

吴利快速打着哈哈,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好了,听懂了,谢谢班长。”顺手戳吴胜腰子,示意吴胜细品。

结果就是吴胜这个大马哈根本没get到他的点。

“你戳我干啥?”

吴利:“……没事。”真是恨铁不成钢。

胜利组合诡异的举动没有影响到江砚初,他只是笑笑,合上练习册还给吴利,动作一气呵成。

“下次有问题……”再问。

后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江砚初瞟到南润星桌面上有一滴可以的水迹。

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格外刺眼。

仔细思索,排除南润星睡着了流口水的可能性。

剩下就是,南润星哭了。

“……?”

怎么可能,江砚初笑了笑。

因为这点事就哭,真够没趣的。

过了半天,前排吴利终于转过头,他似乎有点纠结,想是下了很大决心。

江砚初挑眉。

吴利示意江砚初离进点,他照做了。

“班长,午读快下了,我长话短说。”

“你是不是和南润星有矛盾啊?”

江砚初不可置否。

“我和南润星从分班后也相处半年了,这人真不坏。可能平时爱打架鬼混什么的,但本质上……”吴利卡壳,“还是个好人。”

“我给你举例子哈,就拿半年前来说,咱南润星可是赤手空拳打跑了一个人贩子。那场面,血腥得嘞。但咱兄弟硬是一声没吭,也没上报学校,我说他傻,有这荣誉不要白不要……”

“等等!”江砚初拧眉,头一次没有在面前露出笑脸,不过吴利也没有在意。

江砚初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慌张,缓缓问:“你具体说说,半年前的哪里?”

“啊……就学校东边的巷子。”

“人贩子是不是烫卷头,穿着紫色围兜?”

吴利震惊了,他啧啧称奇:“班长你看见了?那敢情好,就冲这事,咱南润星就是个好孩子,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嘛。”

江砚初现在真的混乱了,浑身过电一般,从里到外外焦里嫩。

是的,他看见了,并且就是从那天起,看不惯南润星。

那是他和南润星见面的第一天。

少年人在小巷里,一圈一圈砸下,拳拳到肉,血液沾染到嫩白的手背,脸上,莫名带着几分妖治。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只知道,少年出拳又凶又狠。

那天也是分班第一天,不出所料,经过前班主任的推荐,他在新班级还是担任班长。

南润星坐在他的斜后组。

与关佰嬉笑,打闹。

江砚初觉得笑容很刺眼,他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会在教室坐着,他也做不到昧着良心去和南润星好好说话。

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那他一直以来对南润星的态度又算什么?他的一厢情愿吗?

江砚初神色复杂,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

吴利顿时感动,觉得孺子可教,他拍拍江砚初的肩膀:“不愧是班长大人。”

午读结束后没过一会儿,就要上下午第一节课。

这种反人性的设计被一中学子诟病多年,却没有得到解决。

吃饱了就应该睡觉啊可恶。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

同学们都在抓紧最后时间打闹,班里乱成一团。

终于有人发现不对。

“江砚初今天没管纪律?”

“对哦,是今天不舒服?”

“看一眼看一眼。”

两人的话带动周边一片,脑袋如雨后春笋一个个冒出来,一双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向教室斜后方。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让所有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离得有些远,只能看到平时可靠温和的班长大人在座位定定坐着,两手撑在额头,可能在懊恼什么。

突然,南润星从后门进来。宽大的卫衣帽子把脸兜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重点是!江砚初居然刷得起身给南润星让位,还好声好气地给对方说些什么。南润星没有理,偏过头。

江砚初居然还在哄!

世界怎么了?连江砚初都会变成舔狗吗?

别看江砚初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和谁关系都不深,点到即止,骨子里透出凉薄。

要他哄人?

还不如要他的命。

所以有人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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