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莎乐美更加难缠,整个人都黏黏糊糊糊糊地贴上去,双手缠着他的腰,如此严丝合缝。她被他硌到了,于是软着声音问他想了吗。
他想告诉她,从来都没有“想了吗”,是他很需要她。可当他低头时,对上的是困倦又涣散的眼神,让他好笑又无奈,“你实在困了。”
“有什么关系?”
他吻她的嘴唇,恶趣味地在她闭眼迎合时轻咬她的舌尖,“你会不会在中途就睡着?”
她笑得清醒了一点。因此他的语气里带上了得逞的满意,“等会儿别怪我。”然后起身拿过放在枕边的魔杖,银色的咒语像无形的细绳一样捆住莎乐美的四肢。他因此心情更加不错,指尖在她脚腕内侧滑过,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又立刻揉散红痕以做安抚。
“教授……”她配合他的趣味假意挣扎,直到黑色的桦木魔杖抵在身上,从她微微张开的唇边滑过。他并不打算只进行一些简单的触摸,光滑坚硬的木质下移向她的裙摆,比它的使用者更加坏心眼地捻捻转转。不可抑制地颤抖,“您可是正人君子,斯内普教授。”
“少给我带高帽,放弃吧,小坏蛋。”他用另一只手拢住漂亮的红色醋栗,刻薄的唇一寸一寸滑过,又于近旁落雪之地留下细碎的红痕。
既痛且快的忍受更加刺激她的神经末梢,让呼吸变得急促。欲望受到侵蚀,行动偏偏受阻,这让莎乐美的精神彻底集中起来,她才不要做任人饲育的小兽,坏心眼儿地故意从唇边漏出一声示弱的哼唧和教科书般乖女孩的嗓音,“别对我用魔咒,我都不能抱着你了,教授~”
“噢,但我偶尔就是想这样对待你。”西弗勒斯的语气里充满了恶劣的兴致
“你是个混蛋,斯内普。”
“我也从来都没说过自己不是混蛋。”西弗勒斯愉快地眯起眼睛,笑意在嘴边弥散。
她像往常那样问,“教授在做什么?”
他无暇顾及。因此她板起面孔学他严厉的语气,“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欣赏着自己留下的一连串精细的印记,“我在亲吻你,我在讨好你,我还准备进行更多。”然后向下,指节微微弯曲着在湿乎乎的径甬花车巡游。
她只能抬头瞪着他到处作乱的眼睛。但他毫无愧色,厚颜无耻地索求塞壬更多的歌声。
莎乐美咬着嘴唇不出声,过热的皮肤快要变成粉红色的,像植物的繁育器官和情人的呓语。
“别不说话,哪怕是谴责我。”
“你真是坏透了。”
他像得到了奖励一般继续,欣喜若狂的旅人悠然漫步在小径分岔的花园。指尖传递战栗的情绪,杜鹃花和醉生梦死。
“我让你很难过对吗?”
“你趁我喝醉后欺负人。”
“想让我停止吗?”嘴唇会留下湿痕。他注意到月白色的丝绸床单上有很多类似的痕迹。
“反正你又不会停止。”
“但我会给聪明女巫一个奖励。”他让自己离她更近,手指划过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地想要环住他的脖颈,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解咒。
很好,她耐心告罄,半真半假地冷下脸来,“你是骗子斯内普,别指望我再给你好脸色。”
他不得不因此妥协,魔咒失效后又将她抱在怀中轻声诱哄。他还是不知道一个人的嘴唇为什么可以那样红,更不知道为什么嘴唇吻得越多越饥饿。
“放开我。”
他知道她不再生气,仍旧照做。她扬起小腿抵住他的胸膛不让西弗勒斯靠近,用自己的手指取代着本该属于他的工作。前情的累积让她轻而易举地陷入到那场没有泡沫的浪潮之中。而他那样顺从地目睹她的举动,让人沉迷的,心神荡漾的爱神将此唤做香膏。
莎乐美的脚尖仍在他的胸膛滑动,当她将脚踝架到他的肩膀上时,他抓紧它,吻了她的小腿,“难道我就没有可以将功补过地行为吗?”
“哼。”
“我的小罂粟,你还在生气的话就不要让我有感觉。”他拉过她的手,将自己置于她的掌心。
她总是很容易就被话语或行动取悦到,“你真不讲理,是你自愿沦为共犯。”
“但你让我变得更难受了。你的手还在拢紧……为什么喜欢折磨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puppy~”她终于好心情地亲吻他的唇角,又凑在他的耳边用两个单词宣布一场赦免。
合而为一时,她仍有飞蛾振翅般的呼吸。饱尝着落日的温度,西弗勒斯用力一滑到底。因此必须紧紧抱着她,凑在她的耳垂旁边称赞她是狡猾的小蛇。
“你才是小蛇,我是小孔雀。”
“是我的小孔雀。”动作开始有了节奏,他想引诱塞壬断断续续的歌声,又偏偏不舍唇舌纠缠。恋爱是一场春天的暴风雨,再也找不出什么从未被滥用的譬喻。“孔雀的嘴现在也安静下来了。”
她的手指缠住黑色的头发,绕了几圈收拢。她想更换位置,于是稍加用力地扯着他,“难道无所不能的教授不知道在食物链中,孔雀是会吃小蛇的吗?”
突然而至的痛感让西弗勒斯下意识地去咬她的唇。他觉得她今天有点太得意了,因此恶劣地变得缓慢,更深,却很慢,“那是因为小蛇还没有长大。不过在那之后它会更狡猾,更警惕,更有攻击性。”他笑了一下,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收缩,“而且,蛇会缠住孔雀的身体,给它以致命一击,让你失去挣扎的念头。”
莎乐美再也不能将自己的声音盖住。
西弗勒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的额头陷入比云更柔软的枕头间,她有比月光更皎洁的脊背像火山上的雪。他终于不可抑制地起伏,“现在,小蛇会把毒液全部注入进去。孔雀要好好接受小蛇的馈赠。”
莎乐美发出小鸟一般哀哀婉婉的啼鸣,“让我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这是西弗勒斯今夜的第二次被蒙骗。那条总是盘踞起来的、拉满了警惕性的小黑蛇确实遇到了天敌。她让他抚摸她的脸,当他伸出手时才发现莎乐美已经学会了自己的魔咒,弄湿了羽毛的小鸽子褪去伪装,立刻又变成得意洋洋晃动着尾巴的白色孔雀。让他有点恼怒。
她将他反推回床单,手指顺着腰腹爬上去,“教授现在应该无暇破解咒语吧?”
“鸟儿终于露出利爪了。”
“我告诉过你啦,你才应该是猎物~”她笑着坐下去,伸手去掐他的脖颈,呼吸变得不畅但不会窒息,在这种状态下,视觉,听觉,人的一切感官都要放大。染色的指甲毫不留情地作弄他护养到滢白的胸膛上的细小红色。
他被包裹着,艰难地发音,“你要怎样处理自己的猎物?”
“还没想好。”但她夹了一下。
“如果在这种时候拿不出判断,会有损你的尊严。”
“我可不吃这一套。”
“你今天怎么这么坏?”
“是你先欺负我的。”
“那么孔雀小姐,怎样才能让你的小蛇解脱?”
“赞美我,对我说些欢词糜曲。”
“好吧,你这只自天堂下降的白鸟如此美妙动人。但……你现在又恼我,让我失控,你觉得我就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宠物是不是?”羞耻心让西弗勒斯无法如她所愿般地好言好语,“你真是,该教训一顿才好。”
“Oh là là西弗勒斯,我以为你该更识时务一点的。”莎乐美放开他的脖子,也不再显摆自己的灵活。
到达临界点之前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该死,他现在开始理解“欲罢不能”是什么意思了,但这很微妙。“折磨自己曾经的教授会让你有虚假的成就感?”
“一点点。”
“……我道歉。”他咬着牙。
她决定放过他,但代价是下一次她一定要玩黑巫师的游戏。